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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二十一

小说:

被陌生男人带回家了

作者:

炽然

分类:

现代言情

裴长谦的春节假期满打满算也只有四天,从腊月二十九放到正月初二。

中间如果有意外情况的话,随时可能会被叫回去做手术。

他们两个已经提前商量过这个春节怎么过。

淮希从没听裴长谦提起过他的父母,但这毕竟是春节,所以淮希一直以为,裴长谦应该会去陪父母亲人过年。

但裴长谦说不用去。

他的父母在他小学时离婚,之后又很快各自组建新的家庭。

从他们离婚的那一年开始,裴长谦就是在爷爷奶奶或外公外婆家轮流过年。老人们陆续离世后,裴长谦一直独自过年。

虽然自从他们离婚后,裴长谦很少再见到自己的父母,但他们也不是完全不管裴长谦。

两人离婚时,已经互相厌恶到看见对方就嫌恶心的地步,几乎是争先恐后搬出了他们的家。

他们谁也不愿意回到那个房子,默契地将房子留给了裴长谦。

他们的经济能力不差,裴长谦成年之前,两人每年都会给裴长谦的卡里打一笔钱。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离世时,也给裴长谦留了一部分财产。

所以裴长谦虽然缺乏父母陪伴,但至少从没有因为钱捉襟见肘,可以心无旁骛地钻研自己选择的专业。

现在,裴长谦与父母的联系,就是每年过年去看望他们一次。

淮希过年需要回松月市祭奠父母,裴长谦的母亲也是在松月市定居。

所以等裴长谦放年假后,他们会先去松月市一趟,在腊月二十九当天回来。

大年三十那天,裴长谦抽出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去看望住在临阳市的父亲,不影响晚上与淮希一起过除夕。

距离放假越来越近,裴长谦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几乎住在医院。

这天阳光很好,淮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收到很久没联系的范文皓的消息。

范文皓邀请淮希去他家里过年。

淮希回复不用,范文皓就劝道:

[那你去哪里过年呢?一个人回松月市吗?总不能过年还住在那个学长家吧?]

[他也是要去和家人过年的吧?]

淮希盘腿坐着,一只手按住放在腿间的翻开的书,一只手打字:[就是在裴长谦家]

范文皓问:[你们两个一起过年?还是你和他家人一起?]

淮希:[我不用回答你的每一个问题]

那边停顿了好几分钟。

淮希已经放下手机,靠在沙发上继续看手里的书,范文皓的消息再次发来:

[淮希,你们两个是不是在一起了?]

[这也是我的个人隐私,与你无关]

淮希回完消息后,因为范文皓一直在提裴长谦,提醒了他,于是又点进裴长谦的聊天框。

前几天给裴长谦买过新衣服后,他的余额还剩下一些。

淮希和上次一样,给自己留了一点零花钱,其他的全转给了裴长谦。

裴长谦在手术间隙才能有看手机的机会,他点了接收,说:[我给你存着。]

[随你]

淮希随手回复道。

……

腊月二十八,裴长谦下午刚放假,两人就简单收拾赶往机场,当天晚上就到达了松月市。

他们还是在淮希的那间出租屋休息一晚。

裴长谦虽然在松月市有父母留下的那套房子,但自从他在临阳市定居后,就再也没回去过。

那所房子常年没人维护,环境还不如出租屋,更没有去打扫收拾的必要。

第二天清早,两人乘坐裴长谦提前租好的车,前往墓园。

他们也考虑过开车回来,这样出行方便一些,但在临阳市和松月市之间自驾来往,会耽误很多时间。

考虑到裴长谦的假期很珍贵,他们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到达墓园后,裴长谦陪淮希走了一段路。

