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砚尘觉得奇怪,“这地方隐蔽,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寺内僧人现下都在前殿诵经,怎会有人呢?”
薄屹寒没说话,思绪却回到南夏那天。
那天躲在暗处,看着夏景年和一帮暗卫把柳姒带入房中,不多时,他看到一个一身黑衣戴着青铜面具的人也出现在屋顶上。
“嗨,”薄屹寒轻声道:“这么巧,你也看戏?”
那人极凶,没有犹豫便冲上来要跟他打架。
薄屹寒边闪躲边说,“你是来救她的还是来杀她的......别打了别打了,一会儿柳姒让姓夏的弄死了!”
看薄屹寒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暗卫停住,两人距离远了些,他往屋里看去,只见屋里的人前后倒下,最后只剩下了夏景年和柳姒。
薄屹寒抱着胳膊,啧啧两声,“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①。明明是一对有情人,却苦命成了敌人,真是令人唏嘘。”
那暗卫却看起来很生气,直接破门而入,当着薄屹寒的面带走了柳姒。
薄屹寒气定神闲,慢悠悠走进房间,只见夏景年面露痛苦,呕出鲜血。
他撇撇嘴,贱兮兮地问:“喂,夏景年,议和吗?”
夏景年昏迷前说什么来着?
哦对了,他说:“本宫对不起南北两国的百姓。”
好生奇怪。
柳姒当时不是被那个面具暗卫救走了吗,怎会出现在这里,还身受重伤被薄砚尘的人救下。
薄屹寒想不明白,猜测难道是柳姒上面的人怕柳姒落入夏景年的手里,说出他们的秘密,所以救走柳姒后就被他们自己人下了毒手?
那现在在找柳姒的这个人,是来杀人的?还是救人的?
薄屹寒冷的一颤。
薄砚尘在一旁看着角楼的动静,有些着急:“小皇叔,咱们过去吧。”
薄屹寒点头,“这里头是个什么构造?能不能把人堵在里头?”
“能,这里头的暗道只有一个出口。”
角楼的灯熄灭了,看样子应该是有人进了暗道。
“走!”
薄屹寒在前,推开了角楼的门,只见里头漆黑一片,借着雪光隐约能看到东边墙上有两个书架开着,一道门出现,像个大黑洞,有些瘆人。
两人的注意力都在那暗门处。
突然,一把利刃从一侧书架后径直刺来,薄屹寒反应极快,推开薄砚尘,利落的躲过刀刃,可谁知另一侧又来了一把同样的武器,他只能往上躲,可还是被利刃划伤的手臂。
这武器不知什么材料做的,甚是锋利,薄屹寒穿的这么厚,但还是察觉手臂上一阵刺痛,温热的液体顺着皮肤与衣服往下流。
薄砚尘赶紧拿出袖口中的火折子点燃,上前查看,“怎么样!”
借着不太明亮的光,薄屹寒看清了眼前的人。
和洛阳遇见的一样装束暗卫,不同的是,看身量身材,面前此人似乎是一个女子,双手执双弯刃,那刀打眼一看就不是寻常的武器,黑的发亮,刀刃闪着寒光,等着舔舐人血。
薄屹寒也曾听过一些江湖上的传言,江南有一女侠,专门劫富济贫救些穷苦百姓,上了朝廷的通缉名单,此人只要出现在众人眼前,便是一身黑衣,手握双刃。
不过,倒是没听过此人戴青铜面具。
“你是兰灈?”薄屹寒问完,又否定了自己,“你的双刃虽锋利,却缺少实战,你不是兰灈。你是谁?”
那人似乎没有要回答他的想法,直接踢倒了一个书架,随即拿着双刃上前与他二人交战。
薄屹寒二人躲过书架,薄砚尘问:“要活的死的?”
“活的归我,死的归你。”
“......”
薄砚尘也抽出短剑,挡了那人几招,两个男人虽然是第一次与人交战,却格外的有默契,黑衣人咬着牙接了几招,双刃与短剑发出刺耳的交锋,很快薄砚尘就发现了对方的破绽。
一个飞踢,那人右手的刀刃飞走,他上前一步用剑抵住对方脖颈,下一刻就要割破。
“等等!”
