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心口莫名一跳。
不是被风吹动的那种自然涟漪。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底下,搅动了影子旁边的水域。
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凝神细看。
水面依旧平静。
她的倒影也还在那里。
错觉?
忽然,紧绷的神经尚未放松,异变陡生。
就在她那模糊倒影的正下方,幽深墨绿的池水深处,毫无征兆地,猛地浮现出一张肿胀变形、被水浸泡得发白腐烂的人脸。
那张脸像是被强行塞进水里泡发了无数倍。
皮肤呈现一种令人作呕的灰白色,布满褶皱和水泡,眼珠像是两颗腐烂的葡萄,浑浊不堪却又诡异地向上翻着,死死地、怨毒地盯着水面上的苏璃。
那张脸的嘴角,甚至向上咧开一个极其诡异怨毒的笑容。
嗡……
苏璃的大脑一片空白。
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刹那彻底冻结。
她甚至来不及尖叫,随之而来的是更恐怖的事情。
一只湿漉漉、肿胀腐烂、指甲缝里塞满黑色淤泥的惨白手臂,如同水鬼的利爪,无声无息地从那张鬼脸旁破水而出。
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浓重得令人窒息的水腥腐臭气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抓向苏璃踩在青石边缘的脚踝。
“啊……”
苏璃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面上,她手脚并用地向后拼命爬退,心脏狂跳得。
眼睛死死地盯着刚刚伸出鬼爪的水面。
水面哪里还有那个鬼爪?
只有几圈水纹,其余什么都没有。
仿佛刚才那幕从未发生。
脚踝处残留的粘腻感在提醒着她,那不是幻觉,是真的,绝对是真的。
水底下有东西。
而且那东西想要抓住她,并且想拖她下去。
这一次不是幻觉,她确信。
苏璃瘫坐在地上,巨大的恐惧一波一波地冲击着她。
莲池……
水鬼……
那张肿胀腐烂的鬼脸……
那只冰冷滑腻的鬼爪……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了混沌的恐惧。
张伯吊死前,芸豆那丫头惊慌失措时,似乎嘟囔过一句什么?
好像是关于……莲池?
“芸豆,”苏璃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一种不顾一切的急切,对着前院的方向嘶喊起来,“芸豆。”
芸豆没有叫来,倒是来了新任云州府尹萧珩。
他一身玄青色锦缎官袍,腰束玉带,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不过二十出头,五官深邃,鼻梁高挺,一双眸子却如深潭古井,沉静锐利,不见半分少年人应有的浮躁。
此刻,那锐利的目光正冷静地扫视着四周,从斑驳的围墙,到疯长的杂草,最后落在那棵老槐树上。
槐树枝头,那根勒断张伯脖颈的粗糙麻绳,依旧轻轻晃荡着,像一个无声又血淋淋的句号。
“尸体已经移走了?”
萧珩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力,在寂静的庭院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的目光落在槐树下那片被踩踏得泥泞不堪的地面上,那里残留着拖拽的痕迹和几处暗褐色疑似干涸的血点。
负责引路的老仆役:“回大人,昨儿个衙门的差爷们来,已经抬走了。”
萧珩点点头,不再多问。
他亲自走到槐树下,仰头仔细看着那根悬挂的麻绳和横枝上留下的深刻勒痕。
他的眼神专注,手指在空中比划着绳结的方向和高度。
老仵作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打开随身携带的木箱,取出工具,开始仔细检查树下的每一寸泥土和青苔。
苏璃就这样远远的站在廊下看着这一幕。
芸豆缩在她身后,紧紧抓着她的衣袖,大气不敢出。
萧珩的目光终于从槐树上移开,转向了廊下。
他的视线精准地捕捉到了苏璃。
“苏小姐。”他在苏璃面前几步远站定,微微颔首,礼节周全,但语气是公事公办的疏离:“本官云州府尹萧珩。惊闻贵府变故,特来查证。令尊那边……”
“家父远在京城,家中之事,暂由我应对。”苏璃微微屈膝还礼,声音平静,带着一丝沙哑。
萧珩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没有深究,转而问道:“昨夜事发时,苏小姐身在何处?可曾听到或看到任何异常?”
来了。
苏璃的心微微一紧。
她抬起眼,迎上萧珩审视的目光。
昨夜那吊在树下的惨白鬼影、刚刚的水鬼狰狞面孔以及水下的冰冷鬼爪……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开口。
“昨夜……风雨很大,我睡得不甚安稳。”
她的声音努力维持着平稳:“后来……大约是子时前后,我惊醒过一次,觉得心口发闷,便起身开窗透气……”她顿了顿,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那棵槐树:“然后……我好像……好像看到……”
萧珩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我好像看到……那棵槐树下……”苏璃的声音带上难以控制的颤抖:“……有个模糊的白影子……在晃……像是……像是吊着个人……”
此言一出,空气仿佛凝滞了。
站在萧珩身后的捕快脸上闪过难以置信。
芸豆更是吓得倒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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