快到淮父淮母墓前时,他把水果点心,还有花束递给淮希,停在不远处等候。

虽然去年已经祭奠过父亲,但淮希的动作还是显得生疏。

他慢吞吞把带来的东西一一摆好,嘴上轻声说着祭奠父母时应该说的话。

一开始磕磕绊绊,之后蹲下来,细细向父母讲述自己的近况时,逐渐恢复了往日平淡闲聊的模样。

淮希向妈妈讲她去世后,自己经历了什么,发现几乎每一句里都有裴长谦的身影。

他絮絮叨叨,没有逻辑,想到哪里就讲到哪里,最后忍不住回头往身后张望。

墓园里零零散散,一直有来往的人。

裴长谦立的位置,淮希一眼就看到了。

男人穿着他买的那套衣服,身形修长英挺。

淮希收回目光,站起身捶捶发麻的腿,看向妈妈的照片,低笑着问:“很帅吧?”

“那身衣服是我给他挑的,”淮希低声对妈妈说,“这束花是他为你挑的。”

……

离开墓园后,他们找地方吃了点东西,然后去往裴长谦母亲所居住的小区。

在小区里停好车后,裴长谦说不会多久,让淮希在车里等他,然后带着礼品上了楼。

开车的司机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叔,裴长谦上楼没几分钟,大叔解开安全带,扭身对坐在后面的淮希说:“小伙子,车上太闷,我下去抽根烟。”

淮希点点头,大叔就下了车,没关暖气。

淮希其实也感觉车里有点闷,自己坐了片刻后,他伸手关掉车上的暖气,也开门下车。

外面冷飕飕的,淮希刚才看到裴长谦走进了哪一栋楼,他循着那条路慢慢地散步。

约莫只走了十几分钟,淮希脚步有些快地回来。

司机大叔还蹲在垃圾桶旁抽烟,弹一弹烟灰,站起来问他:“怎么了?”

淮希说他想去找点能喂猫的东西,他指了指单元楼门口的地方:“那里有只流浪猫。”

记忆里,小区外面好像有一家早餐店还没关门,淮希心想可以去那里买一颗水煮蛋,喂猫吃蛋黄。

“我这有。”司机按灭了烟头,打开驾驶座的车门,探身子进去翻找了两下。

他拿出来一包便携猫粮,很小一袋,只有五十克,问淮希:“一包够不够?”

淮希说够了。

他接过猫粮,要给司机扫钱,大叔嘿嘿一笑:“我平时经常喂流浪猫,所以车上才常备这个,这粮是猫吃又不是你吃,你快去吧。”

淮希点点头,喂猫去了。

裴长谦的母亲名叫关霜红,和第二任丈夫结婚后,两人生育有一个儿子,今年已经二十多岁。

裴长谦敲门时,他们一家三口正在准备吃午饭。

关霜红来开的门,看到裴长谦,笑着弯腰接过他手里的礼品。

“长谦来了,正好,就等你呢,快坐下一起吃点。”

裴长谦走进去,踏入客厅,餐桌上摆满一桌子菜,桌上放了三副碗筷,桌旁也是三把椅子。

关霜红的丈夫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抬眼看见裴长谦,点头说了句:“来了。”

裴长谦略一颔首。

他们的儿子就坐在旁边打游戏,似乎很专注,全程没有抬头。

“小涛!”关霜红站在裴长谦身边,严厉地喊道,“快去给你哥哥拿双筷子,再搬个椅子过来!”

男生不情不愿地扔下手机,砸在餐桌上发出声响。

他站起来往厨房走。

“不用了,”裴长谦的神情始终没有变化,他道,“楼下还有人等我。”

关霜红把裴长谦送到电梯口。

母子两人立在那里,关霜红稍错半步,站在裴长谦侧后方。

她忍不住暗自打量站在自己旁边的儿子。

他们一家并不欢迎裴长谦,但裴长谦很敷衍地刚来就走,关霜红又觉得心中不是滋味。

她年轻时性格潇洒好强,那段失败的婚姻在她看来是人生的耻辱。

离婚后,她急于寻找新的生活,裴长谦作为她失败婚姻的遗留物,错误选择的标志,被她果断地抛弃。

这么多年,她从不主动去看裴长谦。

裴长谦工作后,每年过年来看望她一次,都是像今天这样。

虽然每次只有几分钟,但关霜红还是无法忽略裴长谦一年又一年的变化。

没有她这个母亲的照顾和陪伴,裴长谦还是变得越来越优秀,越来越争气,关霜红对这个儿子的感情也变得越来越复杂。

她偶尔会感到后悔,想挽回一些什么。比如现在,看到裴长谦对她像对待一个陌生人的时候。

但很快又会转为嫉妒、不满。

为什么同样是她的儿子,她日日夜夜费尽心思培育长大的孩子却不如裴长谦?

