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物做完,新衣服领回来,再穿着油点子最多的一套衣服爬上爬下的将后厨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明霜序将上次唐氏来留下的那只手炉加满炭,心满意足的捧着书读。
若是吃喝不愁,她愿意一辈子都过这样安闲的日子。
期间也没有什么人来,唐氏身边的贴身女侍湫娘来过一次,送了份骆府自个儿送的八宝饭留到年夜饭时吃,另还有一只个李记的糕饼礼盒,其中咸甜对半,倒是用了心思的。
只是明霜序又犯懒,不肯好好吃饭,只饿了捏那凉了也好吃的红薯丸子饱腹,再吃那甜滋滋的糕饼就不太对胃口,尝了一口就不动了,倒是将椒盐芝麻的糕饼吃的不剩几个。
柳昭川也来了一次,还是太阳都快隐了真身的时候,进了后厨就拉着板凳往灶台旁一坐,不说有什么事情,也不走,就用小手捏着红薯丸子和明霜序抢着吃。
红薯吃多了积食不消化,明霜序自己有分寸,但柳昭川一个接一个的吃让她害怕,这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岂不是罪过就大了。
便将之前的炸物各用了小碗装了,盐和酱油混水调了料汁浇进去,放进锅里去蒸。
到底是小郎君,这边香味拌着水汽一在屋里弥漫开来,柳昭川便不想再吃那红薯丸子了。
锅上蒸的的好吃的,他闻出来了。
蒸的时间不需久,只用不到一柱香的工夫,明霜序就掀了盖,用布掂着,将一个个小碗中的炸物扣着放在盘子里。
柳昭川满嘴都是不自觉就分泌出来的口水,眼睛盯着桌上的扣碗都快要直了。
明霜序递给他一个一同热好的白面烙饼,叮嘱他慢些吃。
但叮嘱也是白叮嘱,这年纪的孩子瞧见好吃的怎么可能慢的下来。
早已被水汽穿透的面衣不复刚出锅时的酥脆,更是一种一抿即化似有若无的感觉。里面的里脊原本炸之前就是腌过的,但是外面又配上了酱油的鲜香,就更是入味三分。
入味三分却是点到为止,柳昭川一连吃了好几块,都没有觉得咸齁,只是在咀嚼时再加上一口烙饼,就能同时体会麦香悠甜。
桌上有的还不止酥肉,另一四四方方的诱的柳昭川很是好奇,但这东西他没见过,无从下嘴。
明霜序瞧着柳昭川的目光始终落在带鱼段上,给他夹了一块:“这是炸的带鱼,你没吃过么?”
这话本就是无稽之谈,大理寺卿家的孩子,怎么可能连这点见识都没有。
柳昭川一听明霜序这样讲,面上的疑惑少了一些,用筷子夹起那带鱼段翻来覆去的看:“吃过,但是不长这个样子。”
不长这个样子?
这话倒是让明霜序疑惑,带鱼细长,除了这样横着切还能有其他的做法?总不能是竖着切成面条那样的形状吧。
“反正带鱼没有刺,最是方便。”柳昭川看腻了,张口就要将带鱼整个望嘴里送。
明霜序眼疾手快地一把按住,她可算是明白柳昭川地那一句“不长这个样子”是什么意思了。
祖父是大理寺卿,堂祖父是世袭的忠勇侯,这样的郎君怎么可能没人伺候,挑鱼刺这样的活儿又怎么会轮到自己来干。
只怕是以前吃的带鱼都是被丫头们去过骨的吧。
明霜序将柳昭川手中的筷子接过来,面前的盘子也一同移到自己身前,两只手一左一右一前一后麻利的就将带鱼肉上的一串主骨,两串边刺剃了出来,又将鱼刺丢到一旁,才将鱼肉和盘子一同还给柳昭川。
“没错,以前的带鱼就是长这个样子的。”柳昭川惊呼。
一口带鱼下去,却是与酥肉全然不同的味道。
带鱼外的酥衣薄的仿若无物一般,若不是挂了点颜色,只怕真的要瞧不出来。这道菜也是明霜序唯一没有浇上扣碗的,能吃出来的,就只有带鱼本身的味道。
“你以前就没好奇过为什么带鱼会没有刺么?”
明霜序对于小孩子的认知,最深刻的就是好奇。
以前她那个幼年早逝的“夫君”,最喜欢的问的就是自己能不能好起来,自己要是好了起来和她签了和离书会不会被父亲乱棒打的下不了床。
小音也是好奇的,她好奇为什么盐要这么放,为什么做同样的饭食有时候会糊有时候就不会,为什么有时候放黄酒有时候放白酒。
可面前的这个孩子,除了初见时的那一刻,像个张扬跋扈的世家子弟以外,明霜序更觉得他处处小心谨慎,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也就是狼吞虎咽时才有点小孩子的样子。
“祖母曾经说过,好奇心害死猫。”柳昭川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了,原本左手执筷右手拿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如今这么一停,倒让明霜序心猛地疼了一下。
“不过就是一块带鱼的事情,怎么就这么严重了。”明霜序心里实在不好受,又扒了一只带鱼给柳昭川。
柳昭川低着头瞧盘中的鱼肉,嘴角似乎勾了一下,似是模仿大人苦笑又最终落下:“明婶子,你不知道,由带鱼开始,却不一定由带鱼结束。”
这话说的沉闷,却让明霜序实打实的从方才的心痛中跳脱中来,如今奕京世道已经如此艰难,就连不过六七岁的稚子都由此感悟了么?
柳昭川走时,明霜序给他拿了许多的炸物,尤其是那一道炸藕盒是柳昭川最喜欢的,明霜序便多装了些,写了扣碗料汁的方子,再三强调不许生冷着吃这才将柳昭川送走。
由两个人变成一个人,明霜序瞧着本就空旷的院子又添了几分落寞,瞧着堆了一盆的锅碗瓢勺更是不想动弹,就只泡在那里,回屋去了。
明天一定能打起精神来收拾的。
明霜序这么自我安慰。
只是睡梦中似乎因为没有及时清理灶台而愧疚,睡的并不安稳。
明霜序一边念叨灶王爷已经上天复命去了瞧不见这一时的腌臜,一边哄自己入睡。
只是闭着眼睛良久,明霜序就发现这不安稳的源头并不是那说出去都可笑的愧疚,而是因为屋外的声响。
动静不大,但明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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