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望着男人眼中明晃晃的挑衅,嘴上也懒得再客气。
刚想开口,却被谢澜之抢先一步。“白大人可知,这张汉子是何人?”
听这话,二选一。白水基本确定了,那张大汉背后有靠山。
毕竟,能让谢澜之记住并且提起的人,肯定不简单。
北镇抚司的指挥使可不是花名册,能让他数得上名字的,应有如蛛网密布的关系在其中。
白水懒得和他废话,可是见谢澜之没有退步的意思,她便想试探试探,能不能从谢澜之这里获取更多一点的信息。
于是,她快嘴乱答道:“怎么,是哪个朝廷命官的老相好啊?”
谢澜之微微挑了挑眉,答非所问。“陛下是在御花园偶得那鼓。而后命人搬回乾元宫,但还未来得及把玩一番。”
哈哈,之前她问他陛下如何偶得,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御花园怎么了?北镇抚司记录在册的卷宗上不是说,天降此物么?”
“白大人若是也觉得此物蹊跷,那可要抓紧了,此处虽地处偏僻,但官府要查,也不过两日的时间。”
看似是提醒,但白水听到的,更多是挑衅。
她双手在胸前交叉起,“谢大人现如今是何意?”
谢澜之抬脚擦过她,墨眸中的火光不住闪烁。“你不是有圣上亲喻?我可没这个资格插手。不过我提醒你一句,今天死的人,可不止一个。”
这话提醒白水了,她丢下一句“天色已晚,我要回去了。谢大人请便吧。”便急匆匆离去。
黑影隐没在深夜里。
“大人。”
“许动,再加点茅草进去。天干物燥,本就容易起火。把这里收拾干净。”
“是,属下领命。”
“真可怜啊,这可是萧大世子的狐朋狗友,死得不明不白。看来,我得同他道贺去。”
毫不掩饰的嗤笑声十分张狂,在漫无边际的黑夜中,让人不由得头皮发麻。
白水寻着深浅不一的脚印,边快速向前找去,边抹去脚印。
夜色阑珊,她独自隐没在楼阁上,垂下眼,看着隔壁那金碧辉煌的牌匾沉思不语。
御绣坊。
这是圣上亲赐的民间第一绣坊。每年御绣坊进贡的绣品无数,在这里的绣娘基本已经吃喝不愁。
且绣品栩栩如生,针法精细不凡,民间更有“得御绣坊一件绣品可三年不劳作”的传闻。
白水注意到,那娘俩拐进了一旁的客栈,似是不打算直接进去找人。
长街上,烛火通明,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不远处,有人举着玄色长幡,沿街高歌。
见状,白水突然想起来,她听三二一——她手下的仵作讲过,凤临国有一习俗。
每年长夏,是卑夫赎罪的日子。
此卑夫指的是,其娘子跟他人相爱并与那位男方诞下一子的男子。
在凤临国中,女子可主外,外出经商,读四书五经,科考得中入朝为官。同样,女子也可主内,在内宅针织或是料理膳食,由女子自己选择。
而男子大多则在田间劳作或是在内室照理孩童老人,亦或是科考守卫类的官职。
凤临国的百姓体质特殊,只有相爱的二人才可诞下孩子。
除此之外,只有相爱是不够的,女子虽有生育能力,但也必须得女子意愿强烈才可生子。
在凤临国,未出生的婴孩可由女子自行决断。总的来说,女子的意愿为首。
成为卑夫这种情况,他必须主动并自愿与其娘子和离,而后,须日日忏悔自己没能让娘子满意,服侍好娘子。
且卑夫日后若想再次娶妻,必须过满五年思妻念罪,吃斋念佛,戒嗔戒欲的日子。
这五年里,每年长夏之夜,须沿街举长幡,高歌罪过。
想起这个习俗,白水漆黑的眸子转了转,“若是这样讲,张表想得到那位绣娘,四处追寻,是不是想与其诞下一子,好让李太监自愿和离,而后满足自己对绣娘的念想。”
“嘶——可是,听起来,这绣娘并不喜欢张表吧。”
凉风习习,吹起白水额间的碎发,墨丝翻转,一双瑞凤眼静静扫视着下方的热闹场景。
歌声飘近,快到那御绣纺门前时,忽而,一道凄厉的声音响起。
“娘子——我对不起你啊,没能服侍好你——”
闻声,白水定睛一看,前一刻还在高歌的那位男子忽然拔刀自刎了,红艳的血花在黑色长幡上溅开,触目惊心。
“好家伙,三二一说的居然是真的。”
沿街高歌时,若是当街为爱自刎,则能保其妻一生平安幸福,顺遂无虞。
那聚在一起的人群叹息了几句后,尸体抬走,人群也渐渐散去,各干各的。谁也没注意到有两个身影移到了御绣坊的门前。
门前的小厮见了二人的装扮,正欲驱逐,只见他眉头紧锁,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快滚快滚!这可不是你们这种穷酸人能随便来的地儿。”
妇人满脸赔笑,弯着腰低声下气。“我们是来找人的,能不能麻烦——”
妇人话还没说完,便被几个迎面走来的三五粗汉推到在地。
见状,小厮嗤之以鼻,毫不掩饰眼中的嫌弃。“你说你来找人,可有凭证?谁知道是不是乡野人过来讹钱的,切。”
“娘!”小姑娘连忙去搀扶妇人,可适才那重重一摔,竟是磕在了坊前的石狮子上,顿时头破血流,鲜血如注。
大汉们连余光都未曾给娘俩一个,专心驱赶人群,免得闲杂人等惊扰身后的女子。
白水偏头,看见一顶高轿正在靠近御绣坊,而那群大汉们正仔细护着中间的轿子。
轿子停在御绣坊门前,一位身着月白色长裙的女子弯腰走出轿门,温柔娴静。
如果忽略她手中抱着的那只长白须黑猫的话。
白色面纱将那张脸遮去了大半,只剩下柔和的远山眉与杏眼在外,飞云发髻上坠着微微摇晃的珠翠。
地上的妇人头上鲜血淋漓,却还是在满眼朱红中看到了那在人群中被前呼后拥的女子。她口中无力低喘,虚握上小姑娘的手,另一只手艰难抬起指向快要走下台阶入轿的女子。
“去,去叫……”
小姑娘心急如焚,面上焦灼不已。连忙起身扑向女子。
却被旁边的大汉毫不费力地拦住,“哪来的野丫头!滚开!”
小姑娘顾不上浑身被砸到地上的疼痛,扯着嗓子喊道:“嫂嫂——嫂嫂!你快看看娘啊!”
她的声音极大,一声惊叫足足将周身人群的喧闹盖去几分。
周遭安静下来,已经走到门口面前的女子闻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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