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把这个消息告诉萧珩。
必须……为枉死的张伯和翠儿讨回公道。
苏璃立刻翻身下床,但身体的虚弱和窗外死寂又将她牢牢钉在原地。
她不能莽撞。
赵贵既然能横行多年,甚至杀人灭口,必然有其依仗。
她现在这副风吹就倒的模样,贸然行动,无异于自投罗网。
还有萧珩。
白日里他救下自己时那神情……他或许……并非完全不信?
他还要查那口枯井,那枯井里的证据,必须由他亲自发现。
深夜。
莲池畔,枯井旁。
萧珩独自一人立于井边,白日里苏璃那瞬间冻僵倒下的诡异一幕,以及她昏迷前那指向枯井方向的手指,像一根刺反复扎进他原本坚信不疑的理性壁垒。
他遣退了左右,只身前来,玄青色的官袍几乎融入了夜色,只有腰间悬着的一柄古朴长剑在黑暗中偶尔反射出一点幽冷的光泽。
他并非轻信鬼神之人,但苏璃的症状太过诡异。
“错觉?抑或是这座宅院本身……”
萧珩准备亲自下井一探。
他将绳索一端牢牢系在井边一颗歪脖子老树上,另一端缠在手臂上,深吸一口气,一手持剑,毫不犹豫地攀着湿滑冰冷的井壁,身形矫健地向井下滑去。
井壁冰冷湿滑,苔藓厚腻,几乎无处着手。
越往下,那股混杂着淤泥和水腥的腐败气息越是浓烈刺鼻。
饶是萧珩胆识过人,此刻也感到一股寒意正顺着脊背向上攀爬。
他只能依靠指尖的触感和脚下偶尔踩到的凸起石块艰难下行。
终于,脚下踩到了一片松软粘稠得如同沼泽的淤泥。
萧珩稳住身形,从怀中取出一个火折子吹亮。
就在火折子的光芒扫过靠近井壁的一个角落时。
萧珩的瞳孔骤缩。
黑泥之中露出了一段白骨。
不是枯枝,也不是石块。
那是……一根人类的指骨。
他心脏猛地一沉,用剑鞘小心翼翼地拨开周围的淤泥。
更多的白骨显现出来。
臂骨、腿骨……紧接着,是一个粘连着少许黑泥和腐烂衣料的、破碎扭曲的……人类颅骨。
就在这时……
“走水啦……快来人啊……槐树,老槐树那边……”
嘶喊声撕裂了死寂的夜空从前院方向传来。
萧珩猛地抬头,透过狭窄的井口望向天空。
火光。
巨大的火光。
他一把抓住绳索,以最快的速度向上攀爬。
萧珩上来后看到的就是前院那棵吊死过张伯的老槐树,此刻竟被熊熊烈焰所包围。
然而,比烈火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火光映照下那悬吊在槐树枝桠下的景象。
一个穿着淡青色丫鬟衣裙的女子被一根粗麻绳死死勒住脖颈,悬挂在燃烧的树干之上。
火光映亮了她的脸,竟赫然是苏璃的丫鬟芸豆。
她那双原本灵动的大眼睛此刻空洞地圆睁着,舌头微微吐出,死状竟与张伯如出一辙。
而在芸豆尸身下方,一个纤细的身影正蜷缩在地。
月白色的衣裙被浓烟熏黑,沾染着点点刺目的血迹,正是苏璃。
她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一只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手中赫然紧握着一柄剔骨尖刀。
火光烈烈将芸豆的尸体和苏璃倒地的身影映照得无比清晰。
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恶臭和浓烟,场面骇人听闻。
周围的仆役们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四散奔逃。
“都给我站住。”
管家赵贵拨开人群冲到最前面,指着地上昏迷不醒的苏璃嘶喊道:
“是她,是这个灾星,是苏璃这个恶鬼附身的妖孽,她疯了,她杀了芸豆,又把芸豆吊在老槐树上放火烧尸,天杀的,白日里知府大人刚来过,她晚上就敢行凶。老天爷开开眼啊,快,快把这个杀人凶手抓起来,不然我们整个苏府都要遭殃啊。”
赵贵的声音充满了煽动性,瞬间点燃了仆役们的情绪。
“天呐,真的是大小姐……”
“芸豆……那么小的丫头……”
“白日知府大人刚查过张伯的事,晚上芸豆就……”
“疯了,她一定是被恶鬼缠身疯了。”
“赵管家说得对,快抓住她,不然下一个就轮到我们了。”
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那些仆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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