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末年,朝廷统治愈发黑暗,长久以来,各民族被分为不同的等级,汉族和苗族都出于下层,不仅要上交名目繁重的苛捐杂税,还时不时被压迫被掠夺,甚至承受非人的残酷的剥削。
不仅如此,朝廷皇室和贵族内部也在争权夺利,内斗不断。为了压榨百姓,维持朝廷所需,甚至下令变更钞法,导致物价飞速上涨,民不聊生,哀鸿遍野。
于是各地义军纷纷揭竿而起,名头较盛的除了当今陛下,还有张士诚、陈友谅,另外一位则是苗军领袖杨贯通。
所不同的是,前三位都是带领义军以图推翻这个腐朽黑暗的元朝统治,而杨首领带着上万苗家儿郎走出苗疆后,却受招为官,初授千户,后至元帅,一直为朝廷而战,不料却被同僚围困,自缢身亡。
“他是我们的老族长,善骑射,能文章,有入相出将之鸿才。他能征善战,擅长权谋,那个时候,苗人受压迫已久,苦不堪言,即便躲进深山老林也不得安生,所以他才组建了苗军起义。他的身后不仅有苗族,还有侗族、瑶族等在黑暗中苦苦挣扎的百姓,他就是想在乱世中给自己的族人打拼出一份自由,让大家的日子过得好一些,能有些盼头。”
“不管他是为谁作战,他都只是想要守住我们苗疆那方水土。可惜啊,外面是人吃人的世界,那个世道,你死我活,就像丛林里的野兽,哪讲什么人性。”
说起这些事的时候,钰瑶面色深沉,言语缓缓,双手交叉在胸前,神情肃穆,但又带着沉重。
听到钰瑶提到“张士诚”这个名字,林潇月眉头不可抑制地跳了跳,但她什么都没说。钰瑶沉浸在自己的讲述里,也没注意这么多细节。
因为张士诚的缘故,潇月近日搜罗了改朝换代的那段风烟,大致了解了那段历史,包括人物和结局。
之前对此,她所知寥寥。
不过钰瑶这个开头,跑得还真不是一般地远。
据说杨完者自缢后,朝廷为了平息苗军的愤怒,下旨册封杨完者为潭国公,谥忠愍。不过憎恶分明的苗军哪看得上这么个轻飘飘的封号,归根结底人都没了,这些有什么用。
所以苗军调转枪头,举起了反元旗帜,归附了朱元璋的明军。
“老族长身亡后,他的尸骨去向不明,只有一名亲卫拼死带着引魂铃回到了苗疆故土,交给了老族长的儿子,也就是我们的现任族长杨正衡。”
“是不是很像汉人名字?老族长起的,持守正道,维持平衡。老族长就是希望能在动荡的夹缝中用高超的平衡智慧来保护苗族利益。”
“族长那时还年轻,他勤学苦练,时刻不敢放松,再加上外面的苗军屡打胜仗,给我们留出了休养的时间和空间,这才慢慢有了好转,族人的生活渐渐安稳下来。”
“老族长死得惨烈,因为他当时效忠的是元朝,所以新朝建立后,纵然我们苗军出了不少力,但老族长的名字还是被刻意抹去了,史册都由胜利者评说书写,他终究是被淹没了。但在我们苗家的故事里,他轰轰烈烈,义薄云天,我们歌声不停,他的事迹就不会被忘记。”
“二十年前,引魂铃无风自响,连续三日,在同一个时辰铃响七声,声音清脆,穿云越山。而此前,引魂铃即便会响,也是那种沉闷低哑的声音。圣女开坛,问卜青天,算出老族长尸骨有了着落,可接他回家。”
“于是族长带着他仅仅两岁的儿子出了苗疆深山,子孙沐浴斋戒,去接他们的至亲回来。可是一番周折后,老族长的尸骨被迎回,可族长的儿子却丢在了江南。”
“什么意思?”林潇月听得入了迷,忽然发现真实的历史远比那些折子戏话本子好看得多。
“丢了,不见了,找不到了。”
“老族长那些年在江南打了一个又一个胜仗,刀下亡魂不少,得罪的人自然也多。族长被人盯上了,这边刚取到尸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车驾的棺椁上,而且大家还在悲痛之中,稍没注意,公子就找不到了。”
“被仇家掠走了?”
“被人盯上是族长事后的猜测,因为族长是扮作苗商出去的,所以小厮护卫丫鬟奶娘都带了,大家谁也没留意小公子就不见了,怎么找都没找到。”
“走丢了?”
“怎么会,奶娘再大意也不会疏忽那么久,就是因为她岁数大见过老族长,所以给老族长磕了几个头,公子就站在她身边的,这么短的功夫能走去哪?定是被人藏了起来。”
“怎么找的?”
“一直找,族长留了人在杭州,后来又派了人,找遍了江南各地,一直到现在,我们的人没有断过。”
“如果真的落到了仇家手里......”
“他还活着,我们有法子能知道,这也是我们不放弃的原因,必须找到他,一定能找到他。”
“那他现在应该是二十二岁了,你们有信物是吧。”
“对,但时隔多年,那时候他还小,信物是否能在他身上我们不敢确定。带走公子的人就是个阴险小人,有仇有怨明着来呀,对一个孩子下手。”
气上心来,钰瑶顿了顿,“公子现在是什么样貌我们都不知道,但信物是明确的,我们只能盯着信物,找信物,也找公子。”
“那你们盯着我到底是因为什么?找了这么多年,你们不会做无缘无故的事。”林潇月和钰瑶对视,两人眼里是同样的执着。
钰瑶咬了咬嘴唇,手指摩挲着另一只手腕上的刺青,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看得潇月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林小姐,今天我们所聊之事,你能不能不告诉任何人?我说的是任何人。你知道我的身份,圣女承担着全族兴衰的责任,我不能拿族人来冒险。”
“要不,那就别说了吧。”潇月犹豫了,看钰瑶姑娘的表现,此事确实对他们苗族事关重大,秘密知道得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要不你捡着能说的透露一二?毕竟关系到我了。”潇月小心翼翼地问。
“你就不能答应我不告诉任何人吗?”钰瑶问。
“能啊,我能答应啊,但是——”
潇月的话还没说完,钰瑶麻利地站了起来,端起桌上的茶塞到潇月手里,自己也端起一杯直接碰上去,“以茶代酒,是为盟约,一言为定!”
说完一仰脖自己先干了,然后催促目瞪口呆的潇月,“愣着干嘛,快干啊。”
“你......下药了?”潇月手有点哆嗦。
“怎么,你不诚心?”钰瑶有些不高兴。
“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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