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仇人死后,我成了他的未亡人 洛衡以恒

4. 第四章

小说:

仇人死后,我成了他的未亡人

作者:

洛衡以恒

分类:

穿越架空

“就这样,他们跨越了死亡,从此,灵魂相依,永永远远地生活在一起……”

柳渐青的声音是舒缓的,像夏日里浸在冷水里的薄荷叶,娓娓道来时,清脆中又带有一丝凉爽。听他诵读,无疑是一种享受。

“好啦,今天的故事时间就到这里。”他合上书页,俯下身,细致地为年幼的许翎捻好被角:“晚安,小翎。”

年幼的许翎揉了揉眼睛,眼见柳渐青端起烛台,正准备起身,橙色的暖光在他清俊的侧脸上一晃而过。

“柳渐青!”许翎从被窝里探出小半个身子,忽然问道:“你会死吗?”

柳渐青刚准备离去的动作一顿:“……?”

他有些失笑,孩童的心思,真好猜啊。

“当然会啊。”柳渐青毫不犹豫回答道,回答得理所当然。

“为什么?”许翎眉头皱起,面上写满了不解:“你不是非常厉害的大夫吗?你不是仙人吗?你为什么会死?”

柳渐青将烛台放回床边的小几,就着那暖光,重新坐回床边,伸手轻轻抚摸着许翎柔软的发顶:“你看,花会死、树会死、飞鸟虫鱼都会死。对吧?”

许翎点点头。

“那么,”柳渐青的指尖拂过他的额头:“和它们一同诞生于世的人也会死,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哦。”许翎道:“那既然我们最后都会死,像花一样凋谢,像树一样枯萎。那你、还有你们好多人……为什么还要天天浪费在看书、打坐、修炼上面呢?最后不都一样吗?”

柳渐青思索了一会,然后道:

“生命确实短暂,如这烛火般,明明灭灭。”

他抬手,修长的手指对着跳动的烛火,光影在他指缝间流泻。

“但是——正因为短暂,我们才会做出自己的选择。”

“重要的从来不是结局,而是我们如何抵达它。”柳渐青的声音如同月夜下静谧流淌的溪水:“是甘愿在黑暗中沉寂,还是奋力照亮自我,哪怕只有一瞬——这才是生命交给我们,最重要的问题。”

“有生必有死,早终非命促。”

“既然生命如此短暂,”年幼的许翎眨巴眨巴眼,马上学以致用:“那我明天,可不可以多吃一颗蜜饯青梅?”

柳渐青脸上的笑意未变,甚至连唇角弯起的弧度都没有变化,皮笑肉不笑道:“不、可、以。我可不想未来某天除了给你检查身体,还要给你护理牙齿。”

“……哦。”期待落空的小家伙立刻蔫儿了下去,老老实实地缩回被子里。

柳渐青终于忍俊不禁,额头轻轻与孩童相触:“晚安——”

“小翎。”

就在他将要离开房间时,年幼的许翎突然开口道:

“那我希望,你可以死在我的前面。”年幼的许翎一脸正经,以一种宣布重大决定般的口吻说道。

柳渐青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侧脸在阴阳交错间看不出神情变化,耐心地问:“哦?为什么呢?”

一片浓稠的夜色里,年幼的许翎认真地盯着柳渐青。他的视力极好,黑夜于他而言几乎与白日没有分别。

“因为这样,你就不用替我收尸了啊。”

柳渐青……死了?

一股寒意直窜头顶,四肢百骸的血液似乎在刹那间凝固。

许翎只感觉脚下瞬间被抽空所有气力,地面也变得虚浮起来,使得他快站不稳。

什么叫柳渐青死了?

他怎么会死呢?他怎么可能会死?!

他不是天天养生叫嚣着要长命百岁吗?他不是说在自己理想实现之前不会老实去见阎王的吗?

他怎么会死?

他怎么会死呢?!

许翎的大脑一片空白,好长一段时间,他什么也听不到,耳边传来爆鸣般的耳鸣声,不断回荡着那句“柳渐青死了”。

他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身体不受控制地、踉踉跄跄地朝着方才说话的老妇歪斜走去。

老妇被他吓了一跳。

“对、对不起。”许翎的声音干涩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他轻轻抓起老人的手,道:

“您、您刚才说……柳渐青死了,是什么意思?”