这是不是证明,她当年选择抛弃裴长谦,又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裴长谦独自成长得这么优秀就是在打她的脸。

关霜红是一个很要强的人,决不允许自己做错。

她曾因为不想面对第一段婚姻的失败,选择抛弃裴长谦;现在也会因为不想承认抛弃裴长谦是错的,而厌恶见到事业成功、从容成熟的裴长谦。

裴长谦下楼,从单元楼里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淮希蹲在地上的身影。

淮希背对着他,正在吃饭的流浪小猫被淮希的身形挡住,裴长谦只能看到一条竖起来的猫尾巴。

“在喂猫?”裴长谦走过去,看到是一只三花猫。

淮希找了一只一次性纸杯,撕掉一半做成一个小碗盛猫粮,现在里面的猫粮被吃得只剩下几颗。

“嗯。”淮希趁机揉了揉猫脑袋,小猫忙用头顶蹭他。

淮希站起来,看向裴长谦:“结束了?”

“嗯。”

裴长谦摸了摸口袋,拿出来一张独立包装的酒精湿巾,他拆开给淮希擦手。

淮希把手指张开,方便裴长谦擦,视线追随着钻入绿化玩耍的毛乎乎小猫。

看不见小猫的身影了,淮希神情微变,眉头稍皱抬起头。

较高楼层有一家窗户,一半拉着窗帘,另一半窗扇大开着。

一位约莫五十多岁的女人抱臂站在那里,面无表情,视线直直望着这边。

那目光看得淮希不舒服。

他隐约猜到对方的身份,问裴长谦:“那是伯母吗?”

裴长谦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嗯,是她。”

他松开淮希的手,侧身去扔垃圾,这个动作使他将淮希挡在了怀里。

淮希犹豫自己是否应该跟裴长谦的母亲打声招呼,裴长谦在他肩膀上揽了一下,带着他往前走。

“走吧,”男人的气息靠得很近,“我们回车上,外面太冷了。”

从小区出来,他们径直去往机场。

在车上,裴长谦收到关霜红发来的消息:

[长谦,你找了个男对象?]

[你是同性恋是吗?]

裴长谦低眼看到了,把手机扣在腿上。

又过去片刻,消息提示音再次响起,还是关霜红:

[没关系儿子,同性恋不是病,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作为母亲支持你寻找自己的幸福。]

裴长谦没有回复,他把手机放到一边,去看淮希。

淮希体力弱,早上又起得早,这时已经困了。

他眼睛眯着,脑袋软软靠在椅背上,车辆行驶不稳时很容易碰上窗户。

裴长谦脱掉布料稍硬,坠有纽扣的大衣,里面是软和的羊绒衫。

他碰了碰淮希的肩膀,然后把淮希的脑袋轻轻揽过去,让对方靠在他肩上睡。

淮希脸埋在他肩膀,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很快踏实闭上眼。

前面的司机大叔听到动静抬眼,通过后视镜看到了后座的画面,笑道:“小伙子这是困了吧?”

他说着,顺手从副驾驶拿出一条毛毯向后递给裴长谦。

“盖盖腿,”大叔说,“你们俩都睡吧,到了我再叫你们。”

裴长谦眸色动了动,一只手臂接过毯子抖开,隐隐嗅到洗衣液的清香和晒过太阳的气息。

毛毯很长,盖住两个人的腿绰绰有余,裴长谦盖好后,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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