家附近的外卖吃的大差不差,沈灯心随便对付了两口把中药喝下,用筷子夹出一片蜂蜜柠檬含在嘴里。
切片工整严谨,柠檬籽被挑的一干二净,洋槐蜂蜜的甜将柠檬的酸完美中和,又不发腻。
是好吃的。
外面天热的厉害,阳光炙烤的人皮肤生疼。她打了把遮阳伞出门,巴不得整个身体都躲在阴影下。
风里滚着阵阵热浪,汗水浸湿发梢,只是从地铁站走到医院,便已经热的难以承受。
左京墨在诊室里等候她多时,适中的温度令沈灯心直呼舒服。
他打量着沈灯心的神情,问:“中药喝了吗?”
“喝了。”沈灯心很诚实的点了点头。
吃过酸的,口腔里容易泛口水,她咽了口唾沫,抿开嘴:“那个,谢谢你啊。”
“嗯?”左京墨眉梢微动,抬眸看她。
“今天的蜂蜜柠檬,挺好吃的。”
沈灯心忽闪着眼睛,倏地凑到他面前:“明天,你还能做给我吃吗?”
她生的好,玉瓷般白皙的脸上长了双灵动的杏眼,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
深褐色的瞳孔里充斥着坦率与单纯,容不下半分非分之想。
额前的碎发落下,左京墨同她对视数秒,喉结微动,向后挪动了半分椅子,拉开距离。
“再议。”
他把脉枕放到沈灯心面前,掌心朝上,示意她把手伸过来把脉。
左京墨的手很白,指节分明且发粉,中指的两个指节正是她手腕的长度。
指甲清理的很干净,甲床上还能看见月牙。
青筋从他的手背蜿蜒生长,一直蔓延进白色衬衫的袖口。
带着薄茧的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温热渗进皮肤直达五脏深处。
沈灯心感受着自己的脉搏,莫名觉得涩气。
“把脉的时候不要胡思乱想,大脑尽量放空。”
“哦哦。”
她小心思被戳中,越想放空大脑越静不下来。
中医连这些都能把出来吗?
那她在左京墨面前岂不是毫无隐私可言。
跳动频率愈发紊乱,左京墨探的一清二楚,抽回手,在就诊本上慢条斯理的写下四个大字——
肝气郁结。
沈灯心看不懂专业名词,凭直觉认为这不是个好词:“什么是肝气郁结?”
左京墨答:“想太多。”
沈灯心:“……”
适应了三天,她对针灸的恐惧散去了不少。
余痛未消,门外吵吵闹闹的,听起来像是在大声嚷着左京墨的名字,夹杂着几句粗鄙不堪的脏话。
声音由远及近,愈发清晰。
沈灯心投给左京墨一个疑惑的眼神,显然还在状况外。
“过来。”
左京墨拉起她的手往后退,眼神锋利,直指门口。
下一秒,诊室的大门猛地被人踹开,发出巨大一声闷响。
这几年医闹的事情频发,原以为在西医多见,没想到中医这边也有。
好在左京墨刚才有先见之明,不然这一下他俩指不定被撞成什么样。
“无良庸医,还我血汗钱!”
门外的男人气势汹汹,留着一头板寸,面色泛着异样的红。
那双能把人生吞活剥的三白眼死死盯着左京墨,上下双唇薄的可怕。
单看面相,便已猜出来者不善。
走廊里的吵闹声不绝于耳,围观群众从候诊厅凑过来看热闹,你一嘴我一嘴的说着。
保安从一楼大厅赶上来,好不容易快上到二楼,转头又被楼道口拥挤的人群顶了下去。
隔壁诊室的几个医生壮起胆子,赶来拉住男人,好言相劝:“有什么话好好说,你再这样我们要报警了。”
“我怎么好好说!大家伙都知道现在中药多贵吧!”他脸气的通红,把包里的中药液摔到地上,接近失控,“而我们的这位左医生,仗着家里的关系成为主任医师,其实根本德不配位!”
“我喝完他开的中药,根本没有任何效果!今天早上找他算账,他居然还敢舔着脸说是我的问题,拒不赔钱!”
话音落在每个人的耳中,一传十十传百,人群顿时沸腾起来。
几个多事的看客不知前因后果,指着左京墨叽叽喳喳个没完。
更有甚者举起手机开始拍照录像,闪光灯晃过沈灯心的眼。
她气不过,要冲上去和男人理论。
握着她的那双手紧了紧。
身边人克制而冷静的声音先她一步响起,一出口稳定军心。
“首先,我要说明一点。”
“我给你开的药没有任何问题,如果你觉得我医术不精,给你开贵药假药,我们可以去医调委解决这件事。”
“我相信,医调委会还我一个清白。”
白色的身影稳稳站在她身旁,沈灯心仰头,心脏一下踩空。
男人骨相优越的脸上尽显锋芒,剑眉压眼,那是他从未对她流露过的神情。
“至于你刚才说的。”
左京墨抬高音量底气十足,颇有副泰山崩前而不乱的气势:“药之所以没有效果,是因为你在我明确告之不能饮酒的情况下,违背医嘱,多次擅自饮酒。”
“今早你来看诊的时候,口腔里甚至还残存着酒味。”
此话一出,围观群众唏嘘一片。
沈灯心很早之前就见识过他的理性。
多年辗转,他的功力貌似更胜从前,用最短的时间说明了情况,且条理清晰,不见慌乱。
无数双审视的眼睛盯着他,但他依旧冷静的出奇,继续补充道:“这个药,你既然喝了,就没有退的道理,无论是在仁济,还是在其他医院,都是这样。”
“你!你胡说八道!”
“我根本就没有喝酒!你这是造谣,是诽谤!”
男人被他的气势震慑住,口齿不清的继续狡辩。
群众风向很明显的向左京墨倾斜,他自知理亏却依旧纠缠不休,气急败坏的伸出手咒骂左京墨。
似乎是觉得影响还不大,他哐当一声,往地上蛮横一坐,当即开始耍泼打滚,摆明了就是想要钱。
怒气在体内横冲直撞,沈灯心隐忍许多,冷嗤一声,刚想激情开麦。
没想到人潮中有人先她一步。
“人要脸,树要皮。”
“老太太我活这么大还没遇见这么臭不要脸的。”
一个花白着头发的奶奶从人群中走出来,看起来约莫六十来岁。
穿着朴素,声音响亮。
手里拎着几包中药液,人却很精神。
沈灯心对她有点印象,这几天她来理疗的时候,和这位奶奶在诊室门口碰过几次照面。
她是左京墨的病人。
“人家左医生好不容易来汉城交流学习,我一个老太婆捣鼓不好手机总是抢不上号,左医生体谅我们这些老年人,每次来汉城都给我们提前发消息,给我们预留号。”
“我家条件不好,老头又身体虚弱,常年靠中药调理。”
“左医生知道我家情况后,将黄芪换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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