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乐栖伤心狠了,说的话自然也狠,只是那句话说完她就再没有抬头的勇气了,眼眶悄然红润盈盈春水困在里面又似下一瞬就要夺眶而出,宋乐栖极力制止着,肩膀不禁打着细颤。
这是哭了?
邬悯眉头轻皱,眉宇间尽是无措,他行军多年向来是雷厉风行,若是手下的兵在他面前哭哭啼啼他定要军法处置,怎奈宋乐栖不是士兵也不是军法处置就能哄好的。
邬悯伸出手轻放在宋乐栖肩上,他微微用力人就被带到了眼前,果不其然,宋乐栖白皙精致的脸上早已布满了泪痕,眼眶鼻头双颊更是红的像饮了酒。
被泪水打湿的碎发贴在绯红双颊上头,她紧咬着唇眼睛下意识眨,眼泪“啪嗒”掉落,邬悯伸手去接,一滴温热的泪珠落在手上暖意传至心窝。
“退亲不是你的错。”
见宋乐栖心情平复不少邬悯才出声道,他双眸紧紧摄住宋乐栖那双惹人怜爱的眼睛不给她一丝退路。
宋乐栖闻言去瞧他,一双水盈盈的眸子里尽是委屈,她不知他究竟是不是嫌弃,若真有,哪怕一点她都不能接受。
她没说话,他就继续开口,“我从未介意,刚才问你也真是忘记了。”
邬悯这是破天荒头一回跟人解释,语气中不带一丝哄慰,脑中只有让她莫要再哭这一个念头。
宋乐栖本就饱满红艳的嘴唇被她咬的有些肿,此刻微微上翘,她抬手用帕子擦了眼角的泪,“真的?”
“我何须骗你?”邬悯认真时表情格外严肃,她想若不是他声音还算亲和,她都要以为他是把她当成士兵训了。
宋乐栖本就不是死心眼爱钻牛角尖的女人,更何况她同邬悯尚未完婚,若是矫情多了定会被人嫌弃,她也不想这样。是以邬悯解释了她也就信了,眼泪不再下落,抽泣确实不能及时止住。
邬悯的手还在她肩上,她抬手轻轻推开,“我没、没事,方才是我误会了,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宋乐栖说两个字就深吸一口气,她就提着那口气把后面半句话说完了,导致说出来又急又快的。邬悯知晓她已经竭力克制自己的,见她好了他收回手放回身前,“我不是小气之人。”
宋乐栖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抽泣停止后她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早晨出门时她擦了护脸的霜,刚才一哭都哭没了风一吹就涩涩的痛。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好不好?我去一下马车上面。”
宋乐栖方才话说的急,什么将军什么称呼早也被她抛之脑后,她说完话见邬悯点头就自顾自的上了车。
邬悯站在原地,宋乐栖上车的声影落在眼底,她似乎偏爱樱黄这等明艳之色。
她身着樱色小袄小心提着裙子上车,进了马车他以为她要就此拉上车帘子,却不曾想方才还一脸严肃的人,此刻却对着他笑了起来,嘴唇张开笑着说了一句什么才拉上车帘子。
全然没有声音的一句话,邬悯却看懂了,她说要等她。
宋乐栖把手中白玉罐子打开,庆幸自己日日都把它带在身上,此刻竟真派上用场了,她用指腹捻出一点又轻轻抹在脸上,保护皮肤这样的事情她做的最是仔细。
宋乐栖掀开车帘,外头竟纷纷扬飘起了雪花,她抬眼看去,在目光所及之处,邬悯是白色之外的唯一一抹色彩。
他负手而立脊背依旧笔直,头发成冠一根玉簪插.入其中,此时她才恍觉少年郎已经长成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村口进去是村民们住的地方,此处虽然不富裕地势却非常开阔,
两人并肩走着,脚步都放的很慢,宋乐栖时不时偏头看他一眼,“行军打仗会经过类似的地方吗?”
