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617年,大业十三年,李唐梦正式开始了。
六月,李建成、李元吉和李秀宁夫君柴绍等核心家庭骨干,回到了晋阳。
李秀宁在部将马三宝等人的陪同下,留在长安附近待时而动。
李智云据说因病,被李建成、李元吉留在河东老家没有到场。
李渊沉默了会儿,看了李建成一眼,最终没有说什么。李世民张了张嘴,神色微动,看李渊转身离去,也低下头跟了上去。
今天,是李家的起兵前的大日子——祭祖。
李渊主祭,在晋阳的家庭成员和李氏子孙全部到场。
李氏族人
儿子,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
堂弟,李神通。
侄子,李孝恭,李道宗,李道玄,李瑗
义子,林溪
姻亲:
女婿,柴绍。
儿媳,长孙氏。
姻亲代表,高士廉,长孙无忌。
观礼:
主要幕僚:裴寂、刘文静、唐俭等。
主要部将:刘弘基、长孙顺德、殷开山、段志玄、张万岁等。
地方与外使:突厥使者和地方豪强代表等。
晋阳城外,苍茫黄土之上,一座临时搭建的祭坛巍然耸立,四周旌旗低垂,风沙轻卷,天地间一片肃杀之气。
祭坛高三丈,用夯土垒成,顶上覆以黑布,边缘插满素幡,随风微微颤动。
坛前一排青铜鼎炉,袅袅白烟升腾,夹杂着松柏焚烧的清冽气息。
远处,太行山脉横亘如屏,山巅云雾缭绕,仿佛天地共鉴此盛事。
祭乐骤起,李渊双手举圭,向天一拜,朗声道。
“李氏先祖,肇基陇西,世代忠烈,护国安民。今隋室丧乱,苍生涂炭,渊承天命,敢举义旗,平定四海。愿先灵庇佑,子孙同心,成就大业!
言罢,三叩首,身后众人齐齐下拜,动作整齐划一,神情肃穆凛然。
坛前火光熊熊,祭牲鲜血染红土台。
林溪上前一步,双手奉上祭文,李渊接过,亲自投入火中,青烟袅袅。
突厥使者眯眼凝视,似有所感,低声与随从耳语。军士队
列中,甲胄微动,无一人出声。
祭毕,李渊转身面向众人,环视四周,沉声道:“天命在此,义不容辞。今日祭祖,誓与诸君共赴国难!”
话音未落,鼓声再起,三通九响,震彻云霄。军士齐声高呼:“誓随唐公,平定天下!”
声浪滚滚,直冲天际,黄尘扬起,遮天蔽日,宏大肃穆之势,令人心潮澎湃。
林溪肃立一旁,此情此景,心中不禁涌上无限感慨。
第一次深刻体会到,何为家族传承?何来门阀世家?
未来,李二能在短短几年内异军突起,干废十八路反王,横扫六十四处烟尘,丰厚深远的家族积累,是无法回避的因素。
一个人的力量很渺小,仅靠利益捆绑的外界关系,需要支付高额的信任成本。
而基于血缘关系的家族,天然存在基础的信任属性,以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利益站位。
为家族的未来奋斗,是符合每个成员自身发展需要的共同目标。
由此,以血缘为纽带,以利益为链条,以严格的礼仪家风约束内部,以苛刻的排他性壁垒应对外部。
一个个历经战火洗礼和残酷斗争后,依然坚挺繁盛的团体,便发展为世人眼中的名门望族。
然而,再基业悠久、根深蒂固的常青树家族,也都有日渐衰败,甚至被连根拔起的时候。
或因内部争权夺利、自相残杀使家族衰亡,如袁氏兄弟相争而殞地;亦或被更强大的势力吃干抹净、取而代之,如司马篡位而灭曹,又为刘宋取代而倾覆。
曾经的宇文氏,今日的杨氏,未来的李氏,概莫能外。
要么在规则之下,勤恳忍让,卑微求安;
要么顺时应势,毕生战战兢兢一路攀登成规则的制定者;
实在不行,就只有舍命一搏,刀锋所指,干脆干掉那些设计游戏的人。
风云际会之时,无数人因相同的目标和利益**,乘山河激荡之时,轮番粉墨登场,亲手写下了这片大地上脍炙人口的传奇故事。
想到这儿,林溪仰头望向碧空**,旭日高悬,不由朗然轻笑。
既然,一切不过是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斗争大戏,再壮阔的指点江山、风骚独领也终将归于沉寂。
倒不如且趣当生,纵情活一回!
祭礼已毕,万事俱备,蓄势待发,李渊站在高坡之上,目光如炬,朗声喝道。
“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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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后续内容:
因为初心就是写历史文,比起《隋唐演义》这类改编较大的传奇小说,更希望带大家身临其境地走一遍原汁原味、热血澎湃的建唐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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