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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逃

小说:

日落野犬

作者:

顾浅年

分类:

穿越架空

送孩子过来的非洲女人,挤着眉轻撞一下姜堇:“你去找帅哥说什么?”

姜堇笑答:“闲聊。”

“你是会闲聊的人么?”女人眉毛挑起来。

“为什么不?”姜堇耸耸肩:“帅哥谁不喜欢?”

“所以你也觉得他帅?”

姜堇正要答话,陈列走进来,去拿角落那张方桌搁置的笔记本电脑。他们的组织过来进行一些网络铺设工作,帮助医疗、教育、文化等援助工作的信息化。

他似完全没听姜堇与女人的闲聊,只是忙着收拾自己的工作。

“我觉得他……”姜堇轻挑起唇角:“还可以吧。”

-

姜堇今日本是白班。

可夜间几名上吐下泻的孩童突然送来,让所有人连轴转地忙了整夜。她除却学会一些基础的护士工作,另外打扫呕吐物、清洗衣物,各种杂活她也要做。

陈列半夜被一则讯号唤醒。

走进来的时候看她正蹲在地上,打扫一滩呕吐物。

有时陈列会想,她当了四年的姜雪照,那样的纸醉金迷,那样的穷奢极欲,真难为她还能习惯当下的生活。

直到清晨。

陈列从自己的帐篷出来时,看到姜堇坐在草堆边,脸上的表情稍稍怔忪,那让她比实际年龄看起来小些,像某种小动物。

她在这里也从不化妆,顶着纯素的一张脸,天生的冷白皮并晒不黑,只是双颊晒出少许点点雀斑,透着些可爱。

刚洗过脸,下巴挂着未完全擦干的水珠。忙了整夜不得睡眠,又要投入新一天的工作,她迎着晨曦坐着发呆,时而把脸埋进双掌之间,轻轻摩挲。

陈列走近她身边时,她抬头,闻到陈列身上有股清新的薄荷牙膏味。

忽地低头笑了。

这么多年过去,陈列竟还用当年那款牙膏。一种让人想起童年的薄荷味道,有时姜堇与他接吻,这股薄荷味会透过他唇间的淡淡烟草味钻出来。

陈列睨她一眼,将一只不锈钢茶缸放在她旁边的石头上。

姜堇深吸一口气:“呵,奢侈!”

陈列给她冲了一杯雀巢速溶咖啡。

她仰起脸对着陈列:“刚转移过来的物资就是充足。”

“不充足。”陈列虚点一下那杯咖啡:“每人的份额都有记录,这是我今早的份。”

“这么好心让给我?”姜堇捧起咖啡杯,脸埋进去深深又嗅一口:“陈列,你最大的问题,就出在你是个好人。”

“怕你太困而已。”陈列沉着张脸说:“对那些来看病的孩子不负责。”

姜堇端着咖啡站起来:“我们护士长也整夜没睡,我让给她。”

陈列不言语,只是看着她。

她走了两步突地方向一转,带了三分笑意,倚住旁边一棵树,抱起一条手臂,山地靴尖点地,一个很闲适的姿势:“算了。从道义上来说,我应该把咖啡让她,但……”

“我舍不得。”她盈然而笑,端着咖啡杯大大地喝了一口:“陈列,我不像你,我从来不是个好人,也就不讲什么道义了。”

陈列不理她,大跨步地离开。

-

“Lilac,你这样不行。”非洲女人抱起双臂。

“嗯?”姜堇边忙边应了声。

“帅哥来了一个多星期了,你每次去找他说话,他都爱答不理的。”

姜堇笑:“这是为什么?是不是我不够好看?”

“的确,你看看每天多少漂亮姑娘缠着他说话。”女人捧着姜堇的脸:“你太瘦了!一双眼睛倒是漂亮,但你从不化妆,又晒出了雀斑!”

姜堇只是弯着唇角,女人道:“你听我的,来参加我们的篝火晚会吧,我帮你化个妆,好吗?”

姜堇:“可是他不来的话,怎么办呢?”

“不会。”女人手一挥:“我们去邀请他们的团队,他会来的。”

那天晚会是难得的闲暇。

草原上入了夜气温陡降,姜堇拢着件防风外套坐在篝火边,喝一杯当地特色的象果蜜酒。这位名为Sarah的非洲女人,穿越一种援助队的年轻人们,走到篝火边将姜堇拉起来:“你怎么没化妆就跑过来了?”

姜堇笑着拨弄一下自己的头发:“我洗了头。”

在这里洗头不是那么随意的事。姜堇她们常常自嘲,前两天披着头发,后两天束着马尾,再后两天呢绑起丸子头。

看发型就知道这里的女生们几天没洗头。

Sarah摇手指:“不不,你得化妆才行,不然怎么拼得过那些缠着他说话的女生?”

