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江慎吐血了
一名甲胄破碎的兵士,也不知哪来的力气。
竟撞开了两名拦路的金殿卫士,踉跄着冲入殿中。
他满身尘土与干涸的血迹,扑倒在光滑如镜的金砖上,将手中紧攥的军报奋力向前一推。
“陛下……北境……”
他喉咙里咯咯作响,只喊出这几个字,便头一歪,人事不省。
一名内侍快步上前,拾起那份染血的奏报,呈给御案后的景帝。
景帝没接那份奏报,只朝殿中空地扬了扬手。
那内**奏报举到胸前,捏着嗓子念了起来。奏报是北境统帅江定安上的。
声调不高。
却把晋安军如何被朝廷忘在关外。
又如何在风雪里死守孤城的事,一桩桩一件件,说得清清楚楚。
念到最后一句,殿里先是针落可闻,随即嗡的一声,像捅了马蜂窝。
“周猛的骑兵……越过了晋安?”
“三万狼骑,江定安拿什么去填?”
“他这奏报什么意思,跟陛下要兵,还是拿北境的安危来要挟君父?”
任凭底下吵翻了天,龙椅上的景帝连眼皮都未曾动一下。
他的视线越过一张张惊惶或是愤慨的脸。
最终停在了队列最前头,齐王江慎的身上。
景帝这才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关切。
“齐王,令郎江源,正在漠北城中。国之栋梁,如今孤立无援,不知王爷可有良策,解我大景之危,救令郎于水火?”
这番话,比直接的斥责更为诛心。
满殿的嘈杂瞬间平息,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了齐王江慎身上。
江慎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当然清楚。
这是景帝要跟让他出血了。
可这戏台就在金銮殿上,他便是唯一的丑角,不上也得上了。
他僵硬地走出队列,躬身道。
“陛下,臣……臣愿即刻点齐王府三千亲兵,即刻北上,驰援漠北!”
“王爷好气魄!”
一个粗豪的声音打断了他。兵部尚书大步出列。
冲着江慎拱了拱手,脸上却毫无敬意。
“可远水不解近渴!王爷的府邸远在白帝城,离漠北何止千里?大军调动,粮草先行,等王爷的兵马赶到,只怕世子殿下的坟头,都能跑马了!”
“你放肆!”
江慎气得须发皆张。
朝堂之上,瞬间吵成了一锅粥。
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能救漠北的,只有也只能是近在咫尺的晋安军。
话题,又被巧妙地绕回了江定安那封奏报的难处上。
“够了!”
景帝重重一拍龙椅,发出一声怒喝,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他站起身,脸上满是痛心疾首的表情。
“难道朕,就要眼睁睁看着我大姜的状元郎,未来的国之栋梁,惨死在蛮夷的屠刀之下吗?”
“难道朕,就要眼睁睁看着我大姜的国土,被敌人肆意践踏而无动于衷吗?”
他的声音,充满了帝王的威严与悲愤,在金銮殿上空回荡。
就在这时,一位与西厂厂**清欢素来交好的言官,恰逢其时地站了出来。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高声呼喊。
“陛下!国难当头,当行非常之事啊!”
“江将军忠心可嘉,日月可昭!奈何兵少粮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不是不想救,是不能救,不敢救啊!”
“请陛下降下天恩,解其后顾之忧!为江将军扩充兵员,补足钱粮!让他能放开手脚,为我大姜,再立不世之功!”
这番话,说得是慷慨激昂,义正辞严。
也给了景帝一个最完美的台阶。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要让满朝文武,让天下人都看到。
不是他这个皇帝想给江定安兵权,想给他钱粮。
而是这局势,是这满朝的公议,逼得他不得不给!
“准奏!”
景帝终于一锤定音,威严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带着不容置喙的决断。
“传朕旨意!”
“命齐王江慎,念其舐犊情深,即刻从王府府库之中,拨粮五十万石,白银百万两,火速送往晋安,充作军资!”
“另!”
景帝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仿佛穿透了宫殿,望向了遥远的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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