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咸太黄的山庄流连半日,吃饱喝足,戚白霜夫妇与众人告别,坐上马车。
荔无虞一上车就两眼放光,道:“我今天表现怎么样?”
戚白霜道:“过了。”
荔无虞没想到表现这么卖力,演技这么精湛,最后得到这么敷衍甚至负面的评价,岂有此理!
“哪里过啦?我认为堪称典范!你就是对我有意见。”
戚白霜道:“我可没让你吐人酒里。”
荔无虞怒道:“你又来!都说了不是故意的,哎算了算了,不能回想,一回想就吐。”她做个妖娆的手势,“我的意思是,扮演娇妻这方面,我是不是天赋异禀?”
戚白霜又道:“过了。”
荔无虞咬牙齿:“嗯……?!”
戚白霜轻勾嘴角,略带讥笑:“不像正妻,倒像宠妾。”
荔无虞琢磨:“有吗?”
戚白霜:“过于妖媚。”
荔无虞回正身子,抱起胸,想了半晌,想不通:“哼。早知道就不问你了。”
她忽然想起什么,坏笑道:“宠妾?又动坏心思了吧?说吧,你想娶几个宠妾?”
戚白霜作势思考,道:“入乡随俗。咸司仪娶几个,我就娶几个。”
……
两人又闹僵了。
马车在大路上疾驰,两面都是茂密的树林,车上静悄悄的,荔无虞小嘴叭叭无声低骂。戚白霜用余光观察她,暗笑。
戚白霜:“你在说什么?”
荔无虞扭头娇笑:“我在说,刚才要不提醒你那杯酒就好了。”
戚白霜:“……”
半晌,戚白霜道:“你与夫人们那一桌,有没有听到什么?”
荔无虞赌气:“没有。”
戚白霜追问:“关于男人们的事。”
荔无虞莫名其妙,嘲笑道:“男人们?一个个黑不溜秋的,你觉得我会关心他们?”
戚白霜垂下眼眸,默然不语。
过一会儿,荔无虞那股脾气过去,又黏上来,眨眨眼,道:“你想听什么?”
戚白霜不答,荔无虞托腮,得意笑道:“我还真听到一点。”
戚白霜眉头微动:“什么?”
荔无虞回忆道:“嗯……就是那个巫婆粉炳儿做法的时候,咸蛋黄和句容大佐咬了几句耳朵,很神秘的样子。”
戚白霜:“他们说了什么?”
他表情严肃,眼神灼灼,荔无虞道:“就是……粮草。好像有几百辆马车的粮草,天气热,怕自燃。你真没听到?”
戚白霜深吸一口气。
万万没想到,他刻意斡旋半日,极尽小心探取无果的军情,荔无虞却如囊中取物!
咸太黄与句容大佐趁台上铃声大作、人声鼎沸的时候密谋,一切都在他眼皮之下,可对方明显防备,远隔数人,再屏气凝神也难以听见。
如果真如荔无虞所言,怕粮草自燃,那么米掖此次攻打南姜的路线,将会是西海关——巢洞一线。只有这条线持续高温,存在自燃风险!
戚白霜正色道:“你方才的话,一句不假?”
荔无虞:“保真啊。”
一回到府宅,戚白霜就踏进楼上自己屋,几个时辰没出来,晚饭也没吃。
荔无虞这段时间可没闲着,添油加醋地把咸太黄府上的情形以及他那两个不省油的媳妇调侃一遍。
她毫无架子,与绿壶等王爷府的旧人打得火热,除了孔妈妈对她稍有警惕,觉得她在“欺负”王爷,其他人都很喜欢这名王妃。
荔无虞手舞足蹈讲完故事,一群人围坐一桌边嗑瓜子边说笑,荔无虞道:“孔妈妈,你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给你个机会,发泄一下。”
孔妈妈一拍大腿:“王妃哎~”果然开始大倒苦水。
原来是米掖东西太贵了。
孔妈妈负责后厨采买做饭,几天下来,银子像流水一样哗哗流出去。而戚白霜作为九卿令,按说每月的俸禄应有五百两上下,可米掖国有意克扣,每月才得二百两。一大家子,这怎么够!
孔妈妈一算账,吓死了,好几天没睡着觉。
荔无虞听孔妈妈发完牢骚,道:“你看,还是得养猪!王爷天天坐在云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下次得把他拉下来。”
她思忖一会儿,道:“肉有了,蔬菜嘛,不行我们还是自己种。”
众人喜道:“好,好,是个法子。”
荔无虞问:“王爷喜欢吃什么菜?”