邬悯细细思索,旋即答道:“会,只是行军时没有时间去看景。”
“那,之后还会出征吗?”宋乐栖心中难免担忧。
“之后……”邬悯下意识想说当然会,但兵权已交成亲后不久就要前往封地,即便边关再有战事,皇上或许也不会派他出征。故而话到嘴边只有“不确定”三个字。
宋乐栖似懂非懂的点头,两人间又是一阵沉默,五指被她搅在一起却怎么也想不出新的话题,她正暗自懊恼却听到邬悯的声音传来。
“你经常来祈丰村?”
“没有,有时间就过来。”宋乐栖顿住脚步极目看去,远处是正在为晌午团年饭忙活的村民,她勾唇笑了笑,回头去看邬悯,“这村子是我前些年踏青发现的,这里春天的景色才是极好的。”
邬悯还没说话,有人见着他们就热情招呼,拉着过去一起说话。
阿福扯着陆文早已和村民打成一片,听了不少趣事。
谈天说笑烟火晌午,午膳虽不是山珍海味却被村民们做的有滋有味。
用过午膳,将粮食分完宋乐栖由邬悯送回了魏国公府。
三月十五上京城
魏国公府红绸高高挂锣鼓声喧天,宋乐栖身上穿着大红的婚服,有丫鬟替她上妆。
。
宋乐栖今日出嫁蒋容一早起来就拉着她聊,从如何同新婚夫君相处到行房时该作何姿势自己最不受罪都说的清清楚楚。
蒋容面面俱到宋乐栖却面红耳赤,后来蒋容看她实在害羞就也放过了她,“罢了罢了,你呀!”
“叔母!”宋乐栖闹红了脸,这样红的颜色怕是连胭脂都不必了。
“你母亲去得早,这些事是该叔母同你说的。”蒋容素来宠她,若是平时宋乐栖不愿意的事情她决不会再提一个字,但圆房这事可马虎不得,将军本就是行军之人,在房事上头难免没轻没重。
“你若是不想法子让自己少受些醉,今晚会很难捱,听叔母的。”
宋乐栖闻言愣住,她顾着害羞去了没想到这层来,她明白蒋容言下之意,但此刻房中人来人往,她哪里能心无旁骛的和蒋容谈论房事。
“叔母……难道就没有其他法子了吗?”
蒋容闻言勾起唇,果然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好啦好啦!腊梅,把匣子拿来。”
“是,夫人。”腊梅闻言把手上的东西递给蒋容,宋乐栖的目光落在上头。
螺钿镶珠的,里面的东西必然很是贵重。蒋容接过匣子递给宋乐栖,宋乐栖道了谢旋即双手接过,“这里面是什么?”
她说着就要打开看,蒋容却是不许,“上了花轿再看。”
“好。”宋乐栖闻言抬起头把那匣子放在了梳妆台上。
“来了来了!姑爷来迎亲了——”
邬悯身着喜服目不斜视地坐在马背上,他自出门就已经做好了“折腾”的准备,却没想到迎亲事宜顺利得让人怀疑,知道他听到宋凛那句。
“今日我魏国公府不曾为难将军,我这孙女是我娇养大的,还望将军府上的人敬之、爱之。”
邬悯生命里这二十几年没给过什么人承诺,今日算得上第一回,娶了人家的宝贝,自然是要好生对待的,“国公爷,邬悯,定不负所托。”
宋凛对他的答案算得上满意,今日他们大喜的日子宋凛自然不会多刁难,“还喊的这般生分?”
邬悯反应过来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唤了声“祖父”。
……
迎亲队伍从魏国公府出发,阿福是陪嫁丫鬟她在地上跟着花轿走。
宋乐栖披着红盖头坐在轿子里头,手里拿着方才蒋容给的那个匣子,她把匣子打开隐约看见是几本书。
她捻着手指拿出一本,匣子抱在身上不利于翻看,她放了匣子把书拿高藏在盖头里头。
奈何盖头里头视线昏暗,即便拿上来看的全也看不清,她轻叹一口气妥协般放下。
一番折腾,她终是能看清些书中内容。
透过缝隙本就看不到多少,那密密麻麻的字又紧凑得很,她着重看了几个字。
看清时,她惊觉双颊开始发烫,胸口也不断起伏。
宋乐栖双睫不断颤抖,这这这!这上头的字,简直是……
叔母这样的书竟用了这么个宝贝匣子装着,她看看的渐渐入了迷,原来床事也能有如此多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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