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扔下,狭窄逼仄的屋子里很快燃起大火。
不明虫子燃烧时不间断发出“咔擦”声,燃尽后倒是没有发散出奇怪的味道,只黑烟滚滚,使周围变得灰蒙蒙的。
能见度越来越低,李余袅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妙,捡起一根树藤绑在自己和一舟手腕上。
一舟垂下头,微凉的发丝拂过李余袅侧脸,他没有纠结李余袅的动作,开口问道:“你是说,虫子和恶鬼有关?”
“猜测,只是猜测。”李余袅纠正道。
就在刚才,她回忆起琥城见到的,名为“钟钟”的女孩,和金国所遇的云焕。
蛊虫。
对于这东西,她其实了解得不多,若不是曾亲眼见过,她未必能认出来。
连名字都是系统告诉她的。
思及薄家为捉鬼世家,李余袅犹豫着询问一舟是否听说过蛊虫,其作用又是什么。
一舟忽然脸色一变,拉住她的袖子往外跑,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有毒!”
李余袅一愣,继而冷静道:“去外面,那里有我画的阵!”
不等她说完这句话,黑斑从视野边缘蔓延开来,一眨眼的时间,眼前仅剩下一片无边际的黑暗。
手臂处的拉扯感也渐渐消失了,李余袅停下脚步,张开五指在自己眼前晃了晃。
没有画面,没有风,没有气味。
她似是被拉入到一个虚幻的空间里......或者说是,梦里?
若是梦,她处于自己的梦境还是他人的梦境?
李余袅尝试踏出一步,依旧什么也感觉不到,五感尽失。
她后知后觉感受到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差点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一只手抚上了她的面颊。
——五感恢复了,徒留视线被黑暗所挡。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李余袅侧颈,一道声音伏在她耳边说:“你是谁?”
这声音听不出男女老少,仿佛刻意处理过。
......好在与她幻想的血腥画面相差甚远,不过......果然是处于他人的梦境吗?
李余袅清了清嗓子,“你又是谁?”
那人低笑一声,“跟我耍嘴皮子?不愿回答就送你回虚无之境。”
“......”李余袅深吸了口气,全身止不住发抖,“习鸟,我叫习鸟。”
“习鸟?唔......好奇怪的名字。”
那人沉吟片刻,没有揪着这一话题不放,“习鸟,唤你来是为了询问你一件事。”
唤来?李余袅心里一惊,暗自警惕起来。
“你画符布阵的本事,师从何人?”
那人一字一顿道。
李余袅嘴快回道:“自己瞎琢磨的。”
她当然不能承认是从管逐生那儿偷学的......等等,为什么不能承认?
“哦?”那人语调上扬,说不好信了还是没信。
这语调太过熟悉,李余袅甚至能回想起来有人勾唇挑眉的模样。
是......管逐生?
一想到隐没黑暗那人是管逐生,李余袅紧绷的身体不自觉放松下来。
一口气还未捋顺,那人又靠近了一些,声音带笑,“想到了什么?”
李余袅抿紧了唇,“没想什么。”
那人威胁:“不老实,想回虚无之境了?”
李余袅想也没想地回道:“行,你本事这么大,那就把我送回去吧。”
“......”
那人沉默一瞬,打了个响指。
响指声后,李余袅的五感再度消失。
李余袅:......错了哥。
未知的恐惧一朝褪去,再回来时只剩熟悉的无奈。
李余袅开始大吼大叫,但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叫嚷了什么话。
最先恢复的是触觉。
一只铁箍般的手死死按在她后颈上,李余袅似是被人密不透风的抱着,过重的力让她产生了窒息的错觉。
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那人忽又猛地推开她,李余袅跌倒在地,或许是身处梦境的缘故,没有感觉到多少疼痛。
那人语气转冷,“半月后京城新阻楼,见不到你我便杀了与你同行那些人。”
“?!”李余袅豁然抬眼,她的直觉错了,这人绝不是管逐生。
“言尽于此,再会。”
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这句话音落下,一阵强光袭来,照得李余袅睁不开眼睛。
再次恢复意识,李余袅不出意外的回到了山寨。
浓烟还未散去,李余袅捂住口鼻,艰难地眯起眼寻找她留下的法阵。
手腕一紧,她这才想起来另一端的一舟。
循着绑缚的树藤,李余袅抚摸到了一舟的手臂,他应该是晕了过去,看不清楚具体的面容。
李余袅架住他的胳膊,跌跌撞撞扶着他往前走。
腿脚愈发沉重,脑中也逐渐昏沉,是中毒之兆。
李余袅咬紧牙关,掏出匕首捅伤了大腿,剧痛换得一丝清明,她终于找到了自己先前布下的法阵。
正要踏入法阵内,架在她肩上的胳膊蓦地箍紧了她的脖子,往后一扯!
山寨外的黑烟淡了许多,李余袅被抵住脖颈按在地上,因此看清楚了一舟的脸。
他眸中闪烁着红光,嘴角大幅度上扬,表情是李余袅从未见过的邪魅。
“一舟”直愣愣盯着她看了一会,沉下身用舌头舔去了她下颔沾染的一点血迹。
那算不上一个狎昵的动作,反而似冰冷的蛇类,考虑从哪里开始将猎物吞吃入腹。
李余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某一时刻,“一舟”松开了挟制李余袅的手,眼中红光褪去,他慌乱地站起身,语无伦次地道歉,“不好意思......发生了什么?我......我没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李余袅转过身大声咳嗽,面对“一舟”满是歉意的眼眸,她粗着嗓子笑道:“恢复正常了?”
一舟伸出自己颤抖的双手,“我......我究竟是怎么了?”
李余袅摆摆手,指挥他:“去检查一下法阵有没有出问题。”
一舟赶紧点头,几步跑过去又跑回来,“没有问题!”
李余袅平复了呼吸,招招手示意他蹲下身,“没力气了,你背我过去。”
一舟不敢耽误,草草背起她走到法阵前,他好奇地打量了一番法阵边缘的金光,“这样精密的法阵我从未见过,阵眼在哪个位置?”
李余袅脱力般软倒在他背上,闻言懒懒回道:“当然在隐秘的位置。”
一舟踌躇片刻,仿佛鼓起勇气,“你教教我,这样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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