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晴天爆开霹雳,天色骤暗,乌云如墨翻卷,一场瓢泼大雨说来就来。
豆大的雨滴打得脸上生疼,身上也被淋成落汤鸡,水渍刺入眼中,视线变得模糊。
林惊雁被雨淋得几乎无法呼吸。
离火刹那被雨水熄灭,身后冰凉妖气扑来。
意识到危险,林惊雁下意识掏出符咒。
可包里的符咒全都是遇水即失效的普通符咒。
林惊雁暗感不妙,心道倒霉,立刻撒腿跑,可她一个凡人之躯如何跑得过?
瞬间,她被一群妖围在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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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雨敲瓦,如撒豆般噼啪作响。
在安府做客的师徒二人凭窗听雨声。
薛兵叉腰站在门口焦急地来回踱步。
傅离绡故意不关窗,静静站在窗台前,让风带着飘进的雨水吹拂。
雨太大了,滴落在窗台,溅出细小露珠,附在他眼尾。
他捡起窗边被打落的木棉花,一片片掰开它的花瓣,再慢慢揉碎,打发时间。
薛兵终于忍不住了:“师父,下雨了,师弟他不会出事吧。”
傅离绡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慢声道:“怎么会呢?旧物修炼的妖很弱,伤不了人的。况且,不是还给了他符咒?”
“您不是看出来那安大少爷是被妖杀死的吗?会不会这妖就和别的妖不一样呢?而且,下雨了符咒不就失效了?”
傅离绡恍若没听到,擦了擦手,慢悠悠地给自己倒茶。
指尖在茶杯不断抬起又放下,似乎在计算着时间。
薛兵不甘心地看着外面的雨:“怎么会那么倒霉!一出门就下雨,明明刚才天气还很好呀!”
而且,他师父都夸天气好的,他师父天术算卦很准,之前从没有出过茬子。
薛兵叉腰的手甩开:“要不我出去找他吧。”
傅离绡垂眸,缓了一会儿才说:“好,路上小心,带上法器。”
薛兵:师父让他路上小心,真是一个好师父。
他郑重点头,一股身为师兄的责任感油然而生,雄赳赳气昂昂地就拿着雨伞出门去。
随着薛兵离开的背影,傅离绡掌心升起装法器的芥子九塔,嘴角上扬,目光渐冷。
怎么能那么轻易就死了呢?
慢慢来,这游戏才好玩呢!
*
倒在雨水里的林惊雁背后被群妖挠伤,火辣辣的疼,难受极了。
还好,想来那美人刚说的妖力暴增的妖还没觉醒。
因为后面的这些虽然阻碍她,但只有浅表伤口,妖力很弱。
她还能坚持。
可此时此刻此田地,她只觉欲哭无泪。
她知道错了,她不该装逼的!
凡人之躯和她的原身不同,对付这种小喽啰竟然还被反杀,好丢脸……
她匍匐前进,爬了几步,终于忍不住破骂出口:“狗东西!再往前一步,老娘把你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长得丑还出来吓人,你娘生你的时候被雷劈了吧?修炼三百年还是个喽啰,废物不如投胎当癞疙宝!”
没办法了,她要击退它们。
老话说得好,邪祟都一样,你越怕,它们越得瑟,只有勇敢面对,骂得越脏,它们越怂。
说脏话可以让它们害怕,暂时别缠她那么紧。
你别说,还真有用!
缠绕她身后的小妖果然顿了顿,似被泼了滚油的蛇,缩回去几分。
她趁机站起,快速从小包中掏出镇邪令。
这镇邪令是铁做的,被雨淋了没关系,也是她从傅离绡家里偷的。
聪颖如她,果然用得上。
镇邪令凌于空中,发出淡淡的金色光泽。
她目光凝聚,手指结了个伽,洪声道:“乾坤正气,诸邪退避!”
