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茯橘伸了个懒腰,打算再去取一枚新的墨锭更换。
风郁趴在小案几上睡着了,侧脸白皙,鼻梁高挺,及腰长发垂落下来,睡姿很安静。
祝茯橘收捡宣纸的动作不由得放轻了些。
她屈身离开案几,揉了揉自己坐久了发麻的小腿,脱下外衣给风郁披上,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柜上拿新墨锭。
苏辞冰喜欢兰花,连平时用的墨上面都镌刻了娟秀清雅的兰草。
祝茯橘不由得放在鼻尖闻了闻,是带着兰花的墨香味。
如果她能像苏辞冰一样天赋异禀,十八岁金丹,位列修真界青云榜第一,她这辈子都没有遗憾了。
祝茯橘收回心神,路过苏辞冰床边时,发现地上掉下了一床柔软的被子。
她将被子捡起来,抖掉上面的灰尘,重新给苏辞冰盖到身上。
苏辞冰睡得很熟,气色比之前好多了。
上一世苏辞冰那么讨厌她,怎么会突然回心转意要救她呢?
祝茯橘变成小猫咪,跳到床头,由上而下地打量着苏辞冰。
她伸出一只爪爪,放在苏辞冰的额头上。
苏辞冰的神魂没有被人夺舍的迹象,真是奇怪。
祝茯橘正皱眉思考的时候,她的小猫爪忽然被人抓住了,一阵天旋地转,被人紧紧抱到了怀里。
苏辞冰精致的脸颊忽然埋在她柔软的小腹上,祝茯橘的猫爪蜷缩着,蓬松的猫毛被压得扁扁的,一脸惊慌失措。
呼噜呼噜,苏辞冰应该是又做噩梦了。
白天对她爱答不理,晚上却很依赖她。
也许是因为情蛊作用,祝茯橘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快如擂鼓,血液在经脉之中奔流,心里还生出了奇异满足的幸福感。
这样下去,她又要喜欢上苏辞冰了,还会想和她双修,走上一辈子的老路。
苏辞冰抱得实在是紧,祝茯橘的后爪用力蹬了几下,根本挣脱不开,她的爪垫上都出了一些湿汗。
祝茯橘又用自己的头去顶苏辞冰的臂弯,猫猫头都陷在里面,耳朵压折了,也没能钻出去。
好吧,看在苏辞冰生病的份上,就只给抱一会儿。
苏辞冰第二日醒来的时候,从床榻上坐起身子,听到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她柳眉微蹙,昨天体内毒伤发作,她不慎昏了过去,师尊还在那里,祝茯橘应该不敢做什么。
现在她已经被送回了自己的房间,如果是祝茯橘照顾她,又不知道会不会趁她昏迷轻薄她。
“苏师姐,你醒了?大师姐昨晚给你送了灵鸡汤。”
风郁捧着汤碗走了过来,坐到她的床边。
苏辞冰撑起身子,看了一眼鸡汤,想到是祝茯橘送的,就没了胃口。
“祝茯橘昨天来过这里?”
风郁见她不愿意吃,将汤碗放到一边,替祝茯橘说着好话:“师尊罚大师姐抄了一千遍门规,她昨晚就在这里一边抄书,一边照顾你,照顾了一整晚,大师姐早上刚走,你就醒了。”
一千遍门规对于祝茯橘来说,只能算是小惩,但是也能让她吃些苦头。
有风郁在这里守着,祝茯橘昨晚应该会老实。
苏辞冰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她的腿伤怎么样了?”
风郁温声说道:“走路迟缓了一些,应该还是疼的,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好。”
苏辞冰放下心来,又为自己还担心祝茯橘生闷气。
本该恩怨已消,她还是做不到不在意祝茯橘。
祝茯橘那只坏猫,一向胆大包天,从未做过几件好事,照顾她是良心发作了吗?
苏辞冰攥紧了被子,朝着风郁问道:“昨天多谢你照顾我,我怎么会突然昏迷呢?”
风郁观察着苏辞冰的神色,将同心蛊的事情同她说了一遍:“我和大师姐计划七月十四去找山魈,到时候就可以解你二人身上的蛊,只是这段时间苏师姐要守住心神,不要被蛊虫左右,尽量多和大师姐见面,可以安抚蛊虫。”
苏辞冰也听说过同心蛊是情蛊,但是她不认为这蛊有那么厉害,她永远不可能喜欢上祝茯橘。
苏辞冰微微点头:“我这些日子会去后山练剑,祝茯橘上次摔伤了腿,应该也不敢再来了。”
风郁放下心来,见苏辞冰眼眸之中依然有冰寒之色,不禁温声劝道:“大师姐这次是诚心认错,昨晚她还帮你渡了一些灵气,我想她应该是一时糊涂而已。”
苏辞冰眉梢紧锁:“风郁,你怎么会突然为她说话?”
风郁解释道:“苏师姐,我只是觉得大师姐没什么坏心思,她可能是被人利用了。”
祝茯橘是一只好猫,也只有风郁这种没有下过山的小姑娘会信吧。
祝茯橘将她压在床上,趁她意识朦胧,偷亲她的唇瓣,想继续对她行不轨之事。
就算她是喂补药给她,也是动机不纯在先,顶多算是犯案未遂。
苏辞冰冷呵一声,告诫风郁:“她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风郁想到大师姐昨晚给她披的那件外衣,也许没那么好,可是总没有那么坏。
师姐顶多性情顽劣了一些,变成小猫咪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
风郁点了点头:“好吧。”
苏辞冰神色有几分冰冻:“你帮我把鸡汤还给祝茯橘,让她自己慢慢喝。”
风郁斟酌问道:“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苏辞冰对祝茯橘太了解了:“没什么不好,原物奉还。”
风郁将鸡汤都盛了起来,温了一整晚,只有一点浓缩的底汤了,炖得骨酥肉软,猫猫师姐应该是爱吃的。
她将疗伤药丸留下,提着篮子,从苏辞冰的房间走了出去。
苏辞冰独自抱起了被子,有些贪眠地轻阖眼眸。
她鼻尖轻轻嗅了一下,淡淡的兰草香中夹杂着一丝梨花清甜。
她已经好久没有做这么长的梦了,依稀记得是个美梦,醒来仍然无法忘记梦中舒适的感觉。
那样安心的感觉,就像是幼年时在龙蛋之中,像是被人抱在怀里呵护着一般。
小暑将至,应是荷花满园,哪里会来得的梨花瓣呢。
祝茯橘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早上走得太急,吹着冷风,有点着凉了。
她揉了揉鼻尖,上下两个眼皮直打架,夜猫子也撑不住这么一天到晚地连轴转,快要累死了。
祝茯橘化成猫形,刨了刨树边的猫抓板,本想振作起来,头一歪瞬间睡着了过去。
风郁走到祝茯橘独住的小院时,单手推开木门,饱经风霜的门板吱呀一声,门轴被虫蛀了个洞,摇摇欲坠。
她走进来就看到梨花树下的小橘猫被写满字迹的宣纸淹没,只有一根猫尾巴在不安分地摇晃。
这一棵千年梨花树是师娘从下界移来的,一年四季都能开花结果,梨花瓣开得挨挨挤挤,淡黄色花蕊散发清甜香味,一簇簇地开得热烈又明媚。
一些花瓣许是被顽劣的猫儿抓过,散开坠落一地。
小院的主人懒得整理,枯枝败叶无人清扫,原本长满青苔的小石头路上都堆满了落叶。
贪睡的小橘猫就大咧咧地睡在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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