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令仪被自己梦中的话语惊呆了神。
即便这句话是从裴司午嘴中说出,但也是自己的梦境。
莫非自己真是此等不甘寂寞之人?
待她回过神,只觉羞恼万分,又想着既是梦境,那等醒来便好,于是闭着眼不理会身后那人灼灼的目光。
她在榻上翻来覆去了快有一刻钟,单薄的床板吱吱呀呀地发出了难耐的响声,陆令仪依旧没有从这诡异的梦境中回过神来,索性从床上直起身,对裴司午说道:“可否别在盯着我看了?裴司午你可真是梦里梦外都……”
她顿了顿,似乎找不到什么好的形容词。
烦人?似乎并不。
但若是找些其他的词,她也找不出了。
但裴司午并为放过陆令仪,追问道:“都如何?”
裴司午生的本就英英玉立,此时在卧房间明明暗暗的烛光下,更显五官深邃立体,他开口时,似乎带着难以令人拒绝的蛊惑:“令你眠思梦想了?”
这话说出来,裴司午本以为自己会害臊,但不知怎么,像是自己也信了此处是梦境,那些不好意思的心绪也被一种软软的、带着些微细痒的东西给代替了。
不然陆令仪怎会准许自己大半夜进到她的房中,孤男寡女关上门共处一室?
陆令仪被臊红了脸。
自己怎能做如此之梦!
她站起身,顶着那随着自己的走动而一直黏在身上的视线走到裴司午面前,将掌心抵在了裴司午的眼前:“裴司午……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了。”
双掌遮住了裴司午望向那人面容的视线,他只好目光下移,落在那人一身亵衣上。
亵衣单薄,摇曳的烛光打在上面,削薄的身形在其中隐约可见,裴司午喉结滚动,撇开视线:“为何……”
为何?
因那目光太过灼热,陆令仪忍不住要问清那视线中的情意。
因二人之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现在理不清、解还乱。
“没为何……”陆令仪将人从桌前拉起,推向门口,“即便在梦中,你也该走了。”
裴司午轻轻牵过搭在自己肩头的那只手,未等对方挣扎便迅速放开回身问道:“方才是谁将我拉进屋的?”
方才是以为这个梦境不过很快消失,也未曾料想过梦中的裴司午,目光也如此灼人罢了。
陆令仪才懒得与梦境之人解释许多,只又抵着对方的肩背将人往外推。
“外边冷,况且我找你有正事。”
“你找我能有什么正事?”陆令仪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有什么事等我睡醒再说吧。”
说完,陆令仪将人已推至门边,开门将人送了出去。
待陆令仪回榻要躺下,角落里蜷成一团的怀宝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陆令仪将其环起带入怀中,刚要合上被褥眯上眼睛,怀宝却在被褥中挣扎起来。
陆令仪索性将其放开,却见怀宝跳下了床直奔门边,两爪扣在木质门板上挠着,边挠边发出细微的呜呜声。
陆令仪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她的意识愈发清晰,一个不愿意令她相信的可能逐渐成型,直到怀宝见她毫无反应,又重新跳上床,轻轻在陆令仪手腕处咬了一下。
怀宝通人性,这下咬的并未用全力,却也是留下了个不大不小的印子。
手腕上传来的疼痛感细微却真实,丝丝绕绕地从手腕缠上陆令仪的脑间——
这不是梦!
裴司午半夜来寻她,她将人直接拉进了自己的卧房,还带上了门,甚至就这样背对着人睡去了?
回想起自己方才的一系列举动,陆令仪又低头看见自己一身亵衣,顿时羞恼上头,只想找个洞钻下去才好。
一旁的怀宝还在缠着陆令仪想叫她开门,门外的裴司午不知是不是吹了风,隔着门板都能听见断断续续的轻咳声。
陆令仪来不及多想,从一旁的架子上拿过外衣迅速一罩,快步几下奔至门前,将门打开,让裴司午重新进了屋。
“你……”你为何不说这不是梦?陆令仪很想质问,却又没道理极了,只好将话生生咽下,又换了个说法,“你半夜来此,为何?”
语气不免带了些诘问。
裴司午在门外站得身子冷了,一时并未答话,只朝屋内边挤了进去,边似自己家般自在地重新在桌边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又拿起炉子上温的茶,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才不急不缓地开口:“听闻许文兴给娘娘开了药膳方子?”
“是。”见他真是来谈论正事,陆令仪便也收了方才的语气,在裴司午面前坐了下来,“不过你放心,我并不打算给娘娘用。”
贵妃的肚子现今全宫上下多少人盯着?陆令仪虽看过方子,看上去并未有何不妥,但她绝不会冒这个险。
“方子给我看看。”裴司午将茶盏放下,朝陆令仪伸出一只被冷风吹得有些发白的手掌。
陆令仪起身,从一旁的柜中抽出那张方子。
即便今晚裴司午不来,她明日也是要带去大理寺给他看的。
裴司午看了许久,久到陆令仪忍不住要开口问时,这才缓缓启唇:“这可是许文兴开的?”
“是啊——”话说到一半,陆令仪便止了声。
这话的意思陆令仪恍然大悟,面色也瞬间变得严肃几分:“是许文兴给娘娘看完诊后,差身边的随从送来的方子。”
“那个随从有问题。”裴司午握着方子的拳攥紧了,又将皱巴巴的写着药膳的方子放在烛火上烧了,又继续说道,“这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凤仪宫人多口杂,你就装作按方子给娘娘做药膳的样子,做些别的给娘娘吃。”
“我也是这样想的。”
陆令仪将自己要给娘娘做药膳的一事一说,裴司午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带了些轻笑: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陆令仪,竟会做药膳。”
陆令仪自然不会说除了这个药膳自己便不会其他,只轻哼一声:“我如今可是贵妃身边的女官,没些才艺傍身如何担得起?”
裴司午瞧陆令仪那眉飞凤舞的小模样,自是知晓她在吹嘘,那样子他自小看到大,最近却是少见,这一时便看愣了神。
那边的陆令仪见裴司午半天没说话,一时有些尴尬,不知是否开口叫人走,便将目光转到了桌边一角只顾梳毛、丝毫不想打扰二人的怀宝身上。
这个怀宝平常撒娇打诨样样在行,像小孩一般极通人性,怎到了此等尴尬之时却丝毫不管不顾起来?
方才不是它一个劲儿挠门的了?
陆令仪见对方又给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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