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的消息温允也看到了，群友们嘴虽有点毒，但话说得很有道理。
不过她比较婉转：“一般是觉得对方比较适合做朋友吧。”
注意到周自祁的表情，温允有种说错话的感觉，想到自己刚刚在zero那里也有类似的说辞。
她迟疑着补充了句：“也可能是……”
周自祁靠着床背，盯着她看。
温允继续往下说：“单纯的觉得对方是个很好的人。”
周自祁：“不是有好感的意思？”
“可能有好感。”可从群里的情况看，温允觉得，“但没有跟对方进一步发展的打算。”
周自祁依旧盯着她，目光暗沉：“为什么？”
温允：“没感觉吧，可能对方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
话落，温允发觉周自祁的脸色似乎比刚才还要难看：“怎么了？”
见他不说话，神色不明地盯着她看，温允又问：“是不是身上很难受？”
周自祁收回视线，语气听起来不太痛快：“没什么，被吵醒了有点烦。”
原本是这样。
温允记得他睡觉的时候很讨厌别人吵他，一被吵到就会很烦躁，起床气超级重的一个人。
“那我不吵你了，你休息吧。”
周自祁没吭声。
温允回到自己房间，见zero没回复邮件，没太在意，打开软件开始画图。
隔天下午，周自祁状态恢复，两人按约定好的，一起去云山别墅给爷爷拜年。
尽管周坚拓已经闭门谢客，但送礼的人依旧络绎不绝，礼品在客厅堆出了座小山。
温允没见过这种场面，微微有些诧异。
稍走近些，她发现那都是些非常贵重的礼品，什么燕窝人参花胶茅台，还有很多她不认识的，一看包装就很名贵的茶，一经对比，显得她带过来的东西有点拿不出手。
心里一露怯，脚步自然就放缓了。
周自祁有所察觉，侧头看她。
“我们应该买茶的。”温允挽着他的胳膊，小小声地说。
周自祁浅勾了下唇：“重要的是心意，还有东西是谁送的。”
恰好管家陈瑞走到跟前，周自祁将手里提的礼品递过去：“你说是不是，瑞叔？”
“这是自然。”陈瑞笑着接过，“周董在二楼客厅等你们呢。”
“好。”
周坚拓在看联欢晚会重播，一见到他们来了立刻露出个笑，招呼他们过去坐。
闲聊片刻，周坚拓说想吃水果，让温允去楼下，让厨房切些水果上来。
温允应声去了。
她一走，周坚拓看着周自祁，略带调侃地问：“人追到没有？”
周自祁喝了口茶，淡笑着反问：“您把她支开，就为了问这个？”
周坚拓笑了笑，也不打算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还想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没等周自祁说话，周坚拓又说：“我的意思是，你对周氏到底是什么想法。”
目前周氏集团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在他手上，如果周自祁愿意进周氏，他可以把大半的股份给他，为他日后成为集团一把手铺平道路，现在就看他的意思。
“您知道我的意思。”周自祁很明确，“有他，没我。”
“震远怎么说都是你爸。”
闻言，周自祁笑得一脸讥讽：“他那个养在美国的私生子最近不是回国了么。”
周坚拓叹出口气，周震远确实有意将那个孩子安排进周氏，还在他面前提过一嘴，惹得他大发雷霆才讪讪闭嘴。
“你真愿意，把周氏拱手让人？”
周自祁沉默不语。
他知道爷爷对他寄予厚望，自小把他当作周氏未来继承人培养，曾几何时，他也将此作为自己的目标。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周坚拓知道他的心结，“有时候太执着于过去的事，伤害的是你自己。”
周自祁的目光沉下去，这些年，他不知道从心理医生那里听到多少类似的话。
但只要一想到母亲生病，那个垃圾从来不闻不问，唯恐避之不及。发病时给他打过去的电话，他一个都不肯接，更不愿意回来看她一眼。
婚后更是借着出差的由头，在国外沾花惹草，包养情妇，还生了孩子。
那个私生子，就比他小了两岁。
也就是说，结婚不到两年，他就出轨了。
周自祁：“除非他死了。”
周坚拓无奈极了：“周氏是周氏，你得分开来看，他总有退下来的一天。”
周自祁没说话，拎起水壶往茶杯里倒水。
见他心意已决，周坚拓退一步：“要不先去分公司？”
“您知道我为什么待在南祈。”要不是他病重，周自祁断不会回来。
跟周震远待在同一个城市都让他感到恶心。
周坚拓知道，若是现在把股份给了周自祁，他入主周氏第一件事，必定是将周震远踢出局。但他太年轻，又没有管理周氏的经验，集团那些人哪个不是虎视眈眈，没有周震远在，光凭他自己，想要立足困难重重。
而周震远在周氏经营多年，私生活上哪怕再不检点，工作方面他也勤勤恳恳。
要是让自家儿子踢出集团，岂不落人笑柄。
周坚拓见此事暂时没有什么转寰的余地，闭了闭眼睛：“我累了。”
温允端着摆盘精致的果盘上楼，一上去就看见周自祁从客厅出来。
“回去了。”他说。
“这么快。”温允看一眼刚切好的果盘，“这个怎么办？”
周自祁接过手，让护工送进去。
回程路上，周自祁一言不发。
温允见他情绪不太好，不知道他跟爷爷聊了些什么，也不好问。
气氛有些压抑，温允绞尽脑汁主动抛出话题，周自祁句句有回应，就是应得极其简短。
聊了二十来分钟，实在有些进行不下去。
恰好蒋芸发来消息，问她在干嘛，又说自己刚看完某贺岁档电影，非常符合预期，剧情紧凑而且笑点满满，推荐她一定要去看。
温允看到“笑点满满”四个字，看了周自祁一眼，觉得他现在蛮需要的。
“你一会回去有别的事吗？”温允问。
周自祁一手搭在方向盘上，目视前方：“怎么了？”
“要不要去看电影？”温允问得很自然。
周自祁看了她一眼：“看电影？”
“嗯。”温允点点头，“蒋芸跟我说最近上映的贺岁片很不错。”
“行。”
见他答应得这么干脆，温允弯起唇：“那我买票了。”
温允点进购票软件，选了周自祁住处附近的电影院，找到蒋芸说的那部电影，点进购票界面。
发现近两个小时的场次基本都没票了，只剩下第一排和最后一排角落里几个零星的位置。
电影太过热门，温允换了几家电影院，都是这个情况。
温允：“坐最后一排行吗？”
周自祁想也不想：“可以。”
温允没想到他这么不挑，直接选好座付了款，把电影院地址发给周自祁导航，随后回了蒋芸的消息。
温允：【票已买，这就去看。】
蒋芸秒回一个“竖起的大姆指”。
小云朵：【跟你男神一起？】
小云朵：【不，现在应该说是你男朋友。】
温允：【嗯，刚从他爷爷家出来。】
小云朵：【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啦。】
温允挑选的场次近，抵达电影院时距离开场只剩二十分钟，排队取完票，已经可以检票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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