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起兵前,李渊便已传信到长安,命女儿李秀宁与女婿柴邵速速离开。
柴邵官至千牛备身,身手矫健,胆魄过人,仗义行侠之名响彻关中,与李秀宁成婚三年,伉俪情深,恩爱逾常。
事出紧急,柴邵当即拍案而起,决意连夜动身赶往太原。
然而,长安到太原,隋室郡县连绵千余里,贼盗横行,狼烟四起。
加上李渊追书急迫,恐怕很快就会揭竿而起,也意味着很可能走半路就被朝廷通缉,性命堪忧。
深夜,柴邵与李秀宁秉烛对坐,火光摇曳,映得两人面容愈发凝重。
柴邵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娘子,如今岳父将高举义旗,救天下于倒悬,我必当驰援太原,助他成事。
“只是路途险象环生,你我同行,生死难料;可若你孤身留于长安,必会被隋廷鹰犬寻仇。为计若何?
李秀宁看着丈夫,眼波如水,透着几分柔情与决然。
她淡然一笑,语气从容:“夫君勿忧,你走了我也会走,只是分头行事罢了。你速往太原,助阿耶起事,我留在长安附近,相机而动。
见柴邵满目忧虑,李秀宁轻轻搭在他的手上,柔声道:“身为女子,我可乔装隐匿,伺机联络义士,自当别谋一策,共济大业。
柴邵凝望着她迟疑片刻,深吸一口气,随即紧握她的手,声音低沉而郑重:“娘子,此去山高水远,千万保重!
“家里亲信中,马三宝最为忠勇可依,可命他随你左右,护你周全。
深夜,月光如水,洒在长安城外的荒野小路上。
柴邵身披黑袍,腰佩长剑,翻身上马,回头深深望了李秀宁一眼。
李秀宁立于风中,目送他一骑绝尘而去,泪光微闪,神情肃然而坚毅。月下,她身影挺拔如松,似已预见烽火乱世中属于自己的征途。
几日后,鄠县庄所。
仆从们面面相觑,李秀宁镇定自若,扬手一挥,厉声道:“少废话!所有家财田产,不管姓柴还是姓李,我都能做主!立刻尽数散出,招揽人马。
“管他是山中贼寇、关内亡命,凡是愿意投效我李家的,一律赏赐金帛,授以兵戈,以义士豪侠之礼相待,一视同仁!
于是,短短数日,麾下迅速集结起数百江湖悍匪和亡命之徒
。
李渊的表弟李神通,逃到鄠县山中,与长安大侠史万宝人相继起兵响应李渊。
两拨人兵合一处,关中李氏创业集团分公司声名大噪,关中地区支部负责人李秀宁,正式扛起打开局面、拓展市场的光荣使命。
与此同时,被李渊派到河东“潜结英俊”的老大李建成,带着弟弟李元吉单拉俩人跑回了太原,甚至将被病重的弟弟李智云留在祖宅。
李秀宁明智地派出家奴马三宝游说土匪头子胡商何潘仁,一面以李氏声望承诺他加盟后的信誉背书和利益共享,一面利用李神通的队伍暗中逼近。
何潘仁数万部队投诚后,乘势一举攻下鄠县、杜县,时任鄠县县令独孤怀恩,当即热情愉快地加入了家族企业。
局势稍定,考虑到何潘仁麾下的小团体不能一直姓“何”,李秀宁立即决策,让特级联络员马三宝同志再接再厉,动身游说关中另几家土匪绺子的领导。
几位实力较强的分别是丘师利、丘行恭兄弟,李仲文,向善志。
在指挥部队数次打退卫文升、阴世师的强硬围剿,并成功召开新一轮股东大会后,马三宝、何潘仁为总管,率众各成一部。
李秀宁为三军统帅,亲执金鼓,掌最高指挥权。
领导班子确定下来后,李秀宁再次披挂上马,带兵到了郿县、盩厔、始平,全部拿下。
一路法令严明,军容整肃,所过之处秋毫无犯,引来多股势力投奔。
此时,关中支部的部队规模已经达七万。
关中分公司的年底业绩考核,大有超越太原总部的势头!
事实上,与老李带兵三万,一路撒钱签字散温暖的南下攻略相比,数百人起家,直接与长安守军硬刚的李秀宁部,面临的军事压力是最大的。
但毫无疑问,这位年纪轻轻便首次领兵的李秀宁同志,交出了一份120分的超标准答卷。
无愧后人诗云:
“家赀散尽招亡命,大有阿弟拨乱风。”
“娘子军齐元帅府,唐王儿女半英雄!”
九月,李渊率军渡过黄河,驻扎长春宫,李秀宁、李神通和蓝田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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