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伴随着一声巨响,岑瑶又一次被惊醒了。
光线从木板缝间透进来,轻微的颠簸使她清醒了不少,岑瑶揉了揉眼睛,知道这是又过了一天。
今天已经是她被关在这个大木箱里的第三天了。
第一天被关进来的时候,岑瑶还能冲着木板拳打脚踢好一阵;等到第二天,她就转而开始威逼利诱起外面的人了;等到了第三天,也就是今天,她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像现在这样软绵绵地蜷缩在箱子里,然后咬牙切齿地诅咒起王座上的那个混蛋。
没错,她诅咒的就是那个天下共主。
她就是要诅咒那个暴君!
实际上,事情还要从几日前说起。
厉王赵子煜举行了一场秋猎,邀请了朝中不少大臣一同参与,作为厉王的王后,岑瑶也将出席这场围猎,只不过她是坐在观赏席上的那位。
不过,聪明如她,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毕竟从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百余年前开始,她就已经筹谋起这场逃亡了。
她岑瑶是谁啊?
盛京之中数一数二的名门贵女,父亲是天子亲封的武安侯,长兄更是朝中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她从小便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又怎能料到自己身上会发生如此诡异的事情?
让她回到过去便就罢了,还偏偏让她来到了前朝暴君的发妻——瑶姬的身体里。
若岑瑶没记错,这暴君的下场可不怎么样,而瑶姬的遭遇也好不到哪去。
因着暂时没能找到回家的办法,岑瑶只好硬着头皮在王宫里蹦跶了一段时间。
她是一朝王后,想要混出宫简直难于上青天,但若是找准时机...
于是,岑瑶便将目光锁定在了这场秋猎上。
趁着厉王专注于筹备围猎的空当,岑瑶找来心腹婢女小桃,让其替她寻一帮私兵,等她跟随护卫前往猎场时,再让这群私兵伪装成“山匪”将她“劫持”下来,然后平安送出王都。
为了避免出现意外,岑瑶还特意叮嘱过小桃,先给这群人一半的银子作为定金,剩下的钱,要等她平安离开王都之后才付齐。
所以,当她的一队护卫在前往松山的路上被“山匪”拦下时,岑瑶心底可谓是毫不慌张,但面上,她还是做足了样子,又是哭闹又是哀求的,假装自己是真的被人给“挟持”了。
等这群人将她关进木箱拉车运走时,她依旧镇定自若,甚至还在心中暗喜自己成功摆脱了邪恶暴君和家族的掌控。
但还没等岑瑶高兴多久,她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因为这群绑架她的“山匪”好像根本不知道什么定金,也没听说过什么计划,他们根本无视岑瑶在木箱中的叫喊,除了她生理需要时会将她带出箱子之外,其他时候根本没人会搭理她。
这下完蛋了。
岑瑶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想法。
事到如今,难道她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此刻又是一阵晃动传来,岑瑶感觉自己的头昏沉沉的,恍惚间,好似有人将木箱抬了起来,穿透木板的刺目光线很快消失了,周遭渐渐安静下来,岑瑶蜷缩在木箱里,听到外面隐约传来了脚步声。
很快,有人将锁在上方的木板掀开了,岑瑶扭头向上看,只见一个年轻的男人正站在箱外看向自己。
“娘娘,好久不见。”男人脸上噙着冷酷的笑意。
等下,这谁啊?
岑瑶一时有点没搞清楚状况,紧接着,她听见男人开口了。
“在下等了娘娘这许久,却一直没收到消息,娘娘可是忘记自己立下的承诺了?”
承诺?什么玩意?
岑瑶听得一头雾水,但根据以往种种倒霉的背锅经历来看,眼前此人应当也是与王后瑶姬有着什么暗中往来的。如此一想,岑瑶倒也不再紧张了,见对方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她认为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先从这个破箱子里出来。
于是岑瑶眨巴两下眼睛,随口接话道:“没忘,当然没忘,我能先出来吗?”
男人闻言脸色缓和了些许,随后转身从箱子旁离开了,岑瑶明白这是默许了的意思,她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和腰,然后费力地从箱子里爬了出来。
只见她所在的地方像是一间废弃的茅屋,屋门口守着几个绑她过来的彪形大汉。
整整三天都窝在木箱里,岑瑶只觉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她前脚才刚迈出箱子,后脚就感到双腿一阵发麻,整个人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嗯,要是早知道会这样,制定逃跑计划前就应该先让小桃挑个良辰吉日的。
但现在再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岑瑶勉强扶着箱子站了起来,下一刻,只见男人朝她走了过来,这次,他手中还握着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既然娘娘还记得我们之间的承诺,那就要尽快兑现才是,不然,我也无法确保娘娘日后无虞。”
“这是我从西域商贾手中拿到的好东西,无色无味,只要下到饭菜之中,就连宫中的御医也束手无策。”
?
这是在威胁她,要让她...下毒?
岑瑶感觉自己有点懵,男人此刻已经将瓷瓶递到了她面前,岑瑶一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想到自己还有逃跑这个首要任务在身,岑瑶便咬咬牙,一把接过了瓶子。
管他让自己毒谁呢,反正她也不准备回去了,先糊弄过去再说。
“你放心,我速战速决。”
男人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但很快,他的脸上又闪过一丝愤恨。
“三哥的死,我一直耿耿于怀。我知娘娘对三哥情意深重,那赵子煜不过是贱婢所出,竟胆敢窃取王位!若是不能为三哥报仇雪恨,我等誓不为人…”
...
不是,搞了半天,这是要让她谋杀亲夫?
照此人的话来看,他应当就是厉王的某个异母兄弟了,要是岑瑶没记错,典籍中记载,除了后面逼宫的那个睿王以外,剩下的那几个废物兄弟可都是她夫君的手下败将啊。
暴君你杀不了,你就让我来?
岑瑶在心里啐了一声,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就这样被人当成马前卒使唤了?
虽说她也在心底暗骂了那暴君百十来回了,但谁输谁赢她还看不出来吗?要是真帮了眼前这蠢货,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心中虽然这么想,但岑瑶面上还是给出了一个“我办事你放心”的微笑,男人见此也不再废话,转头扬声喊来了外面的人。
“你们几个,送娘娘回松山吧。”
岑瑶闻言面色一变,急忙冲几人摆摆手道:“欸!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成!”
她费尽心机策划逃跑,被这群人给坑了也就算了,现在还要把她送回去?
“此处离秋猎的松山不算太远,来时他们几个怕被人发现,这才委屈娘娘您睡在箱子里。”
男人这会看似心情不错,他不由分说地领着岑瑶来到了后院。
“这里有我事先备好的马,娘娘回程时骑马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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