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姒放下宫花,拿起那身素纱蝉衣。
极致精细的织纱工艺,整件衣裳折叠起来后甚至还不及半个巴掌大。
她扬开蝉衣,尽管上面的银线早已失去光泽,但依旧能窥探出当年的精致华美举世罕见,可见当年穿上它的少女,究竟是何等的身份尊贵受尽荣宠。
卫姒垂下眼睫,像是岁月覆落阴影,“当时年少无知,总爱和父皇、皇兄顶嘴。每每吵架,就要去东宫缠着皇嫂,与她同吃同睡。这是我留在她那儿的寝衣,没想到她保存了下来。”
女子纤细的十指紧紧扣住蝉衣。
可那蝉衣像是抓不住的岁月,终究要从她的指缝中逃走。
窗外细雪飘零。
女子轻叹,螓首低垂,好似前朝最高贵的牡丹即将枯萎凋零。
闻星落始终手脚冰凉。
她能猜到母亲出身不俗,却没想到,母亲竟是前朝公主。
她下意识望向魏萤。
魏萤负着手站在九枝灯下,高高梳起的马尾令她照在墙壁上的剪影飒爽利落,她身形纤细高挑,看起来像一把异常锋利却又异常漂亮的宝剑。
魏萤道:“姑母,我父亲母亲死得很惨。大魏皇族和忠于他们的臣子,也都死在了谢折的手底下。当年谢折不过是诸侯王送进京城的质子,是您看中了他,选他为驸马,他才有机会承袭爵位和兵权。可是谢折忘恩负义,竟屠我一族。我咽不下这口气,姑母,我要复国。”
谢折……
闻星落知道,这是当朝天子的名讳。
可她万万没想到,当朝天子竟然是母亲曾经的未婚夫。
她望向母亲。
母亲面容恍惚,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
对母亲而言,这个名字,大约是噩梦一样的存在吧?
卫姒将脸埋进掌心。
她不想听见这个名字。
当年种种富贵繁华犹如梦幻泡影,少年的山盟海誓转眼就成了勒**的枷锁。
卫姒纤薄的双肩细微颤抖
眼泪在掌心不停滚落。
她极度思念自己的皇兄皇嫂却又痛恨自己的软弱无能更后悔自己当年从众多质子中选择了谢折三种情绪在脑子里反复拉锯她渐渐痛苦到捂住脑袋尖叫出声。
“娘亲!”
闻星落毫不犹豫地紧紧抱住她。
少女温软衣襟上残留着甜甜的桃花香。
卫姒喜欢闻星落的味道喜欢她的小女儿。
她在闻星落的怀里哽咽不成语调“是我的错……”
闻星落轻抚卫姒的长发直到照顾她睡下才和魏萤返回屑金院。
闻星落屏退侍女直言道:“我母亲生了很严重的病不能参与你的复国大计。”
她不想母亲冒险。
她要母亲安安稳稳地当镇北王府的王妃。
魏萤毫不在意“我早就想过如果你们帮不上忙我就直接去江南和旧部会合。但是现在看来虽然姑母不行但表妹似乎能帮到我。”
闻星落默然。
前世她忙着为父兄筹谋算计在魏萤眼中大约和蠢货无异所以前世魏萤才没有现身。
面对魏萤的邀请她沉吟良久正色道:“我很感激舅舅舅母送我娘亲离开京城但我出生在蓉城自幼在西南长大未曾参与过你们的国破家亡和生离死别实在无法与你们共情。你要我同你复国我很难办到。”
魏萤把玩着茶盏“我会在西南逗留一段时间表妹可以慢慢考虑不必着急给我答复。”
烛花静落。
这一夜闻星落睁着眼至天明时才浅浅睡去。
次日一早。
翠翠服侍闻星落梳妆悄声道:“外面传来消息城里到处都在张贴布告说是东宫逃了个很重要的**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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