就在薄屹寒与这女人擦身而过,他闻到了一股子栀子花的沁香。
这个味道,仿佛穿过无数岁月,从漆黑一片的山洞,从星光满天的小舟,从热气腾腾的鱼汤面,就这么传了过来,几乎是下意识,他让薄砚尘住手。
几步上前,薄屹寒猛然期身上前,伸手扯下了对方的面具 。
一张绝美的脸出现在火光下,眼神带着不服输的倔强,短剑已经划破皮肤,血流下来,给她添上一抹美艳。
姜满见被识破,这一瞬她思考良多,最后下意识去咬袖口的毒药,却被薄屹寒抢先捏住下颌,修长的手指陷入凝脂般的肌肤,另一只手将她的腕骨抵在冷硬的墙上。
薄屹寒盯着她。
这要是换做是别人,薄屹寒脑子里第一个念头肯定是,她怎么会在这儿?紧接着就是明白过来这人和柳姒是一伙的,也是属于那个第三组织的人,是极其危险的人物。
可这人是姜满,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现在想的是:还好老子反应快,薄砚尘这家伙手可真快,真暴力!
还好三皇子殿下不知他心中所想,不然非得吐血不可。
薄屹寒先前觉得奇怪,上辈子是世子妃的人,这辈子却变成青一阁的商女,就算姜满重生了,那这里面也差了十万八千里。
可如果此人和柳姒是一伙人,为了挑起战争留在北安,那就说得通了。
意识到这点的薄屹寒莫名心虚。
柳姒到如今这个地步,自己功劳不小。
也不知道姜满是来救柳姒的还是来杀柳姒的。
要是来杀的,那还好说。
如果是救,那他不就成了姜满的仇人?
所以他先发制人,“你和她是一伙的?”
姜满很快她反应过来,美目瞬间蒙上薄雾,“果然这一切,你是始作俑者。”
薄砚尘不知道他二人之间的事,没吭声静静看着。
薄屹寒道:“你是来救人的?”
听到这话,姜满停止挣扎,也不顾自己现在多危险,连忙颤声问:“她,现下如何?”
“现在还活着,不过生了重病,时日无多。”
姜满瞪大双眼,看着暗门的方向。
薄屹寒手渐渐松开,即使知道她大概率不会说,可还是问:“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姜满睫毛微颤,咬着牙没有开口。
薄屹寒突然轻笑,声音却冷淡,“别害怕。我只是好奇,你们究竟是为了什么?就为了让南北开战?还有,你这双刃,是谁教你的?”
“......”
“当然,”薄屹寒唇角微勾,向后退了一步,眼底寒冰,“你可以选择不说,不过,那暗室的人你永远也见不到了。也可以选择跟我合作,我把那人带到王府救治,你可以来看她。选一个。”
姜满指节发白,手里的左刃掉落,在青石板上磕出清脆的响:“你拿什么保证?”
“你信我或不信我,在于你自己,我没必要跟你保证什么。”
姜满望着他,心头一震晃动,沉思片刻,说:“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自己想。”
“......”姜满沉思片刻,道:“既然合作,我也有权利说或不说,王爷,命在我自己手里,你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我。”
“你不该这样轻言生死。”
姜满错愕一瞬,很快恢复了淡然的神情,说:“你若能答应不逼问我,我可以跟你合作。”
薄砚尘皱眉,“这叫哪门子合作?”
薄屹寒说:“......可以。之前说好的,我带你入琼林宴。十日后,琼林宴上我邀你入府,到时,你自会见到想见的人。”
姜满深吸口气,眼睛中多了些晦暗,她声音颤着说:“王爷可别反悔。”
说完,她从地上拾起双刃,回头看了眼暗门,转身走了。
薄屹寒从怀里掏了个帕子,从薄砚尘手上拿过短剑,把上面的血迹擦干净,又递给他。
见他始终不语,薄屹寒说:“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不必遮掩。”
薄砚尘摇头,看着擦干净的短剑,低着头眼中情绪复杂,“我觉得小皇叔不该放走那人,又觉得,小皇叔或许在下一盘棋。砚尘怕说错话,坏了小皇叔的计谋。”
薄屹寒笑了声,“哦,我是下棋的人啊。”
薄砚尘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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