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石优雅地放下筷子,拿起餐巾轻轻擦拭了嘴角,动作流畅而赏心悦目,仿佛刚才那场关于“静谧观察者”的册封仪式从未发生过。他目光转向依旧在七步开外、正襟危坐、努力维持“庄重”姿态的黄金屋,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意味深长的赞许笑意,微微颔首。
那眼神,带着一种“你做得很好,我没有看错你”的信任与鼓励。
黄金屋接收到这个眼神,琥珀色的猫眼瞬间亮得惊人!一股巨大的成就感,和使命感如同暖流般涌遍全身!它挺起的胸膛更加高耸,尾巴尖都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他看到了!他认可我了!我是合格的静谧观察者!)
只见蒙石从容起身,没有再看黄金屋,而是信步走向餐厅通往庭院的玻璃门。他推开门的动作不疾不徐,身影融入庭院午后的阳光中。庭院里花木扶疏,小径蜿蜒,视野开阔,确实是一个既便于观察全局、又能轻易保持距离的理想位置。
蒙石没有回头,也没有发出任何指令,只是沿着碎石小径缓缓散步,背影挺拔,银发在阳光下流淌着清冷的光泽,仿佛一位在自家花园漫步的贵族,自然而然地期待着他的“守护者”履行职责。
这一下,可把黄金屋给难住了!原来只是静坐,内心还能压制一下身体的本能,可是一旦跟着蒙石的步伐动起来,从四肢到尾巴,不断传来源于内心深处的本能!
巨大的矛盾瞬间在黄金屋简单的小脑袋瓜里激烈碰撞!
一方面,蒙石那迷人的背影、那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银发,对黄金屋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它的爪子痒痒的,心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叫嚣:“快跟上去!蹭蹭他!让他摸摸头!就像刚才那样!靠近一点!再近一点!”这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对“美好事物”的亲近渴望。
另一方面,刚刚获得的“静谧观察者”这个‘高大上’的身份,以及蒙石那句“保持距离才是真正的守护”、“更能证明你的独特”的谆谆教诲,如同紧箍咒般牢牢束缚着黄金屋。(我是观察者!不是跟屁虫!我要守护他的宁静!不能打扰他!靠近会灼伤艺术品的!)这种对“角色认同”和“崇高使命”的渴望,同样强烈!
黄金屋内心中的斗争,以焦躁地在原地转起了圈发泄出来!一圈,两圈……琥珀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挣扎。它看看蒙石越走越远的背影,又低头看看自己的爪子,小屁股不安地扭动着。
有好几次,黄金屋的后腿肌肉已经绷紧,几乎要不受控制地窜出去,像以前那样飞快地追上蒙石,黏在他脚边。但每次在最后一刻,那个“静谧观察者”的身份就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又把它硬生生拉了回来!
(不行!不能去!)黄金屋用爪子用力刨了刨地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仿佛在给自己打气。(我要证明我的独特!我是与众不同的!)
最终,经过一番激烈的内心斗争,对“角色认同”的需求,以微弱的优势压倒了纯粹的“生理亲近”冲动。黄金屋深吸一口气(虽然猫的深呼吸不太明显),停止了转圈,迈着一种刻意放缓、努力显得沉稳庄重的步伐,朝着蒙石的方向跟了过去。
但黄金屋严格恪守着“七步之约”!始终与蒙石保持着那个被赋予神圣意义的距离!它选择在距离蒙石侧后方约七步远的,一丛茂盛的薰衣草旁蹲坐下来,努力挺起毛茸茸的胸膛,昂起小脑袋,琥珀色的眼睛努力睁大,试图摆出一副“警惕四周、守护宁静”的专业姿态。
尽管……它那痴迷的目光,依旧牢牢锁定在蒙石身上,所谓的“警戒”根本无从谈起。但那行为上的“距离”,确实被它艰难地维持住了。
在庭院中看似随意散步的蒙石,虽然没有回头,但神识早已将黄金屋这番纠结、挣扎到最后“恪尽职守”的全过程尽收眼底。他背对着黄金屋的脸上,露出一丝真正心满意足、一切尽在掌握的深邃笑容。
(果然……心思纯粹者,最好引导。这步棋,走对了。)……
接下来的几天,蒙石的表现,完全颠覆了众妖最初对他的戒备印象。
蒙石再也没有展露,刚到旅舍之时,任何一丝修行者的威压或攻击性,仿佛真的只是一名前来度假的普通旅客。他作息规律,按时到餐厅用餐,对池逸虞精心准备的菜肴总是彬彬有礼地表示感谢,甚至会就某些菜品的口味,提出一些温和而专业的建议。
蒙石还会花大量时间在旅社的书房里安静阅读,挑选的书籍涉猎广泛,从古籍经典到现代散文,神情专注而平和。午后,他习惯在庭院里散步半小时,欣赏花草,偶尔会驻足观察一只蝴蝶或是一只忙碌的蚂蚁,神情恬淡。
蒙石的举动成功地让自己从一个“危险的入侵者”,逐渐变成了一个“有点特别但似乎并无恶意的客人”。
而在这个过程中,被蒙石“册封”的黄金屋,成了他与其他妖怪员工建立弱连接的关键桥梁。
例如,一天午餐后,蒙石用餐巾擦了擦嘴,目光转向依旧在七步外“执勤”的黄金屋,声音温和地开口:“今天的海鲜汤很是鲜美,火候恰到好处。黄金屋,可否劳烦你,代我向池逸虞小师傅表达谢意?”
黄金屋闻言,如同接到了圣旨!立刻“喵”了一声,庄重地点点头,转身迈着矜持的步伐(虽然有点同手同脚)跑去厨房,找到正在忙碌的池逸虞,用脑袋蹭蹭他的腿,再“喵喵”叫着,仰头看着池逸虞,努力传达蒙石的赞赏。
池逸虞虽然听不懂猫语,但看黄金屋那副认真的样子,和时不时看向餐厅方向的动作,也猜到了七八分,笑着摸了摸黄金屋的头:“知道了知道了,谢谢蒙石先生夸奖。”
又比如,蒙石在庭院散步时,会“偶然”遇到正在修剪花枝的夔牛(人形)。他会停下脚步,看着夔牛手边放着的一壶粗茶,随口聊上几句:“夔牛兄也喜欢饮茶?这茶香气凛冽,似是山间野茶?”
夔牛虽然依旧警惕,但对方态度平和,话题又无关修为隐秘,便也沉声回应两句:“嗯,后山采的,提神。”
蒙石便会点点头,微笑道:“不错,野趣盎然。与我寒江派的雪顶云雾倒是两种风味。”话题点到即止,绝不深入,随即礼貌告辞,继续散步。这种不涉及核心、仅限于生活趣味的短暂交流,无形中降低了夔牛的戒备。
还有一日傍晚,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瑰丽的橘红色。蒙石独自坐在旅社三楼的露天观景台上,面前的小几上放着一杯清茶,氤氲着热气。他银色的长发在晚风中微微飘动,侧脸轮廓在柔和的光线下显得少了几分锐利,多了几分沉静。
黄金屋依旧恪尽职守地,蹲在距离他七步之外的一盆茂盛的蕨类植物旁,努力扮演着“静谧观察者”的角色,虽然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依旧一眨不眨地追随着蒙石的身影。
蒙石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楼下前台的方向——璇月正在那里低头整理着账目,清冷的侧颜在灯光下宛如玉雕。
蒙石放下茶杯,指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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