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令蘅具体来自哪里无人知晓,只知道她歌舞极好,来到北疆后以此为生。
几百年前的律法早已看不见痕迹,但是对于北疆的人来说,有些事情,会随着血液传递。
北疆有歌坊,有花楼,与京中的不同,那是每一场的灾难过后,抚慰人心灵的地方。
北疆载歌载舞,这些早已是她们生存的一部分,也是在这片土地上少有的慰藉。
打仗的将士,虎口逃生的百姓,他们都喜欢去春风楼,那里有歌声,有舞蹈,让人如沐春风,会有新生的感觉。
但是令蘅姐好像不喜欢这个名字,就好像她不喜欢给那些达官显贵跳舞一样,她将这份不喜欢隐藏的很好。
好到,他许久都没有见过关令蘅的失态。
“我与衍舟一样,是京城的罪臣之女。”
“什么!”
陈昭衡听到这个只觉得极其震惊,因为令蘅姐不是跟着那些歌舞团回的北疆吗,怎么会变成罪臣之女:
“令蘅姐不是被挖角过来的舞女吗。”
他记得当初发现她的时候,大家都很兴奋,没有看过的舞蹈,不一样的风景,让人充满了期待。
“不是,那时我给自己伪装的身份。”关令蘅陷入了回忆,那是她此生最难以忘怀的梦魇:
“我原是京城人,家中一朝获罪,被没入教坊司。”
看着陈昭衡诧异的深色,关令蘅好心的解释到:
“这点和北疆的春风楼是一样的,主要是负责训练与演出。”
“当然即便是法律的规定下,若是那些有权势的官老爷真的想做什么,也是拦不住的。”
“后来这条界线更是模糊不清,我那日听到了昔日好友的与官员的交易。”
提起这件事,关令蘅眼上的愤恨是无法掩藏的,即使那么多年过去,她依旧无法释怀。
“我在教坊司最好的朋友,把我卖了,说是买卖不太妥当。”
关令蘅自嘲的笑道:“我的身份户籍都在乐坊保管,她不知用了何种手段,让我被当做赏赐,来到了北疆。”
“我是幸运的,在我绝望的时候,遇到了北疆的人。”
“春风楼里的姐妹们都是好相与的,知情的人都帮我隐藏身份,她们都说我是被挖角而来的舞女。”
“我很喜欢北疆,在那里歌舞,你们会护着我们,楼里的姐妹们会互相扶持,甚至连县令夫人,也会给我帮助。”
北疆很好,她第一次走在那里的路上,没有鄙夷轻视的目光,热心的大娘,商贩,会像她们道谢,即便没有银钱,也会收到她们的礼物。
她可以不用站战战兢兢,可以随心所欲的跳舞,要是遇到什么地痞流氓,甚至用不着官府出面,热心的居民都能将她们赶走。
那里的人很好,就连那个想要借歌舞对她们做些什么都县令,都会被当时的县令夫人阻止,小心的护着她们,所以前任县令身死,周晏宁出现在春风楼,一切的一切都有迹可循。
那里与京城不同,她们在那里,只需要靠卖艺为生,所有的底线都不容践踏。
关令蘅看出了他眼底的担忧:
“放心啦,北疆才是我的家乡,更何况这里早已物是人非,我只是想要一个说法。”
当初只剩下她们二人相依为命,那么多年的感情,为何要做出那般事情,她想来要一个说法。
“不过我现在借用的身份和路引都是假的,有些事情,你还需自己出面。”
“知道了,令蘅姐。”
陈昭衡看着那恢复往昔模样的关令蘅,心中松了一口气,果然,京城的这些地方,果然比不得北疆逍遥啊。
“等日子太平了,我们就可以自己在北疆种粮,再也不来着什么地方。”
什么世家大族,什么官换人家,他想要回北疆,幸亏没有让沈南星她们几个过来,不然以她们的脾性,肯定想着提刀砍人,想起北疆,他们相视一笑,而不远处的熙颐看着她们这边其乐融融的景色,泪无声的落了下来。
平江府的这一路也不好走,流离失所的灾民,暴乱的官匪,能赈灾的粮食,是救命的神药,即便有许靖程盯着,私下却仍旧阳奉阴违。
她们筹集了粮草,带来了银钱,却仍旧分不到百姓的手里,何其讽刺。
所以人们对官府的信任度早已经降到了最低,甚至于看到赈灾的粮食,会怀疑其中是否□□,毕竟他们做的出。
每一次的赈灾,即便极力维护,场面依旧十分混乱,经年累月下,对于朝廷的信任度早已降至冰点,官兵的镇守下,无数愤怒的平明揭竿而起。
为什么,又凭什么。
她们为何失去土地,失去收入,是不够辛劳吗,每年有多少庄稼人倒在天地里,有多少织女倒在纺织机前,然后她们的孩子被饿死,被无情的践踏。
大大小小的起义军,不停歇的叛乱,但却算不上朝廷的心腹大患。
赵衍舟看着在白榆在地图上标记的方向,有许许多多普通的村落。
这个名字很好用,赵衍舟带着李鱼,见到了许多人,其中一处地址,是李鱼的故乡。
与北疆的景色相似确不相同,因为那里虽然贫穷,但是人是会笑着的。
这里除了哭嚎,还有绝望。
李鱼与众人交谈,很快的便和众人打成一片。
言语中的交谈,人们的不甘和怨恨,她好像知道了,白榆信中所留下的真正的东西。
赵衍舟看向皇城所在的方向,发自内心的笑道,谢谢,雨水滴落在她的脸上,她已经不会再流泪了,也不在有能够流泪的资格。
她向前一步,白榆‘死而复生’,她说着令人安心的方言,借由这个名头迅速融入其中。
一如多年前的白榆来蛊惑织女那样,多年以后,她继承了这项‘伟业’,
也会与真正的白榆一起,背负着所有的罪孽。
“你在做什么!”
背后忽然有人影袭来,赵衍舟也没有闪躲,只是示意着手下将附近的普通民众疏散干净,就这么任由楚遥抓着自己。
楚遥听到了白榆死而复生的消息,还有最近那浮躁的人心,她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她们经历不起任何的创伤了:
“她们只是普通人,连枪都不一定能拿起来!!!”
楚遥嘶吼出声,五年前的噩梦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而赵衍舟的这番言论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这是让她们在去送死。”
她不管不顾,什么算计,计策,她只想让她的姐妹们活下来,活下来,仅此而已。
看着赵衍舟那过分淡然的模样,楚遥的气息有些不稳,:
“五年前...”
“五年前,我们试了各种方法,我们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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