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压顶,暴雨将至。
温糍站在那栋气派压抑的红瓦别墅前,手心全是汗,闺蜜乔丽丽还在电话里吼。
“两个月,包吃住,两万块,只是陪一个生病的少爷说说话,给他做做饭?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糍糍你那个地方我差了,你不觉得很偏吗?哪有好人家会住这种?我总觉得怪怪的。你想想,万一你走着走着,突然背后被人拍了一下……”
话音未落,温糍脊背一僵。
真的有一只手,轻轻拍上了她的后背。
电话那头还在渲染恐怖场景:“到时候你一转身,后面一个无脸男……”
温糍指节一颤,不小心按断了通话。
世界骤然安静。
该死,这下连电话求救的机会都没了!
温糍暗暗握拳,赚点救命钱,怕是要把命搭上。
拼了!她猛地转身,却撞进一双浅琥珀色的眼眸里。
眼前人肤色冷白,唇色嫣红,漂亮得不像真人,哪有什么无脸男。
妖孽吗?
温糍脑子一懵,嘴一瓢:“您好,请问您是妖孽吗?”
“不不。”她慌忙改口,脸颊发烫,“我是说,您需要问路吗?”
霖欲区这片别墅在K市的地形错综复杂,不是她方向感好根本找不到这里,他是不是也迷路了?
少年红艳的薄唇轻轻勾起,声音轻缓:“温糍,我等你很久了。”
温糍瞬间警觉,手指探向包中的防狼喷雾:“你是谁?”
“谢墨,你的雇主。”他慢吞吞地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对比自己的脸,“病了,所以不好看了。”
他的声音浸着易碎的脆弱感,尤其在说到“不好看”时,眼神倏然黯淡。
温糍差点脱口而出:“不,你还是很好看”。
非常非常好看。
下一秒,乔丽丽的话就在心里警铃大作,让她瞬间清醒。
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不可无。
就在这时,温糍的手机震动,是那位签合约的“雇主妈妈”。一分钟后,温糍挂断电话,看着对方新发来的照片,终于确认他就是谢墨。
她松了口气,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
“您好,我是,我是您的……”温糍卡壳了,她也不太清楚工作的具体性质。合同上只写着她需要住在别墅里陪伴少爷,负责三餐和一些杂活。
温糍抬眸试探:“您饿了吗?”
少年的目光始终黏着她,慢悠悠地笑:“饿了。”
他的语速异常缓慢,不像常人说话速度,或许是生病太久的缘故。
“那您带我进屋吧,我帮您做早餐。”
“好啊。”
他主动走到温糍前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在前引路。没有过分亲近的举动,这让温糍稍稍安心。
从后面看,他身姿颀长,却过分清瘦。
若是再结实些,必定更加好看。
*
温糍跟着谢墨来到红瓦墙别墅门前,他刷卡开门后却没有立即进去,而是侧身道:“给你也录个脸吧。”
“啊?”
“你要买菜进出方便,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不能每次都帮你开门。”谢墨一字一句地说完,似乎很是疲惫。
“哦。”温糍心里有很多疑问,但看他这副虚弱的样子,又把话咽了回去。
“站到这边来。”
温糍依言站到识别器前,机械声却屡屡提示失败。
“笨机器。”谢墨轻声抱怨,转而看向温糍,“你再靠近一点,对,再近些。”
温糍依言微微前倾,身子却不由自主地轻晃了下,下一秒已经被他稳稳扶住手臂。与此同时,机器终于提示“识别成功”。
温糍刚要道谢,却发现谢墨仍握着她的手,举到眼前仔细端详。
他的动作让温糍有些发怵,想抽回手,却发现根本挣脱不开。
“你在干什么?”
“检查你有没有受伤,刚来我家就让你受伤的话,我会很伤心的。”谢墨仍然低着头,专注地研究她的手掌。
那眼神不像是在关心,更像是在审视。
“没,我没受伤,我们进去吧。”温糍用力一挣,白皙的手背上却已经留下了一圈淡淡的红痕。
谢墨跟着进门,大门关合的沉重声响在整个空间回荡,震得温糍心头莫名一颤。
她下意识回头望向那扇紧闭的铁门。
谢墨的嗓音轻柔响起:“别怕,门关上了,就开不开,外面的坏人进不来,这里非常安全。”
他顿了顿,极轻地补了一句:“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少女穿着普通的棉质T恤,碎花裙长到膝盖,气质干净清纯,长相和性格都毫无攻击性。
听到他喃喃自语,还转过身问:“你说什么?”
谢墨收回目光,唇不自觉地提了提。
“进去吧,快下雨了。”
闷雷滚滚,隆隆作响,听着着实让人不安。
*
别墅装修奢华精美,却异常冷清。大部分窗帘紧闭,只有零星几缕光线从缝隙中透入,在昂贵的大理石地板上投下斑驳光影。
温糍拖着沉重的行李箱站在客厅中央,有些无措:“请问我住哪个房间?”
谢墨回过头。昏暗光线下,他的一半脸庞隐在阴影中,另一半被斜射的光线照亮,显得那双浅色眼眸更加通透。
“叫我谢墨。”他唇角微勾,“或者,等我们熟悉以后,叫我墨墨。”
他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试探的意味:“好吗,糍糍?”
温糍被这亲昵的称呼吓了一跳,蓦地耳根一热。
“你住上面。”谢墨抬手指向二楼那截旋转楼梯的顶端。
温糍推着行李箱走到楼梯前,仰头望去,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楼梯又长又陡,她的箱子塞满了行李,挺沉的。
谢墨自然地走上前,伸手握住了箱子的提手:“我来。”
他修长好看的指节穿过提手,用力时手臂上淡青色的血管微微凸起,沉重的箱子被轻松提起一点。
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他手又脱力地松开,接着又试了几次,最终无奈放下。
谢墨失落地低下头:“对不起。”
温糍这才想起他是个病人,怎么可能提得动这么重的东西。但他主动帮忙,让她心里一暖。
“没关系。”她连忙说,“我们一起抬上去吧。”
两人的手同时握住提手,不可避免触碰到彼此。谢墨的指尖微凉,轻轻擦过温糍的手背,让她不由一颤。
好不容易把箱子搬上顶层,温糍才发现这一层别有洞天。眼前是宽敞的露天平台,角落甚至还有一个精致的小花园,视野极佳。
“你住这间,可以吗?”谢墨推开门。
温糍愣在门口。房间里是粉色的装修风格,床头堆满了精致的娃娃,这分明是精心布置过的女孩房间,完全不像是临时客房。
“这是给我准备的?”温糍难以置信。
从小到大,温糍和妹妹都是在潮湿黏腻的廉租房长大,这种温馨的房间她连想都不敢想,只从邻居家小电视上见过。
谢墨垂下眼眸,长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不喜欢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浅色的眼眸仿佛下一秒就要涌出泪水。
温糍眨了眨眼,接着看到谢墨眼中的那抹水汽好像又消失了,似乎只是她的错觉。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哭呢?
“喜欢,非常喜欢。”她连忙说道,不忍辜负好意。尽管这好意过于隆重,让她有些不安。
“真的吗?”
“真的。”温糍蹲下身打开行李箱,开始整理东西,证明自己所言不虚。
谢墨安静地靠在门边,双手自然地垂在身侧。温糍偶然一瞥,发现他掌心通红,甚至清晰地磨出了几个水泡。
是刚才搬箱子弄的?温糍心里过意不去。他是雇主,却因她受伤。
还有弄伤雇主,会不会从工资里扣钱啊?
“你的手,我去买药油,或者家里有药箱吗?我去拿。”温糍起身要走,却被轻轻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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