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青菱的动作停住了。
等等等等,一个看上去非富即贵还穿着校服的陌生女孩忽然出现在自己家里,张口就是你好,闭口就是“我帮你付违约金”。
这不对劲。
这超级无敌不对劲!
用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倒霉蛋经验发誓,这种好事绝不会落到自己头上!
诈骗!绝对是诈骗!
可恶啊!自己就这么有被骗的潜质吗?怎么你们搞诈骗的全都薅我这一只羊!
面对诈骗的第一反应当然是——
“我拒绝。”
她站直后抱着胳膊,鼻孔朝天,努力装成很不好惹的样子,等着对面的女孩子恼怒。
“没想到吧!骗我你算是骗到铁板了!”
“噗嗤,哈哈……”那女生却笑起来了,甚至笑得越来越厉害,“哈哈哈哈,哈哈……”
余知念笑出来眼泪,她用指尖揩去泪珠,几次深呼吸想要止住自己的笑意。
可像是每个遇到好笑事情的人一样,刚笑得歇下,又看到那让自己发笑的人或物,气还没上来,笑就又炸开了。
展青菱僵住了,感觉自己像只骄傲上台表演的小毛驴,正雄赳赳气昂昂呢,结果这里是学术交流会,格格不入得很幽默。
余知念差点气没上来,她别过头,深呼吸了几次,正要转过头,又想起转过去就是展青菱,干脆彻底背过身,拍拍自己的笑得发疼的脸,冷静冷静。
展青菱尴尬地挠头,看对方背过去还有点发抖的背,一时之间想就地晕倒。
“是我没说清楚,重新介绍一下。”
余知念转回来,也终于被这打岔唤醒了自己理智,她选了一个合适的身份。
“我叫余知念,不知道你是否看得出来,我是一个超有钱的富二代,我看上了你的作曲能力,想要把你挖到我的公司。”
展青菱嘴巴微张:“啊?”
“你最近应该有解约意向吧?据我所知你所在的公司很小,经纪人也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垃圾,我可以帮你解约。”
“可你是从哪儿知道的我的作曲能力的啊?”展青菱纳闷,“我卖出去的那几首标的作者也不是我啊。”
那是她曾经年少不懂事被骗的经历之一。
“倒是有几份做好的demo,但都在我电脑里存着啊、”
余知念愣了。
也是,这时候展青菱才回来,还没开始街边卖唱的经历,就是拿歌迷的身份来讲也不合理。
不过,忽悠人这件事有一就有二,有钱的少女理直气壮:“我有我的渠道。”
“哦哦。”
展青菱像是真信了。
“总之我很了解你的才能,我需要你这样的天才帮我撕开歌坛的口子。”
“哦哦。”
“我给的待遇很好的,你先加一下我的联系方式,具体细节我会发文件给你。”
“哦哦。”
“手机呢?”
“哦哦。”
“……”
展青菱终于回神,迟疑地加上了余知念的联系方式。
叮地一声,账户到账十万元。
展青菱瞪大眼睛,想退回去,结果对方眼疾手快把她拉黑了。
年轻女士满脸不赞同,她终于认可了对方的身份,想说:“你……”
“帮我抽张牌吧,”余知念却转移了话题,她指着摔出来的一包东西,“塔罗牌,帮我抽一张。”
展青菱看了一眼对方,心道,这人怎么知道这包是塔罗牌的?
然而金主在上,十万块,她清出一小片净土,老老实实打开布包:“我太不会算这个。”
“我不介意。”
“好吧,你抽一张,就一张就行。”
余知念熟练地抽牌。
翻转开,是熟悉的一张。
“是正位的倒吊人。”
“你有一个全新的与众人相反的视野,但它并非虚假,而是真实的另外一面。”
她开始不熟练地解牌。
“也许你只是终于看到了真相的另一个视角,一个众人的视角。”
余知念沉默着。
“你的视野和其他人相反,坚定你自己的视角是一条注定饱含艰辛痛苦的道路。
“如果你想要触碰真实,那么,即便新的角度让人失控,一切也是值得的。如果你只是想要幸福,有时候装糊涂,也是一种智慧。
“生活的方向有无数种,真实和虚假也许会瞬间倒转,而你的心会告诉你想要的方向。”
“想要的方向?”
“你终究会走向必须要走的路,以一个奉献者甚至牺牲者的身份。”
“可谁会知道,哪条路是必须要走的?”
“只有你能走的路,那就是必须要走的路。”
余知念身形一顿,忽然笑起来:“你说得对,只有我能走的路,那就是必须要走的路。”
展青菱抬起头。
“这张牌就送给我吧。”
余知念不见外地将牌拿走。
“有什么事记得通知我,尤其是你的经纪人来找你,我这个未来雇主一定在场。”
说完,她脚步轻快地下楼,在晴朗的日光中,影子掠过草木葱茏。
两小时后,余知念回到了病房。
太好了。
她侧躺在床上蜷缩着,将额头贴在自己的膝盖上不停深呼吸。
心口的塔罗牌传出融融暖意。
太好了,她救到了,她的不死重生原来并非只是诅咒,原来也是一线生机。
“知念醒了?”
门口传来余伯晏对余季清询问。
余季清却拦住了余伯晏,面色发白,挤出一丝惨淡的笑:“大哥,我有事要和你说。”
他受不了,完全受不了。
什么二选一,什么看着对方去死,什么帮余知念,怎么帮?帮她去死还是帮她杀死自己二哥?
目睹至亲的厮杀让他无法毫无芥蒂地站在余知念身边,更无法面对自己曾经埋下的苦果——
直到如今才意识到自己面临过怎样的抉择,一时的逃避不过是让两个选项都滑向深渊。
倒不如把一切向大哥坦白,大哥一定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他等不及向外界求助,正如曾经那样,要么逃开,要么将一切交给别人。
可是,背后的门意料之外地打开。
“说什么我不能听的呢,”余知念扶着门框,眉眼含笑地看他,“三哥?”
听见喊他的声音,余季清背后发凉,迟钝地转过头来。
直到此刻,他才发觉自己从未意识到的一个细节——
她总是在嘲讽他们时才用亲缘关系来称呼他们,好似世上最廉价最低贱的,就是这场无法避开的血脉相连。
余季清手足无措,却听一声铃响,隔壁的护工打开门:“二少爷醒了。”
余伯晏闻言连忙转身去隔壁,而余知念冲着还在惊惶的余季清一挑眉。
不熟悉的记忆翻滚着,余仲扬头痛欲裂地看向涌入的人,却不期然地和只漏出一个脑袋的余知念对视。
他恍惚看到自己第一次见到的她。
她的下巴上全是血,白色的校服好像卷入战争的长旗,破烂地、血污地,团在那个无妄之灾的午后。
天光已暗,她站在巷中姿态警惕,似一只为了活拼尽全力后苟延残喘的野犬,迟迟无法收起染血的獠牙。
那条幽深的暗巷里,两人一切的恩怨皆以此开始。
那时那刻的她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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