姜堇也是来到这里才获得全新体验。

她那张巴掌大的面孔,在当地审美看来实在太过瘦削。清冷中混出的妩媚,在一贯浓颜的当地人看来也没那么出挑。

所以每每一出现就攫取所有人目光的姜堇,在这里变成“平平无奇一女的”。

她乐得无人关注,打扮愈发随意。

Sarah将她拖进帐篷。

“要给我化什么?”姜堇阖上眼:“紫色的闪亮眼影么?我觉得不错。”

却是双颊一阵微凉。

姜堇抬起眼皮,Sarah将一面镜子捧到她面前:“这是我们村寨里的传统,男人们会用颜料涂满全身,但我们女人只涂在脸上。”

姜堇左右顾盼。

左右双颊的三道白色涂线,让她看起来像只猫。

她放下镜子忍俊不禁:“谢谢你。”

但这妆容也没什么效果,姜堇回篝火旁落座,也并没有当地人来对她邀舞。

直至舞会过半,陈列那一队人才姗姗来迟。

姜堇坐在篝火旁,微眯着眼看过去。

她来的几个月里太过忙碌,今晚才第一次有机会尝试当地特色的象果蜜酒,酿制时加了奶油,入口时有种曲奇饼干般的甜腻。太久没喝酒的后果就是,不过喝了两杯,大脑已陷入微醺的晕眩。

陈列旁边走着个年轻女人,是陈列他们队里的,典型的南方姑娘,笑起来有种风雨如霁的婉约。

她对陈列邀舞,火光映着她淡粉的耳垂。

姜堇坐在篝火边,拿根枯枝轻轻拨弄那火星。

陈列其实从走过来第一眼就看到她了,众人都在跳舞,唯她坐在那里,百无聊赖似的,拨弄着篝火,山地靴尖时而无意识地轻晃。

陈列的营地跟姜堇不在一处,来了一周多,为数不多见她的几次,她都束着马尾,这好像是第一次见她披散着头发。

没像她在滕柏仁身边时经过精心的护理,发丝有些毛躁,更接近她十八岁站在船头甲板的模样。

姜堇低头拿树枝拨弄篝火,心想:陈列一定不答应。

他何时喜欢跳舞?

想不到陈列点了头。他很绅士,只是牵起对面女生的手,搭在女生后腰的手却虚虚悬着,跳一曲华尔兹。

陈列会的舞不多,早年陪越南老板出席舞会,他就只会华尔兹。

这里的大家跳起舞来简直不成章法,毕竟亚非欧三处的人们混杂在一起。有跳当地特色舞的,有跳桑巴的,还有另外几名亚裔在跳韩国女团舞,逗得周围人哈哈大笑。

直到一曲终了,姜堇丢开树枝朝陈列走过去。

点点他舞伴的肩,冲那女人笑道:“可以把他让给我一会儿吗?”

女人带着水乡的婉约,对姜堇弯着唇,话却说得直接:“为什么要让?他又不是东西。”

陈列:……

女人慌忙对着陈列摆手:“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陈列点头示意他明白。

“你说得对。”姜堇看向陈列:“那么陈先生,下一首舞曲你有兴趣换个舞伴吗?”

陈列垂眸看她。

她化着当地特色的妆容,两颊边白色的三道,看上去像只小猫。

陈列说:“没兴趣。”

姜堇耸了一下肩:“好吧,那打扰了。”

她退开去。

陈列跳舞的时候,眼尾瞥着她坐在篝火边,一杯象果蜜酒摆在靴子边,时不时端起抿一口。

火光映照着她的脸,她的长睫低垂。

“你喜欢她?”陈列的舞伴忽然问。

“嗯?”陈列回神。

“因为你总在看她。”女人笑起来:“最近不是有部剧特火么,我们有空也在追。剧里面说,在哈萨克语里是没有‘我喜欢你’这个表达的,当地人说‘我喜欢你’,说的其实是‘我清楚地看见你’。”

“你总在看那个救助队的女孩。”

“不。”陈列下意识否认道:“我没有喜欢她,我只是……有点好奇怎么会有她这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

“我不知道。”陈列说:“我就是看不透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直至舞会结束。

姜堇站起来,帮着Sarah收残存的垃圾。

Sarah悄悄问:“你跟帅哥跳上舞没有?”

“没有。”姜堇将一只酒瓶捡起扔进袋子:“他拒绝我了。”

“怎么会?”Sarah吃了一惊:“我都帮你化妆了!”

姜堇的唇角往上扬:“可能如你所说,我不够漂亮吧。”

她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忽然对Sarah道:“不过在我十八岁的时候,我可是很漂亮的。”

Sarah狐疑地上下扫视她:“有多漂亮?”

显然在质疑这过分瘦削的亚洲女人能漂亮到哪里去。

姜堇笑出了声。

她只是忽然想起自己十八岁的时候,穿一袭劣质的红色短裙,露出白生生的大腿根,那样的红如火焰般灼灼燃烧,是过了青春期后再不适宜的红。

她在拳馆里卖扎啤,跟着刮擦耳膜的电子乐振臂起舞。人群挤攘在一起,空气里是酒味、汗味、拳台的橡胶味。

她的长发汗透了黏在额上,不用看陈列,也知陈列打完了拳赛倚在吧台边喝酒,那杯扎啤还是花十块钱从她这里买的。

陈列的目光穿越人群、穿越摇晃不定的射灯、穿越各种混杂的味道,总是准确无误落在她身上。

拳馆的拳手们总是来了又去,有时有新来的问陈列:“他们说长得特漂亮那个是你女朋友,是不是啊?”

喧嚷的人声通常让陈列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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