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庄回来的很快：“大人，别的没有瞧见什么，就是瞧见一只竹篮子，做工材料都很讲究。明娘子那么爱财如命的，只怕是不会买这样的东西。”
骆天杭轻笑一声：“居然连你都知道了。”
梁庄挠挠头：“大人，这在咱们大理寺本不算什么秘密。”
骆天杭不置可否，如今案情紧急，可明日还是得抽空回一趟家才好。
第二日，骆天杭天不亮就赶回了骆府。
唐氏向来起得早，骆天杭到时，正站在窗前赏院中的梅花。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今日不该你休沐啊？”对于忽然归家的儿子，唐氏很是意外，她生的儿子她知道，恨不得一个月三十天全都扎在大理寺里，怎么会这个时候有功夫回府。
“儿子做到大理寺少卿，若是家中有时还不能抽身，这么多年儿子也就算是白干了。”
骆天杭话说得冠冕堂皇，请过安以后就往一旁的太师椅上一座，一言不发。
唐氏瞧梅花瞧地无聊的，回头看见骆天杭正在喝茶，笑道：“以往你休沐的时候，也不见喜欢往我这里来，今日这是怎么了？”
“母亲这是问我？”骆天杭一抬眼，竟是凌厉的，吓得唐氏心少跳了一拍，不由来的就慌了神。
“自然是问你。”唐氏拍着胸口在身边侍女的搀扶下做道骆天杭身边的太师椅上。
骆天杭留梁庄在大理寺中审着日前抓回来的那几个人，本就无意在府中恋战，见母亲已经提起，便开口清场：“湫娘，你先下去。”
唐氏心道不好，这混小子，白日归府只怕是来兴师问罪的。她嫁了个聪明的，一连生了几个儿女也都是聪明的，自然自己便就不会是个愚笨的，一开口，语气中也带了几分叱责之意：“湫娘，你留下。”
只是，这叱责之意自然是不会向着自己的身边人的，她还就不信了，为了一个厨子，自己向来孝顺的儿子会来责备她这个母亲不成？！
“湫娘自懂事能奉茶开始就在我身边，论起来，我见她的时间比见你的要长多了。你有什么事儿就说，不必避讳她。”
母亲这话出口，骆天杭哪里还不清楚唐氏已经猜到了自己的来意，话中便多了无奈：“母亲。”
唐氏却不肯让步：“你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就滚回你的大理寺去！”
骆天杭站起身来，冲着唐氏一行礼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折回来，道：“母亲可知道，如今小辈分府别住也是常有的事儿。”
一顶茶盏摔碎在骆天杭脚边：“你是独子！哪里来的分府别住？！”
骆天杭脚步不停，身后唐氏的声音响起：“湫娘，你可听见了，我生的儿子，来威胁我！”
骆府离大理寺并不算远，骑着快马，只需甩三次鞭子，大理寺的前门就在眼前。
一下马，就有梁庄迎上来：“大人，都招了。”
刚抓回来几个私自贩卖私盐的小喽啰时，骆天杭就命钱寺正连番审问，结果几个人都是嘴硬的很，几轮下来说的不过都是些囫囵话，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从明霜序那里得了“您可好咸口”这一句似是而非的话，骆天杭忽然就想通了一点，也许这几个人始终不肯招供并不是因为有多忠心，而是因为他们本身知道的东西并不多，加上之前的审问一直没有找对方向，这才始终无功而返。
骆天杭专门下令让审讯暂停两日。果然，梁庄再次提审便有了好消息。
“说是平日供货、接应都是都是一位叫连丰的人安排，最近说是不知道为何，突然就开始了上街吆喝这种卖法。之前都是靠‘老主顾’口口相传的。”
私盐是暴利，若是储存得当，盐是极不容易毁坏之物，自然不着急卖。
骆天杭点点头，刚要开口问，就听梁庄又禀报道：“丰水河那边已经安排上人手了，只是这两天没有消息传回来，应是还没有收获。”
“那连丰，可有住处？”
梁庄道：“以往他们接头，都是在丰水河同燕芥巷相交处的一间民宅里。那民宅我找文书看过了，如今是租在了一个名叫申施的商人名下，吴峰带着人已经去拿了。”
这么一来，倒是有新的人可以问了。
只是骆天杭还没刚松一口气，吴峰就前来汇报进展：“大人，只怕是不好。”
“不好？”吴峰话说的囫囵，骆天杭不明所以。
“那申施在春英巷还另有一处宅子，小的带人去了，人已经死里头了。”
这倒是骆天杭没有想到的：“死了？”
“是。”吴峰脸色也不好看：“柴仵作已经过去，只是小的瞧那血迹，只怕是死了不短的日子了，只怕是这边我们拿人时，那边申施就已经被杀害了。”
骆天航也没有想到一桩私盐案办着办着又成了人命官司。
近来奕京实在是不太平。
如今时间虽是正午刚过，天却越发的黑了，只怕是要下雪了。
骆天杭取下挂在一旁的大氅：“走，去春英巷。”
这厢骆天杭一迹快马绝尘而去直奔春英巷。
那厢秦拓得了门房禀报：“秦主事，骆夫人来了。”
“骆夫人？哪位骆夫人？”秦拓一头雾水。
“骆少卿的母亲唐氏。”
秦拓吐出一口浊气，年关将至，他一年也就忙这么一回，怎么越是忙就越是有横生枝节的事情？
唐氏坐在后院之中，骆天杭的公廨满是卷宗，她不方便入内。
儿子选人她不满意是一回事儿，连累儿子公事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唐氏自认是个聪明人。
“骆夫人，有失远迎，怎么不进屋内坐着？”秦拓大老远就开始拱手作揖，生怕自己表现的不够恭敬。
“里面都是官府机密，我一个妇道人家，不适合进去。”
唐氏脸上笑的和煦，话说的也客气。
秦拓恭维道：“那怎么也不该在屋外面坐着，这大冷天的，要是再冻坏了可怎么好？”
“无妨，无妨。”唐氏笑道：“本来就是许久不见杭儿，想着给他炖一点鸡汤来暖暖身子。正好他不在，便等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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