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伊曼突然站起身，文件夹重重砸在桌面。
妈的！
“徐世谦！”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却让所有人屏息，“两年前我离开，是因为受够了你的精神虐待。”
她顿了顿，又道：“这么多年没见，你这张嘴还是这么……让人讨厌。”
徐世谦的表情凝固了，死死地盯着她，随后他鼓起掌，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不错，看来，这两年来，你并未毫无长进——你学会反抗了。”
说完，他转向唐思意时，眼神骤然冰冷：“不过唐组长，逞英雄前最好想想后果。这个项目……”
“大不了不合作。”唐思意一看到他就觉得晦气，长得帅有钱又怎么样，人品那么差，他连给秦晏提鞋都不配。
“创界星河不会为任何客户降低专业标准，”她利落地合上文件夹，随后抬眸，眼神锐利如刃地会视着徐世谦，“更不会容忍员工遭受无端羞辱。”
徐世谦冷冷地盯着她。
“徐总，您今天的表现，实在有失领导风范。”她一字一句道，声音带着一丝寒意，“对一个专业团队的肆意侮辱——我会正式向贵司投诉部门提交书面申诉。当然，以您的职级，想必贵司也不会对您有任何惩戒。”
她抱起文件转身，“毕竟，这就是贵司的企业文化，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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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大厦时，林伊曼的高跟鞋突然一歪。
唐思意及时扶住她，摸到满手冰凉的汗水。
“对不起……”林伊曼的声音支离破碎，“我搞砸了一切。”
唐思意掏出车钥匙，偏头看向她，“当初你说，再次见到他，会狠狠扇他两巴掌……”
“我没忘。”林伊曼望向远处的高楼，“当年，所有人都说我是靠睡上司上位……我拼命证明自己的能力，可没人在意。”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直到有一天，我们的亲密照出现在全公司邮箱……我不知道，除了他，谁会做这种事？”
说到这里，她突然崩溃地蹲下身，三年的委屈如决堤洪水：“我那么爱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唐思意沉默地抱住颤抖的好友。
“去喝一杯？”林伊曼终于抬起头，勉强扯出笑容，“我请客……就当赔罪。”
“少来。”唐思意拉开车门，“明明是某人帅不过三秒，落荒而逃。”
两人相视一笑。
车窗外，徐世谦的身影伫立在28楼的落地窗前，手中的名片被攥得变了形。
他也是智障了，才会做出这么没水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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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酒吧回来时，夜色已经黑了。
唐思意没有回公司，而是拨通了总经理的电话。
电话接通瞬间，听筒里炸开的咆哮：“唐思意！你知不知道你闯祸了！”
张总在电话那头哐哐哐地拍着桌子，拍得巨响。
“你知道梁航和徐世谦是什么关系吗？你让他在客户面前下不来台，是想让公司丢了这个大单吗？”
她将手机拿远半寸，任那些不堪入耳的咒骂在空气中扭曲变形。
等那头的咆哮声暂歇，她缓缓开口道：“张总，徐世谦在会议室当众羞辱我的组员时，可没考虑过公司的形象。”
“你还敢顶嘴？现在立刻给我滚回——”电话那头的声音陡然拔高。
“张总，”她突然打断，“我明天回去公司一趟的，项目要是黄了，我自己会引咎辞职的，再见。”
她将手机重重扔进沙发，转身走进浴室。
热水从花洒倾泻而下，蒸腾的雾气很快模糊了镜面。
她仰起头，任由水流冲刷着脸庞，洗去满身的疲惫与委屈。
裹着浴袍瘫在沙发上时，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突然浮现在脑海——要不，辞职吧。
这个念头让她自己都怔住了。
过去四年，多少个通宵达旦的夜晚，多少次被客户刁难的委屈，她都不曾动摇过。
可今天，这个念头却如此强烈。
是因为身边熟悉的面孔都不见了吗？
唐思意望着天花板，眼前浮现出苏雁清爽朗的笑容，陈冰专注工作的侧脸，秦晏站在窗前望过来时的温柔眼神，还有梁卓和周清瑶……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办公室里的欢声笑语渐渐变成了陌生的寒暄，并肩作战的默契被客套的礼貌取代。
那些曾经让她甘愿加班到深夜的温暖，如今都消散在了格子间的隔断里。
手机屏幕适时亮起——秦晏的视频请求。
她按下接听键，那张朝思暮想的脸立刻填满了屏幕。
“今天见客户顺利吗？”秦晏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带着熟悉的磁性。
唐思意拉开冰箱门，冷气扑面而来：“听到什么风声了？”
她取出冰镇气泡水，转身回到沙发上坐着，姿态闲适，双脚交叠在一起，一下下轻轻晃动着。
屏幕里的秦晏，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被她那又细又白的小腿吸引住了，眼神微微一眯。
一个月没见的思念在此刻化作喉结的滚动，他不动声色地松了松领带。
“听说有人顶撞客户，扬言不合作也罢。”秦晏嘴角微微上扬，低笑声里带着几分调侃，“我的唐组长什么时候这么不理智了？”
“你不懂，“唐思意仰头喝水，喉间随着吞咽轻轻起伏，“徐世谦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水珠从她唇角滑落，在衣领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秦晏突然闭上眼睛，好像这样就能隔绝那撩人心弦的画面。
这种看得见摸不着的感觉，像有羽毛在心头最敏感处反复撩拨，让他心痒难耐，却又无可奈何。
“是为林伊曼打抱不平？”他的声音比刚才哑了几分。
“不止。”唐思意放下水瓶，“他质疑我的团队专业性，我不能忍。”
“拿下创联的项目，合作期至少三年。”秦晏的指腹摩挲着手机边缘，“不过……不需要你低头。”
“哦？”唐思意挑眉，“秦总监有何高见？”
门铃突然响起。
她小跑着去开门，回来时拎着外卖袋，椰子的甜香立刻在厅里弥漫开来。
“没吃饭？”她拆开包装，热气模糊了手机镜头。
“待会有应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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