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啾啾一晚上都没做梦。
醒的时候心里空落落的。
手边感觉也空落落的。
沈啾啾动动翅膀,没摸到熟悉的触感,动动脸颊,没贴到温热的皮肤。
他一个激灵睁开眼。
小鸟那么大一个恩公呢?
睁开眼的瞬间,沈啾啾终于察觉到不对。
小鸟即使会飞,体型就那么大一点,看什么都很高很大,恩公的一块腹肌就足够小鸟当枕头。
但现在,他有些恍惚地看着四周,熟悉的床榻,却是完全不熟悉的角度。
有过梦中的经验,沈啾啾飞快把自己从头到脚摸了一遍,然后坐在被子里,抓着自己的时髦白色长毛陷入沉思。
……梦中梦?
沈溪年看看平日里和恩公同床共枕的床榻,慢慢红了脸颊。
意识到自己浑身上下什么布料都没有后,更是往被子里缩了又缩。
……还是个春梦。
但直接梦洞房是不是太刺激了点。
这不能够。
他不是这种孟浪黄芯的人!
沈溪年从被子里抽出自己的手。
看着这双修长白皙,一点曾经握笔的茧子都没有的手,沈溪年狠了狠心,抬手凑到自己嘴边。
是不是春梦,咬一口就知道了。
“溪年?”裴度的声音自床帐外响起,打断了沈溪年的动作。
沈溪年的手都叼在嘴巴里了,听到裴度的声音,眼睛本能地一下子亮起来,伸出手就要撩开床帐。
但很快想到自己现在的状态,沈溪年收回手,清清嗓子,装作很自然地的语气:“怎么啦?”
停顿了一下,想起自己在梦里的人设,沈溪年还有些笨拙生疏地加了声“扶光”。
床帐外的男人似乎安静了一瞬,而后道:“床尾放了衣服,你穿戴整齐后,我们谈谈,好吗?”
沈溪年没回应。
他飞快咬了自己一口。
疼疼疼!!
沈溪年反应了一下,那双形状略有些圆的眼睛越张越大。
不是梦?
他变成人了?
他变成人了!!
沈溪年用力捏了下拳头,扒拉了自己的头发伸到眼前看。
发色是受到了小鸟羽毛颜色的影响吧?
白毛挑染烟蓝,还挺时髦。
沈溪年一个人窝在被窝里又把自己摸了一遍,确定自己是真的胳膊腿重要部位一点都没少地变成了人,控制不住卷了被子在床帐里面
蛄蛹着滚来滚去,脸上全是傻笑。
年少不知做人好,动心才知当人妙。
一番操作后,脸颊微红的沈溪年才一点点缩进被子里,然后顶着被子爬到床尾找到了裴度说的衣服,拽进了被子里。
虽然知道有床帐挡着,恩公这会儿肯定也不可能在看床帐,但沈溪年就是觉得害羞。
里衣有点偏大,沈溪年特意闻了下,没什么味道,直觉应该是没穿过的。
也对。
哪怕是放在现代,穿旁人穿过的贴身衣物也都是非常暧昧的事,裴度显然不会做这样的事。
沈溪年穿衣裳的动作一开始还有点生疏,毕竟很久没穿过衣服了,但到底曾经当过十几年的古代读书人,稍稍熟悉了一下,动作便行云流水起来。
和里衣的稍稍偏大不同,中衣、直裰和下裤倒是大小还算贴合,穿在沈溪年少年模样的身上,并不会看出不合身。
都是顶好的料子。
尤其是最外面那件天青色的直裰,布料很细腻,沈溪年从小穿惯了好东西,一摸就知道是上好的苏杭缂丝。
这种布料金贵又难得,但光照之下暗纹若隐若现,隐隐流转着水波般的光泽,因此深受京城贵族的喜爱,往来南北的布匹商人们往往倒几手就能卖出高价。
裴府里有资格穿这种布料衣裳的只有裴度和隋子明,但这天青色一看就知道不是隋子明那种皮猴子性格喜欢的,所以……
沈溪年的喉结轻轻滚动。
……这多半是恩公年少时穿过的衣裳。
寝室外间。
裴度坐在桌边,正端着茶盏出神。
平日里伺候的下人早已经被裴度挥退出院子,此时周遭一片安静,只有院中树梢被风吹动的沙沙声。
内间传来响动,门帘被一只骨节匀亭的手掀开。
裴度抬眸看去。
少年探身出来,脸颊边的梨涡凹下去一个漩儿,眉眼灵动。
估计是床帐里不方便,少年的右衽带系得有些歪,交领处的护领蹭着耳廓,脖颈微微磨出些淡粉色。
明明平日里朝夕相处,梦里更是小心思乱转,但真正以人的模样站在裴度面前时,沈溪年还是无法控制地生出一丝手忙脚乱。
人在忙乱尴尬的时候,就喜欢做点小动作。
比如背在身后的手抓抓手背,揪揪衣角什么的。
见裴度定定看着他不说话,沈溪年更紧张了,连忙低头整理衣襟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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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哪里穿的不对?太久没有穿衣服了,我是真的有点不太熟练……”
“领口有些歪了。”
裴度站起身,走到沈溪年身前,亲手将沈溪年歪了的带子重新系好,捋顺护领。
沈溪年全程没敢看裴度,垂着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指尖,耳朵爆红。
“这件衣裳是我的,但其实我并没有穿过。”
沈溪年耳朵尖一动,十分熟练地从恩公的话语中捕捉到关键信息和情绪。
刚才因为整理衣带这个动作而心跳加速的好像只有他,裴度的情绪更像是一种……
沈溪年抬眼看裴度。
在裴度的眼中看到了极其复杂的光。
有怀念,有悲伤,也有感慨,但最多的却是温柔的欣慰。
裴度收回手指时,指尖划过沈溪年肩上用银线一针一针绣出来的锦鲤:“它很适合你,溪年。”
“……嗯,嗯嗯。”
沈溪年只觉得自己更升温了两分。
即使不照镜子,他都知道这会儿他肯定红成了煮螃蟹。
完蛋。
怎么感觉变成人后,他的胆子变小了!
裴度本来想说让沈溪年坐下,结果看到原本霸道啾啾的小鸟变成人后,反而紧张局促起来,不由笑了下,调侃:“紧张什么?这不也是小鸟的房间吗?”
沈溪年的脚趾在鞋子里抠啊抠的,腮帮一点点鼓起来,一声不吭地在桌子边乖巧端正坐好。
所以,为什么恩公对小鸟变成人这件事这么淡定,接受度这么高?
在知道自己心动前,沈溪年对做人做鸟没什么执念,毕竟在裴府当一只小鸟真的很幸福很精彩。
他在发现自己重新变成人后的惊喜兴奋,有九成是来源于这份感情可能存在的未来。
但恩公却看上去并没有那种兴奋或是喜悦,甚至情绪波动都不大,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很是自然,完全是平日里的淡定从容。
在心里想了一圈,沈溪年有点蔫巴。
他偷偷看裴度,有点点对裴度的平静淡定不死心,小小试探:“恩公?你对我……嗯,变成人,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裴度还真没什么要问的。
他都知道很多。
**的沈溪年也未必能回答。
只不过,裴度并没有表现出的那么沉稳淡定就是了。
但看到沈啾啾局促紧张,裴度反而就不紧张了。
他为人师长,怎么能在学生晚辈
面前表现出手足无措这样的慌乱形容?
裴度端起茶盏。
沈啾啾偷看裴度好一会儿,冷不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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