金光挥出一道灵波,将小妖震得后退两步。
这具身体天资太差,林惊雁这一番操作已用尽所有的灵力,再不能对抗。
趁这机会连忙跑。
然妖还在后面追,她后背又痛,又没力气,几乎要晕过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终于,他听到熟悉的声音。
“师弟。”薛兵打着伞过来,恍如从天而降的神明救星。
“师兄。”林惊雁叫了一声,爬起来,薛兵也同步急切地打伞过来。
两人渐渐靠近,正欲上演同乘一伞,师兄弟手足情深的戏码。
下一刻,林惊雁却拍拍他的肩掠过他,跑了:“我不行了,交给你了师兄,伞就不用了,你留着自己用,加油。”
薛兵张张嘴,话都不知道说什么,静静地在风雨中凌乱。
“啊!”面对一众妖物,薛兵手忙脚乱,慌里慌张甩出一系列法器。
林惊雁头也不回地跑了好久。
直到雨渐渐停息,终于精疲力竭地跌倒在地。
还好,下雨天大家都躲进房里,看到她狼狈样子的很少。
林惊雁一向是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好的人。
此时,地上虽然湿哒哒的,可是很安稳,安稳得让人想睡觉。
她再也坚持不住,就这么倒在地上,闭上眼睛。
睡下吧,她心道。
不知多久,半梦半醒间。
她突然感知到轻微的声音,以为又要下雨,只好睁开眼睛。
视线朦胧,迷迷糊糊的。
似乎看到一袭白衣往这边靠近,衣摆沾了污水,让他的步履更加沉重。
懒垂下的乌发和大大的衣袂随着他的动作飘散,似松涛,似麦浪,似流云,似飞瀑。
是谪仙人。
她彻底睡了过去。
傅离绡垂首,静静看着脚底面色苍白,胳膊上布满一道道血色抓痕的人儿。
皱着眉踢了一脚。
没反应。
想了一会儿,蹲下身。
这会儿的薛兵才处理完妖怪,气喘吁吁,差点就要断气。
那个一直被捆住、被雨淋看着这一场场戏的女妖对他翻白眼:“喂,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我那么大个妖你不捉?”
薛兵早就发现她,只是没时间理她。
不过听到她这话着实惊讶。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还有主动要求被捉的妖怪,很好心地准备将她收入囊中。
却听清冷之音:“薛兵。”
傅离绡抱着晕过去的林惊雁,静静走过来。
薛兵本来还有些生气,但看到自家师弟晕了过去,气愤化成了担忧:“师弟他没事吧。”
傅离绡不语,将手臂伸直,将怀中之人朝薛兵递过去。
薛兵有些懵,但还是自然而然地接过了他怀中的林惊雁。
傅离绡目光扫了扫满地狼藉:“没事吧,这里发生了什么?”
薛兵答:“我来的时候就这样了,我刚把几个妖怪都收入了收妖袋里。”用下巴指着镜妖示意:“哦,还有这个,她也想进去住。”
“不给。”傅离绡一向就是那种从不满足别人愿望的人。
他拿出芥子洞天镯,将牛车上以及落在地上的满地狼藉收入其中:“想必,这些旧物就是那些妖的宿体。”
薛兵憨厚:“师父,真的是这些旧物所为吗?”
“或许吧。”傅离绡睨了一眼躺在薛兵怀中的人儿,指尖不自觉微收。
“把她放上去。”说的是已空下来的牛车。
薛兵老实把人放上去,并把美人妖推上牛车,低头看到两个倒地的家丁,扛起其中一个也准备一起放。
“等会。”傅离绡制止了。
薛兵满头雾水。
傅离绡目光稍移,长睫快速颤两下:“坐不下了,她们两个放一边,等下找人来处理。”
薛兵“哦”一声。
*
林惊雁觉得浑身都好难受啊。
但并没有发烧,只是身上黏糊糊的,腿脚酸痛,眼皮很沉,像被鬼压床。
好几次尝试着醒来却醒不来,她放弃了,索性继续睡觉。
不知道又睡了多久。
她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
随即品到喉间划过的苦涩暖流,她猛地惊醒。
鼻尖充斥着草药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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