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期而至的铃声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将卧室炸翻。
头顶飘着黑色怨气的女人开门进屋，目光僵直的盯了一会吵个不停的手机。
铃声响了好几遍，她终于抬起脚步，来到床边，伸手，按掉闹钟。
程杳杳早早的醒了。
心里装了事，连睡眠都变短了，黑眼圈倒是相反，变得又大又浓。
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早晨一醒，她就从床上弹了起来，片刻不停的巡视了整个屋子一圈。
房子里静悄悄，空无一人。
只有桌上的小米粥，似乎还有缕缕热烟慢慢冒出。
可她要见的人呢？
倚靠着墙壁，程杳杳瘫坐在地上。
她还以为昨晚的一切不是梦。
记忆中，昨天晚上她是在客厅的桌子上睡着的。
朦朦胧胧中，好像听见了开门声。
后来睁开眼睛，霍懿行就站在她面前。
***
“霍懿行……”
听到自己的名字，霍懿行心中一跳，随即又想起刚刚的状况。
这只傻鹌鹑恐怕是在说梦话吧！
含着笑，他轻轻将发丝别到耳后。
嘴里却低声唠叨，“都说了不要在客厅睡觉，真是傻蛋！天气都变凉了，还敢在客厅睡，看你生病难不难受……”
“霍懿行？”
这次的声音比第一次呼唤更清晰。
脑海中的弦瞬间绷紧，万千思绪奔涌而出。
她醒了？
是在说梦话吧？
要是她要和他谈谈怎么办？
他应该怎么回答？
万一她对他失望了怎么办？
万一她要离开他怎么办？
霍懿行僵跪在原地，没有勇气回头，更不敢去看程杳杳的脸。
一双莹白的手臂忽然揽上霍懿行的脖颈。
念头不合时宜的冒出来：
她好像比以前肉了些。
真好。
圈在脖子上的手臂猛的一下收紧。
顺着力道，霍懿行被带到程杳杳面前。
“霍懿行……”轻柔的话语划过耳畔，挠了挠他的心尖。
痒。
霍懿行不敢抬头。
他害怕看见她的神情。
好窝囊……
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吐槽自己。
一根修长的手指，带着些许凉意，落到霍懿行的发梢上。
接着，额头，眉骨，眼尾，脸颊，鼻梁，唇瓣，下巴，一寸肌肤连着一寸肌肤，被这柔软的指腹一点一点细细丈量。
像是对待什么难得的绝世珍宝。
迷惑了他的心智。
霍懿行忍不住了。
喉结滚了再滚。
口水咽了又咽。
可依旧是干得厉害。
是口腔干？
还是喉咙干？
不！
好像是全身都在哀嚎，叫唤着，吵嚷着。
他要喝水！
霍懿行胡思乱想着，想要挣脱，想要跑到厨房，将所有的水一饮而尽，好缓解这满身的干涸。
可没有被任何东西束缚的双手却愣在半空中。
他舍不得……
那根手指停在下颌的软肉上。
她就那么轻轻的一按，连力气都没有用几分，轻而易举的，霍懿行的脸就抬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理我？”
他听到了她的控诉。
晶莹的委屈在她眼中闪烁。
“我……”霍懿行张了张嘴，可分明就是他错了，他无力辩解。
“我要惩罚你。”
话音刚落，他的唇便被封住了。
软软的，糯糯的触感停留在唇瓣上。
程杳杳感觉自己在吃一块小麻薯，麻薯虽柔软却又韧性十足。
她舔了舔，含了含，衔了衔，咬了咬。
对面的门关顿时打开。
几乎就在瞬间，程杳杳闯进门内，勾着他的舌尖，引他翩翩起舞……
***
回忆结束。
可程杳杳仍是不确定昨晚的一切究竟是真实发生的，还是只是她的梦。
说是梦吧，唇瓣上的触感又是那样真实，况且她还是在床上醒来的。
说是现实吧，记忆又偏偏停留在那个吻上，她一点也想不起后面发生了什么，就像喝醉后短片了一样。
让人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境……
手臂一挥。
手机成了程杳杳泄愤工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到另一边的床沿上，摇摇欲坠。
“嗷嗷嗷！”女人怪叫一声，扑到床上。
啪嗒。
手机砸到地上。
程杳杳急忙捡起手机。
反复查看机身情况。
还好，一道裂痕都没有。
她撅起嘴，吹向屏幕，仿佛要吹走上面不存在的灰尘。
心疼的抚了抚机身，喃喃道，“对不起，妈妈的心肝小宝，你可不能出一点事啊，妈妈的所有都藏在你的身上呢！都怪妈妈没用，为了一个男人，竟然拿我们小宝来出气……”
一个男人而已。
程杳杳。
你真的要被他扰乱平静的心绪吗？
还是，应该退一步，回到最初的原点，他们两个桥归桥，路归路……
她只要保住他的小命，不让他自杀不就好了……
***
会议室里。
程杳杳看看墙上的钟，又瞧瞧门口。
大门紧闭，没有一点儿要打开的迹象。
她竖起耳朵努力听，企图听到从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可室内的讲话声太大，任她怎么努力，也不能听到门外的声音。
水性笔上的标签已经快要被扣掉了，只剩最后的小小一角粘在笔身上，摇摇晃晃，可执笔的人却完全没有发现，视线飘在半空，指甲一刻不停的在笔身上划动。
霍怀瑾怎么还没有来。
就快轮到他们汇报了！
程杳杳心里干着急，她打开手机。
霍怀瑾还没有回复群里消息。
视线落到身旁的学姐身上。
她眉头紧锁，时不时看看自己黑屏的手机。
看来大家都很着急。
或许是落在身上的视线太过炙热，学姐抬起头。
四目相对间，她朝着程杳杳勾起嘴角，扬起一个安抚的微笑。
她笑得有些僵，脸上的肌肉都是绷紧的。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一组接着一组上台又下场。
下一个就是他们了！
霍怀瑾还没出现！
“我们的…….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好，请下一组……”
到他们了！
霍怀瑾人呢！！！
掌心的手机忽然震动一下。
着急忙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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