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你就甭管赋儿了,我们已经火烧眉毛了,眼下当属救舒郎要紧。赋儿在赌坊有吃有喝,躲在里面也许最安全。”贾荼劝说道。
“……”贾菪一听,有些道理,情绪稍稍平静些,不再嚷嚷着去赌坊,而是跟着贾荼回到了衙城贾府。
“父亲大人,孩儿不孝,连累了您,让您受苦了!”贾菪拉着贾芪的手,泪水顿作倾盆雨,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稀里哗啦。
“菪儿,起来吧,为父不怨你。”贾芪强忍疼痛,从床上起身,挤出了满脸笑容。
“使君为何要打你?”贾菪开门见山。
“……”贾芪眉头一怂,心头一惊,迟疑了片刻,幽幽地说,“哎,使君认出了那颗宝珠,正是先皇送给安定公主的礼物,安定公主转赠给了使君大人,使君作为礼物送给了恩师马玄明,你说,我们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使君怎能不生气。”
“世间竟有如此蹊跷之事?”贾菪感慨道。
“嗯!”贾芪兀自叹息,“自认倒霉吧!”
“难怪连赌坊都不敢收这颗宝珠。”贾菪喃喃自语。
“赋儿拿去当钱了?”贾芪问。
“嗯!这个败家子,真拿他没办法。”贾菪伤心地流下了眼泪,“舒郎生死未明,赋儿烂赌成性。阿耶,你说,我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菪儿,也许我从一开始就错了,不该把你嫁给舒郎。贾荼说的没错。舒郎就是靠险中取胜从盐户起身贩卖私盐发家的,他的骨子里就刻着‘富贵险中求’这五个字。即便不私铸恶钱,他肯定还会找其他高风险的赚钱门路,这也许就是他的命。这次私铸案发也许就是他的命中劫数,怨不得别人,只能自求多福啦!舒郎一向胆大心细,说不定,他还会像过去贩卖私盐那样有惊无险地度过难关哩!”贾芪安慰道。
“父亲所言极是。不安于现状,就是舒郎的本性,我当初正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才决心嫁给他。进入舒府这二十多年,我享尽了荣华富贵,得到了舒郎的无限恩宠,此生此世我不后悔。如果真选择了表兄,过那窝囊平凡的生活,我早晚会憋屈死的。”贾菪眼中泛着光,回顾了自己的人生。
“邵兴也是个聪明人,不过,小聪明小智慧,跟着他过,不会穷,但也不会大富大贵。舒郎是大聪明大智慧,跟着他可以大富大贵,但是也会经历大风大浪。路是你走的,人是你选的,只要你不后悔就行!”贾芪说出了秘密。
“不后悔。我相信舒郎依然能平安归来。”贾菪满怀信心。
“李长史说了,只要彻底销毁私铸窝点,查无实证,就无法给舒郎定罪。如果舒郎能抹去一切痕迹,还能成功脱身,就算马光谦知道舒郎在私铸恶钱,也是无能为力。朝廷治罪,必须人证物证俱在,缺少任何一个环节,此案都是不完整的。更何况,还有李长史为我们指点迷津。”贾芪逐渐恢复了信心。
“如此说来,我也就宽心了。”贾菪拜别贾芪后,从衙城回到罗城。
途中,在十里长街上购置了香裱等物品,直接去了舒家祠堂,对着列祖列宗长跪不起,嘴里念念叨叨,说了些祈求祖先保佑的话语,这才安然回到舒府。
说来也奇怪,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前院下人们山呼,“老爷回府了,老爷回府了。”
贾菪一下眼泪就涌出来了,鞋子来不及穿好,直奔府门而去。看到舒恪一身锦袍,满脸红光,顿生诧异,听了他的话语,更是疑窦丛生,这才迫不及待地拉他进入内室问询。
舒恪跟她述说了自己在齐云山死里逃生的经过后,贾菪大喜,腰杆子立马挺起来,哼,你韦陟不识抬举,那好!我们巴结上李承庆,不是照样可以度过此劫吗?人家长史说了,盐务照样做,舒府照样活,就连私铸恶钱还是照做不误,只需要舍了前半世的财富而已。这能算的了什么!更何况,他也不知道我们舒府究竟有多少财富!
如此一想,贾菪不觉心花怒放起来。
她当即跟着舒恪一起走进了书房,从书柜里面的假格抽屉里取出了两箱金元宝,用红布罩着,舒恪抱着,一路马车,疾驰去了衙城。
送走舒恪,贾菪心情甭提多高兴了,她竟要好好犒劳一下自己,享受一下生活,于是,让旋儿上街买来了一大堆时令水果,放在月桂树下的案几上,一边吃桃子,一边惬意地享受着初夏的凉风。
不曾想,这美好时光还没有享受够,就看到了府门口闯进来的马氏父女俩,心中就跟吃了苍蝇一般恶心。
她装作没看见,继续悠然地吃着桃子,结果很快被打脸,这不识抬举的马氏父女竟然一口气把她和舒郎全都抓走了,而且还扔进了监牢里。
贾菪的心情犹如过山车,从巅峰坠入谷底,不停地喊冤,不停地嚷嚷着要见长史大人。开始狱吏不予理睬,嚷嚷烦了,过去就是几个嘴巴子,打得她眼冒金星满嘴喷血,臭骂道,“你算什么东西,还敢祈望着长史大人来看你?”
“我是舒府的主母,我家有的是钱,请你跟长史大人通报一声,就说我被抓进监牢了,希望他帮我想想办法。只要我出去,绝对不会忘了你的恩情,好好地酬谢你。”贾菪不但不计较,而且给狱吏画了一个大饼。
狱吏当然不信她的话,他只相信能够看得见摸得着的真金白银!
于是,贾菪的日子绝对够悲催,整日里,不是被打,就是被骂,没有多久,自然也就消停下来了,蜷缩在监牢的墙角,绝望地抹眼泪。
跟贾菪不同,舒恪被抓到歙州后,一直是面不改色,气不发喘,一口咬定说自己是冤枉的,自己从来没有到过歙州,更没有在齐云山私铸恶钱。
马光谦气不过,让衙役狠狠地打了他一顿。
可是,气归气,打归打,办案还是要讲证据的。
马光谦非常头疼,从齐云山抓回来的那些私铸者个个铁嘴钢牙,绝口不提私铸恶钱的事儿,即便那几百枚恶钱摆放在眼前,也推说不是自己的,没有一个人承认。
舒恪更绝,不但不承认,还反咬一口,说,马光谦怀恨在心,打击报复,诬陷自己私铸恶钱,他压根就没来过齐云山,也不认识眼前这些人,把私铸恶钱撇得干干净净。
捉奸捉双,抓贼抓脏,马光谦没有当场捉住舒恪,肠子都悔青了。没有在私铸窝点找到足够的私铸恶钱证据,这是他一辈子最大的遗憾。
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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