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坝里的喧嚣渐渐散去,月光如水,将杯盘狼藉的桌面镀上一层清冷的银霜。
李冰寒站在那辆黑色的宾利旁,没有立刻上车。
她看着女儿,那双冰冷的眸子里,所有的情绪都已褪去,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半年。”
她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像一块冰,瞬间冻结了周围所有的空气。
“我给你半年时间。”
陈若晴猛地抬头,那双早已黯淡的眼睛里,瞬间燃起了光。
“半年之后,如果你还不能让我看到你所谓的‘价值’,”李冰寒的目光越过她,落在了不远处那片象征着希望的菜地上,“你就必须跟我回家,接受家族的安排。”
这番话,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那不是妥协,是最后的通牒。
“好!”陈若晴没有半分犹豫,声音清脆,掷地有声。
她看着母亲,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所有的委屈与不甘,在这一刻尽数化为昂扬的斗志。
李冰寒没有再看她,只是将目光,缓缓落在了那个始终沉默的年轻人身上。
“那个刘公子,”她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离他远点。”
刘云天的心,猛地一沉。
“他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
说完,她转身,拉开车门,决绝地汇入了那片不属于这里的黑暗。
引擎的轰鸣声划破夜空,又迅速远去,带走了最后一点属于亲情的温度。
陈若晴始终挺直的背脊,在车灯消失的刹那,终于垮了下去。
她没有哭,也没有说话。
只是默默地转过身,朝着村公所那栋亮着孤灯的小楼走去。
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那背影,孤单,却又透着一股不肯认输的倔强。
一滴滚烫的泪,悄无声息地滑落,砸在泥土里,瞬间便没了踪影。
刘云天看着她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心中那份刚刚还因胜利而生的轻松,被一股更沉重的责任感,彻底取代。
半年。
他必须在这半年里,帮她赢得这场战争。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他划开接听,还没来得及开口。
电话那头,传来白若兰压抑着焦急的、急促的声音。
“云天,我爸他……他好像又不对劲了。”
刘云天推门而入时,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扑面而来。
白若兰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居家旗袍,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一段雪白细腻的脖颈。
她脸上未施粉黛,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动人。
“你还知道来?”她嗔怪地白了他一眼,那双清冷的眸子里,却藏着压不住的笑意。
“我还以为,你把我这儿当成甩手掌柜的客栈了。”
刘云天干笑着摸了摸鼻子,快步走进卧室。
沙发上,李邦国睡得正沉,呼吸平稳,脸色也红润了许多。
他放下心来,那份属于医者的沉稳悄然回归。
可当他转过身,对上白若兰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时,心跳还是没来由地漏了一拍。
“李**没事了,就是喝多了,睡一觉就好。”
白若兰点了点头,将一杯早已沏好的热茶推了过去。
“师父,”她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第一次没有了公事公办的疏离,只剩下一种不计后果的、压抑已久的渴望,“我们开始吧。”
刘云天的心,莫名一沉。
他知道,今天这堂课,怕是没那么好上了。
教学,就在这间小小的客厅里开始了。
没有课本,没有教具,只有两个人。
“推拿,不是蛮力。”刘云天的声音很沉,试图将气氛拉回教学的正轨,“关键在于识穴,更在于对人体骨骼肌肉的了如指掌。”
他从自己的手臂开始讲起,从肱骨到尺骨,从三角肌到肱二头肌。
白若兰听得极认真,她甚至拿出了一个小巧的笔记本,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记录着每一个陌生的名词。
那份专注,让刘云天心中那点旖旎的心思,暂时被压了下去。
“你得先学会感受。”刘云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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