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诡异的安静。
李晚整个人呆若木鸡,那两个眼睛瞪得宛若铜铃。
——不是,他怎么知道的?!
慕容真正要接着往下说,一扭头,冷不防瞥见她那滑稽的反应,顿时愣住。
几个呼吸过后,他上前一步,俯身眯起眼睛看她,声音徐徐:“你不会不知道,你昨晚哼了一夜吧?”
!!!
李晚惊得后退一步,用力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如果可以,她更想把对面这人的嘴巴捂起来!
求他不要再说了!
好在,慕容真没有要看她笑话的意思。
欣赏完她炸毛般的反应,他直起身,淡淡说道:“那两个人的身上,浸了合欢香,此香有何用,就不必我向你解释了吧?”
李晚点头表示秒懂,以她先前多年看小说写小说的经验来判断,书里但凡取这名字的香,大都不是什么正经香料。
她仔细回想了一番,想来昨晚进屋时闻到的那股若有似无的幽香,便是那所谓的合欢香了。
她那时一丝防备也无,难怪会中招。
只不过……
她抬脸看向慕容真,不解道:“怎地就奴婢一人着了道,六爷却一点儿事没有?”
慕容真顿了一下,面无表情地别过脸。
“我受此香侵扰已久,有些耐药也是人之常情。”
耐药……也就是说,以往被他打出去的那些丫鬟,都曾用此香引诱过他。
“这也太下作了!”李晚愤然出声,此时此刻有些心疼自己的主角。
慕容真这个当事人反倒平静的很,闻言只冷冷一笑:“这算什么,更肮脏下作的都有。”
李晚等着他往下说,慕容真却在此时收住了话头。
“行了,让人去传早饭吧。”他敛了神色道,“这些人只要不近我的身,不在我眼前作妖,你如何使唤都可。”
李晚此时有些憋闷,关于慕容真这两年的境况她都是从旁人嘴里得知的,很多事只听说些大概,并无细节,如今听他本人讲起,倒好似比旁人口中所说要艰难得多。
能对那种香产生耐药性,可见他往日处于何种水深火热的境地,而这仅仅只是那些人对他使用的微末伎俩。
他口中更肮脏下作的手段,李晚甚至想象不出来。
他这两年,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怎么?”
见她杵在那发呆,慕容真回头看着她。
“没……”李晚回神,低着头道,“奴婢这就去安排。”
她往偏房去找那两个大丫鬟,那两人换了身衣裳,正凑在一处嘀嘀咕咕说着“那小蹄子一看就是个狐媚相”诸如此类的话。
李晚只当作没听到,推开门吩咐她们:“六爷让传饭,你们赶紧往大厨房跑一趟。”
那被她泼了盆水的丫鬟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姑娘这般得用,怎不自己跑这一趟?我们笨手笨脚的,才挨了主子的打,又被姑娘泼了一身,正惭愧自己不如姑娘伶俐会讨爷们儿欢心呢,是万万不敢再与姑娘争这差事了!”
“就是!”另一个也道,“万一路上摔了盘呀碗的,岂不又惹六爷不快?依我说,还是姑娘亲自跑一趟才是正理儿!”
说罢,两人也不看她,一人捧着杯热茶只管吹气儿。
李晚想了想,抬脚进了屋子,问她们:“你二人叫什么名字?”
两人存心不搭理她。
李晚道:“我知道你们是老夫人派来的,也知道老夫人派你们来做什么,可你们要知道,在这府里,老夫人能拿捏你们的性命,六爷也一样能决定你们的生死。先前老夫人也送了不少人来十方斋,那些人最后是个什么下场,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两人眉眼一动,抬头问她:“你什么意思?”
李晚看着二人:“我的意思是,若你们不想在十方斋伺候,两条路,要么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至于回去之后老夫人会不会揭了你们的皮,你们自己应当心里有数;要么,和之前的那些人一样,从这里被抬出去。”
“你少吓唬我们!六爷还没发话呢,你倒先在这里充起主子来了!”先前被慕容真踹翻在地的丫鬟猛地一顿杯子,柳眉竖起,指着李晚怒骂。
李晚轻轻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你大可以赌一把,看看自己究竟能在这十方斋捱几日?”
那丫鬟还要再说,却被旁边的同伴拉了一把,她微微蹙着眉,眼神中透出一抹忧虑之色,朝那丫鬟轻轻摇了摇头。
李晚神色一动。
看来,这两人也惧怕慕容真,只是碍于老夫人的手段,不得不硬着头皮进来伺候。
想到这里,李晚便软了语气,朝二人说道:“只要你们听吩咐,我可保证你们在十方斋安然无虞,至于老夫人那边,你们只管推到我身上,就说是我不许你们近身服侍六爷,老夫人若有话,自会遣人来找我,到时有什么事,也不与你们相干。”
“你这小丫头,好大的口气。”
方才面露忧色的丫鬟转了转眼睛,主动上前道:“瞧你这年纪,还没我俩大?”她细看了李晚一回,又拉起另一个丫鬟,“我叫拂柳,她是桐儿,你叫什么?”
李晚悄悄松了口气:“我姓李,单名一个晚字,今年正好十六。”
“那你得喊我们姐姐,我俩今年十七呢,比你大。”拂柳一改先前的态度,试探着道,“我瞧六爷待姑娘与众不同,是昨儿晚上你和六爷已经……”
她语带犹豫,神色间流露出几分暧昧之色,一旁的桐儿也紧紧盯着她,看她们这般关切,李晚立刻就懂了她们的意思。
她摇了摇头,正色道:“我来十方斋是为当差,又不是为了当姨娘,两位姐姐莫要误会了。”
桐儿嗤笑一声,满眼不信:“瞧你方才说话的派头,这还能有误会?”
“日久见人心。”李晚淡淡道,“两位姐姐以后就知道了。”
拂柳拉住一旁的桐儿,客气地笑了一笑:“既然姑娘你这么说了,那我们照办便是,这就去给六爷传饭。”
说着,拉着桐儿一并出去。
两人还没走出多远,就听那桐儿不服气地质问拂柳:“你为何要助长她的气焰?咱们便是不去,她又能把咱们怎么样!”
拂柳扯着她紧走几步,又回头望了一眼,见李晚并没有看着她们,这才悄声道:“我并非助她,只不过眼下与她争执于咱们毫无益处,你难道还没看明白吗,六爷如今只信她不信咱们,若吵嚷起来只会令你我吃亏。”
“那又怎样……”
不待桐儿说完,拂柳拉住她道:“你只管听我的,她要咱们做什么,咱们便做什么,到时候老夫人叫我们回话,就依她所言,全部推到她身上。老夫人要恼了,定要拿她是问,且看她能不能过得了老夫人那关。”
桐儿细细思索她话里的意思,一面走着一面问她:“过得了如何,过不了又如何?”
“她若是过不了老夫人那关,咱们又何必与她逞一时之快,老夫人抬抬手指不就收拾了她?”拂柳说着,忽然站住,“可她要是真过了老夫人那关,那咱们……可就要好好想想将来的路了。”
“将来?”桐儿闻言,啐了一声,“我还怕她不成!一个丫鬟出身,六爷再宠她也不过抬个姨娘罢了,等将来娶了正妻,都未必会正眼看她!”
拂柳忙拿手捂住她的嘴,皱起眉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她四下里瞧了一眼,见左右无人,便压低了声音道:“老夫人交代咱们的差事说出来总不光彩,这也可见老夫人不是真心疼爱六爷,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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