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昏地暗,草木萧疏,尸横遍野,沙石四起,丝毫看不出庬浮之巅往日的水木明瑟。
彼时,数道天雷自空中落下,形成一个环形阵法,此阵法中还困着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她手持长剑,泛着金光,眸中透着杀意,身躯被这阵法压得险些跪在地上。
她便是六界之中人人惧怕的魔尊——抚月。
“抚月,你还是这般固执,不肯归降于我神界吗?”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空中云层后渐渐显出一名身着白金交错长袍的中年男子。
抚月闻言,并未抬头去看他,她身为魔尊,这辈子都不可能仰视他人!
“卑鄙小人罢了,谈什么归降,若非你们神界这么多年欺压我们魔界,在外传扬魔界的不是,我们也没有攻上神界的想法。”
“鹤宵你且扪心自问,你们从未这么做过吗?”
鹤宵冷哼一声:“别替你们魔界狡辩了,修习魔功本是歪门邪道,使人心性扭曲,嗜杀成性。”
“况且魔界这万年来本就看神界管理六界不满,诬陷神界只是你们想要一统六界的借口罢了,为何你就是不肯承认呢?”
既如此,抚月也不想同他再说些什么,反正神魔大战已开启,说再多也只是白费口舌。
“那便打吧!”说罢抚月割破手心,以血为引招出魔界数万魔兽。
“杀。”一声令下,魔兽们纷纷撞向困住抚月的阵法,将躲在云后引天雷的神界之人撞得跌落高空。
那魔兽来势汹汹,神界中人无力抵抗,一下便被逆转了局面。
鹤宵见状慌乱不已:“快,快去将战神请来!”
他命令着身后的一名神将。
但那名神将却扑通跪了下去:“启禀天帝……战神他……”话语支支吾吾半天没敢将后半句说出来。
“你说!战神他怎么了!”
“战神他方才……您还未开启天雷阵前便被那魔尊杀死了!”
得此消息鹤宵险些没站稳,身子晃了一下。
“天帝!”一旁的神将见状赶紧扶住他。
“无妨。”鹤宵怎么也没想到这抚月的实力竟如此强悍,就连神界的战神也给杀了。
如今神界的最后一道防线已破,只得请出那件物品了。
……
半个时辰后,抚月带着一众魔将杀到了天宫外。
她独自一人提着长剑踏进这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头的承重柱上贴满散发着金光的玉石,排成龙状,栩栩如生,地上的路每走一步便开出一朵彩莲来。
“哼,好一个步步生莲,神界果真是不中用,终日便只知道享福,丝毫不将他人死活放在心上,还好意思管理六界,真是可笑。”
不过抚月并不在意这些,她现下要找到鹤宵这个小人,然后将其除之。
天宫大堂内如今空荡荡,并未见着鹤宵这小人,抚月便口中念咒,双指划过眼眸,扫视起来。
骤的,她轻笑一声:“原来是在这。”
而后瞬息间便闪到了鹤宵的身旁。
她的出现将鹤宵吓了一跳,手中的盒子险些掉落在地上。
“你你你!你怎的如此之快!”他的声音颤抖着,丝毫没了方才在外面冲着抚月放狠话的架势。
“哟,方才不是很厉害吗?开了个天雷阵便想将我杀了?”抚月蹲下,将剑刃抵在鹤宵的脖子上。
“你觉得我是这么好杀的?”
“那你也真是太小瞧我们魔界了,这么多年魔界一直受外界侵扰,为了自保几乎是人人能提起枪杆,上阵杀敌。”
“你不会真以为你们神界这群酒囊饭桶能打得过我们吧?”
剑刃割破鹤宵的皮肤,渗出点点血液,他紧紧抱着手中的盒子道:“哼,是吗?事情还未结束你便这般嚣张,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你可别高兴得太早!”
“死到临头了你这张嘴还是这么硬啊?看来日后若是天上裂了道缝倒是能拿你的嘴去补一补,说不准会有奇效。”抚月嘲讽着。
“好了,不跟你扯这么多废话,你的死期到了,本尊要送你上路了。”
说罢她便手起刀落,将鹤宵的头颅砍下。
无头的身躯倒在地上,血液染了一地,将抚月足下生出的彩莲掩盖住。
猛地,她跪在地上吐了口鲜血,低头看向了插在自己胸口的玉石碎片,眸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这是何物……咳咳咳!”接着她的身体便开始变作透明。
抚月大惊,驱使着法力强行护住自己的元神……
“但最终还是未能得逞,这魔尊啊还是灰飞烟灭了!”一名仙君在一群人中说着。
“你怎的知晓那抚月便是没死?你又不在现场。”有人不太赞同他的看法,反驳道。
那仙君有些不乐意了:“那又如何呢?如今魔界群龙无首,再不复当年,即便是又攻上神界又如何?我们神界不是出了个天才吗,是叫什么来着?”他思索一番,又道:“嘶……好像是司缘神君!”
