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西市里,早起的鸟儿成功登基成为啾啾大王,被隋子明追在尾羽毛后面叭叭拍鸟屁。
另一边,真正在皇帝眼皮底下眼观鼻鼻观心,听了一堆无用废话的裴度,却在下朝后被意料之外的人拦住了去路。
“裴大人,长公主有请,还望赏光移步素玲轩一叙。”
神情肃穆,仪态恭敬的女官对裴度欠身行礼,礼数周全。
大周皇室嫡系的皇子在经历了那场惨烈争斗后,的确只剩下一位皇子,但……嫡系血脉里,还有一位长公主。
这位公主封号玉徽,算来如今已年逾四旬,大多数时候不显山不露水。
十多年前,驸马因病去世后,玉徽长公主更是深入简出,许多朝臣甚至都没见过这位尚在闺阁时曾经才动京城的皇室明珠。
所以,究竟是什么人,能请动这位长公主殿下?
裴度眸光微动,侧身抬手:“请。”
玉徽长公主闺名郑瑛,是先帝长女,若是算起来,裴度的的确确是她看着长大的。
当年的裴国公夫人也与玉徽长公主私交颇好,两府常有走动。
后来宫中生变,裴国公夫人身死,裴国公病逝,朝堂局势一触即发,裴度要走的路太险,孤臣才是最好的保命之法,所以郑瑛也只是几次暗地扶持,并未出面。
只不过……彼时的郑瑛并没有料想到,不过短短三年,裴度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好在因为结过善缘,她好歹能与这位如今权倾朝野的首辅说上几句话。
裴度踏入素玲轩时,郑瑛刚烹了茶。
岁月并未在郑瑛面上留下多少痕迹,只微微沉淀了眉目间的气韵。
她生的并不算极美——至少不是那种一见惊艳的秾丽。
眉如远山,唇色浅淡,只是唯有一双眼睛,仍旧清亮如寒潭静水,沉静里透着一股不容轻慢的威仪。
当年京城盛传郑瑛才名,并非因她容色倾城,而是因她那一手惊才绝艳的琴技,以及那能与科举三鼎甲同殿论策而不落下风的文才魄力。
如果不是因为那场变故,站错位置的郑瑛也不会就此沉寂。
而今她已不再年轻,可那份从容端雅的气度却愈发沉凝。
“许久不见,”袅袅水雾散开,郑瑛抬眸而笑,“当年的少年郎可真的是长大啦。”
裴度拱手行礼:“扶光见过瑛姨。”
曾经的称呼一下子拉进两人间的距离,郑瑛面
上笑容更亲近了几分示意裴度落座。
两人短暂寒暄过后郑瑛知道裴度不能在她这里太过久留以免引来有心人的打探便开门见山:“扶光今日贸然相见是我想要帮闺中密友牵一道线。”
皇室发生兄弟阋墙的夺位惨剧之前玉徽长公主可谓是京城的风云人物。
她的地位高眼界更高想结交她的朝廷命妇多如牛毛但能被郑瑛亲口承认一句闺中密友的屈指可数。
裴度接了茶盏道:“瑛姨不妨直言。”
“她叫谢惊棠。”郑瑛并没有以别的身份冠名谢惊棠而是只唤她谢惊棠“我想即使过去这么多年在京城她还是有几分名气的。”
“是侄儿知道。”
裴度也不曾说什么前镇国侯夫人更没有提及谢惊棠在京城的曾经语气甚至带着几分避让。
这让郑瑛的眸中掠过惊讶。
烹茶的水汽在两人面前缓缓蒸腾而起。
郑瑛:“三年前的那个案子想必在你心中从来不曾真正揭过罢?”
三年前因为诸多的无奈裴度不得不以大局为重那场官贼勾结、尸骨累累的江南漕运贪墨案最终只是点到即止并没有一查到底。
但郑瑛曾经见过幼时不曾遮掩本性的裴度所以她多少了解裴度的坚持与底线。
不论裴度真正想做的是忠臣、奸臣亦或者是纯臣权臣在裴度心里
“惊棠手里有一份名单上面记录了每年给吴王上供孝敬的富商官员。”
裴度的指腹轻抚杯沿。
如果只是这么一份名单应当不足以让吴王三年来这般穷追不舍才是。
毕竟现下吴王势大江南更是吴王封地这这种孝敬虽不能放在明面上谈论但归根结底也算不得什么命脉大事。
“但惊棠不是一般的商人。”
“她很聪明而且她几乎了解京城与江南各地往来的所有商路。”
“吴王用来走私的铺子产业有一部分是当年惊棠一手建立经营而起最终被镇国侯府占去的。”
“所以这份名单落在别人手里或许不如何但在惊棠手中足以让她剥丝抽茧出一份坐实了吴王走私盐铁囤兵封地的账目。”
囤兵是件绝对不可能扫清所有痕迹的事。
大量买卖运输的银两、粮食、盐铁最容易发现端
倪的恰恰是大多数上位者们都看不起的地位低微的商人。
这才是吴王时隔三年即使裴度都离开江南明面上不再查漕帮案也一直都在追查谢惊棠下落的原因。
“惊棠与沈家有隙一年前惊棠的独子沈溪年被镇国侯接来京城却蒙受冤屈命丧狱中。”
“镇国侯府扣留了这个孩子的尸身用以勒索惊棠想让惊棠交出她在江南经营的所有产业。”
“扶光作为一个母亲惊棠没能救下自己的孩子最后能做的无非是带着这个可惜的孩子回家安葬落叶归根而已。”
“所以她可以为此交出她手中所有的筹码。”
“包括她所猜测出的几处十分有可能的只需要最终派人前去探查证实的吴王囤兵之地。”
温柔叹息进退有度。
郑瑛实在是一个很好的说客她将交易说的明明白白却也无形中带出希望裴度能够慎重考虑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