绿壶道:“王爷口味,那可太挑了。但我知道,王爷喜欢颜色洁白、不带一点泥的藕节!”
荔无虞:“还有呢?”
孔妈妈抢道:“油菜芯。”
荔无虞:“还有呢?”
有人道:“王爷喜欢吃嫩嫩的刚摘的白萝卜。”
荔无虞:“那王爷最不喜欢吃什么?”
众人异口同声道:“西红柿!”
荔无虞站起身,双手一拍:“好!就种西红柿!”
荔无虞说干就干,第二天就领着莲心出去买了西红柿苗,在后院开辟出一块地,挨着猪窝,热火朝天地开始栽苗。
戚白霜昨夜熬了一宿,今天原想好好午睡,无奈被那头猪的哼哼声吵醒数次。
他对睡眠环境极其讲究,大到光线、纱帐、被褥的材质,小到烛台、香薰、茶杯,一样都不能错。
戚白霜眉心皱起,有些烦躁,顺手拿起《战国策》,到院中看书。
后院早已干得如火如荼。
戚白霜看见一大片柿苗横横竖竖地都栽上了,颇具规模,原地僵了一下。
孔妈妈等人知道王爷不喜西红柿,而王妃非要种,都不敢上前帮忙,远远地假装干活,偷瞄这边的情况。
荔无虞看见戚白霜,直起腰,抹了把脸上的汗,振振有词:“把想说的话收起来。没错,这片都是西红柿。当然,你有选择不吃的权利。”
戚白霜蹙眉:“为何是西红柿?”
荔无虞张张口:“因为……好吃,好看,我就喜欢吃酸的。”
好险,差点把真实原因说出口。
他不喜欢吃,她偏种。
戚白霜显然不打算争执,沉声道:“拔掉。”
荔无虞脖子一横:“我若不拔呢?”
戚白霜道:“有人帮你拔。”
戚白霜一走,荔无虞对莲心道:“继续栽。真当自己还是南姜的皇亲贵戚啊,傻帽。”
莲心对荔无虞当然无有不从,主仆二人忙乎了一下午,终于把柿苗都栽上了,看上去绿油油一片,连同猪圈在一起,很有生活气息。
莲心担忧道:“好是好,就是王爷会不会派人连夜拔了?”
荔无虞翻白眼:“反了他了。”
她想了想,觉得戚白霜能干出此事,找来一块木牌,插在秧苗边,上面用毛笔写了几个大字:“手欠拔苗者拉不出屎”。
莲心:“……”
晚间,戚白霜与夭绍二人,静静伫立在那块牌前。
许久,夭绍道:“王爷,无需你动手。”
戚白霜眼波微侧。夭绍顿了顿,道:“……我肠胃一向很好。”
说完踏进苗池要动手,戚白霜示意他停下,缓缓道:“让她种。”
荔无虞感觉毕生精力都用来栽这片柿林,浑身累瘫了。吃过晚饭,又回屋喝了一大壶茶,有人轻轻叩了下门。
节奏均匀,及其礼貌而克制。
荔无虞开门一开,原来是戚白霜。
真是稀客。
不知怎么,一和戚白霜所处一室,荔无虞脑海中总是蹦出那晚醉酒后两人在地上翻滚的画面,那种热意好像又来了。
她连忙掩饰,掉头走回床边,坐下,道:“来劝我拔苗的?”
戚白霜进门,反手将门扣上。
荔无虞刚掩饰掉的热意又涌上来,脸都红了。戚白霜轻掀衣摆,从容坐在凳上:“不是。”
荔无虞强自镇定:“那是来威胁我的?”
戚白霜:“也不是。”
荔无虞掩饰住窘迫,微微扭捏:“那你跑来……干什么?”
戚白霜道:“你过来。”
要命啊,这么直接的吗?!
上一秒刚吵完架,下一秒就上床的?
果然是风流惯了!
荔无虞道:“有事说,没事走。”
戚白霜目光柔和,道:“你过来。”
戚白霜轻声道:“你不过来,我就过去了。”
尼玛,滚床单可以这么坦荡的吗!
荔无虞飞快离开床,坐在戚白霜对面,不敢对视,眼睛紧紧盯着戚白霜的手。
要命,连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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