郭府正堂内——

檀香清幽,茶雾袅袅。

郭夫人端坐于主位之上,姿态雍容,手执一盏雨过天青瓷杯,细细品着杯中青茶。

她左侧坐着一位青年,身着南云宗内门弟子的云纹长袍,腰佩长剑,面容俊朗,眉宇间与她有几分相似,更多几分沉稳与锐气。那正是郭家长子,自幼前往南云宗修行的郭川轩。

“母亲近日身体可还安好?”郭川轩声音温和,带着对母亲的敬重。他常年在外修行,与家人聚少离多,此次是奉师门之命,负责秦州一桩秘而不宣的任务,这才得了空隙,回府探望。

“一切都好,劳我儿挂心了。”郭夫人放下茶盏,脸上露出真切的笑意:“你在宗门修行才是重中之重,不必常常惦念家里。”

她打量着许久未见的大儿子,眼中满是欣慰:“阿轩这番回来,似乎修为又精进了不少。”

“宗门栽培,不敢懈怠。”郭川轩点点头,正欲再言,却被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大哥!是大哥回来了吗?”人未至,声先到。只见郭川穹风风火火地从外面闯了进来,脸上洋溢着毫不掩饰的兴奋,冲到郭川轩面前:“大哥,你可算回来了!我可想死你了!”

“阿穹,”郭川轩笑了,拍了拍郭川穹的肩膀:“这么久没见,长高了。”

“当然!”郭川穹挺起胸膛,憧憬地看向这个从小一直仰望的大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嘛!”

“怎么了?”郭川轩忽然问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还不是那个——”郭川穹一时嘴快,险些就要说出来,他连忙闭上嘴。

不行!被许羽下咒这么丢脸的事,万万不可被大哥知道!

“没、没事,”郭川穹挠挠头,讪笑道:“大概是最近勤于修炼,太累了吧。”

“阿穹。”郭夫人温言道:“你大哥长途跋涉,别让他太过操劳,先去歇息会吧。”

“无妨。”郭川轩道:“对了,母亲,您让我打听的,关于南云宗招生一事……”

“正是。”郭夫人颔首,语气柔和了许多,“阿文那孩子心性不错,性子也乖巧;阿穹更是根基稳重,在修炼路上颇具天赋。南云宗此次纳新在即,为娘想着,你既然回来,不如便由你这做大哥的,顺带着他们二人前去参加考核,也好有个照应。”

“这是自然。身为大哥,本就理应照拂两位弟弟。”郭川轩应下,这本就在他意料之中。

他沉思片刻,目光扫过母亲和一旁的郭川穹,终是将盘旋在心头许久的疑问抛出:“母亲,您之前信中提及,我那位流落在外的……亲弟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郭川轩常年不在家,对家中这桩“真假少爷”的变故知晓不多,只听说养了十七年的郭川文居然不是亲生的,而真正的弟弟已被寻回,名唤许羽,还未改回郭姓。

他话语落下,堂内的气氛似乎有瞬间的凝滞。

郭川穹听到许羽这个名字,脸色大变,狠狠翻一白眼,什么也没说。

郭夫人一愣,端起茶盏,用杯盖轻轻拨弄着浮叶,没有立刻喝。脸上温和恬静的笑容淡去几分。她垂眸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沉默了片刻,才抬起眸道:

“哦,你说许羽那孩子啊。”她语气很平淡,几乎没有任何情绪波动:“那孩子,是个很文静的孩子呢。就是有点不爱说话,性子闷了些。可能是刚回家,还不大适应,平日也很少出门,和我们这些亲人也不太……亲近。”

她用“文静”、“不爱说话”、“性子闷”这些词汇,轻描淡写地概括了那个流落在外多年、刚刚归家的亲生骨肉。

没有失而复得的欣喜,没有血脉相连的关切,仿佛只是在评价一个寄居在家中的、不起眼的远房亲戚。

郭川轩何等敏锐,立刻捕捉到了母亲语气中的不同寻常。他心下微讶,但面上不露分毫,只是顺着话头,状似随意地接道:“是吗?但既已经回家中,又是我的亲生弟弟。稍后得了空,我应当去见一见才是。”

“正当如此。”郭夫人点点头,低下头茗了一口清茶,茶碗升起袅袅雾气,遮住了她的神情。

郭川文的房间里——

此刻他正对镜,托腮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文少爷,”侍女轻柔的通报声在门外响起:“魏家的凌云少爷来了。”

“云哥哥?”

郭川文一喜,眼中瞬间迸发出光彩。他连忙起身,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襟,这才快步迎了出去。

“云哥哥!”郭川文声音里像含着蜜,欣喜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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