“对啊,咱们还有司缘神君这般的天才,但他不是从来不过问神界的事情吗?”
“对啊对啊,我可记得当年神界大试他可是拿了个魁首,但不知为何却去了红线阁当差……不过神君的想法岂是我等能揣测的,就算司缘神君不出手咱们不是还有大皇子吗?他可是神界的新战神。”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而方才他们口中的司缘神君正处在红线阁的软榻之上把玩着红线。
“啧,这日子真是无趣。”
忽的,他从软榻上起来,放下了手中的红线,又唤来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晏尘,在他耳边交代了些事务便放下红线拂袖离了这红线阁。
晏尘瞧着自家师父远去的背影,叹息道:“还望师父回来莫要责怪弟子便是。”
接着便拿上司缘神君方才把玩的红线朝着司命神殿而去。
彼时一处偏远星空中一个的星星闪动起来,但只是那么一瞬,它便消失不见。
*
正旦刚过,京城的雪还未消融,挂在枝头摇摇欲坠。
孟府内院,兰亭轩。
一位身着藕色冬衣的少女正倚着美人靠,阅读着手中的诗集。
她生得沉鱼落雁、朱唇粉面,认真的模样更是衬得她出尘脱俗,站在那便是幅出水芙蓉美人画。
只是这安详美好的场景被一道撞了鬼般喊叫声打破。
如画匆匆跑来,气喘吁吁道:“不……不好了姑娘!隔壁那位混世魔王又来府上了!”
孟幼卿闻言抬起头,悠悠合上诗集:“嗯,那咱们走吧。”
说罢便将书交于另一旁的如诗,提着裙摆便朝着正堂而去。
如画一时摸不着头脑:“咱们这是上哪去?”
如诗睨她一眼:“蠢蛋,当然是去正堂会一会那魔王啊。”
此番提点如画才反应过来:“懂了,还是如诗你了解姑娘的心思。”说着还竖起大拇指夸赞。
如诗不想搭理她,捧着书静静跟在孟幼卿身后。
三人一道来了正堂,刚跨过门槛便瞧见里头坐着三位身着华贵的男子,其中最年轻的那位便是方才她们口中的混世魔王——宋瑾。
也是孟幼卿的宿敌。
孟幼卿恭敬地朝他们行礼。
“父亲,宋伯伯,瑾哥哥。”最后那三字说出口时,孟幼卿声音微微发颤,浑身不自在。
宋贤见着孟幼卿,面露喜色,招呼着人坐在自家儿子身旁:“好好好!卿儿有礼了,几月不见真是愈发落落大方了,快,快些来你瑾哥哥身旁坐着,你二人也是多日未见,正好说些话,排解烦闷。”
“是。”孟幼卿乖顺地坐到宋瑾身旁的空位,身子向左微侧。
“你来做什么?上回不是说见着我便烦闷吗?怎么还来。”她以只有他们之间能听见的音量说道。
宋瑾端坐着,俊俏的面孔带着一丝稚气,一双明亮的眼眸纯净透彻,乌发被银冠竖起,淡蓝衣袍绣着祥云,衬得他一副翩翩少年郎模样,可说话却不甚好听:“面上都能跑马了,可切莫再往脸上贴金,万一出门给人抓去可不止二百五十两银子这个价能赎回。”
“况且,若非我家老头逼着我来,谁稀罕见你?”
孟幼卿闻言冷哼一声:“也是,竖子不足与谋,我也不稀罕见你。只是某些人只认衣冠不认人,多说无益。”
这才刚说了两句,二人便翻了脸。
孟幼卿挺直身板,端起手边茶杯浅抿一口,她那双灵动的眼眸借着杯盖遮掩,悄悄望向宋瑾,心中已然扎起小人。
他左边眉上的细小疤痕,她也有一个对称的,那是她七岁时同这混小子一道留下的。
……
京城的夏季闷热,引得蝉鸣不止。
孟幼卿辰时便被罗茹唤醒,说是隔壁宋将军嫡长公子自江南祖母处接回府,操办宴席,给孟府下了请帖。
宋孟两家世交,自是要携一家老小登门捧场。
只不过这世交的是两位长辈,与孟幼卿这位深处后院的七岁孩童无甚干系,她甚至未曾见过这位嫡长公子。
天热得慌,孟幼卿身着华贵服饰,闷得满头大汗。
她扯了扯衣领道:“娘,咱们如此真打扮不会抢了宋伯伯宋伯母的风头吗?”
罗茹轻拍开她的手,理了理乱了的衣领:“怎会?咱们这是重视。”
“可我好热……”孟幼卿委屈巴巴地望着罗茹,却遭了记白眼:“不热了。”
一阵捣腾后,孟幼卿提着裙摆方才上马车。
宋府就在隔壁,车行了一小段路便到了。
如诗如画扶着孟幼卿下了马车,理好裙摆后便随着家中长辈进了宋府。
彼时到场的宾客仅有孟府上下,宋贤这位家主还在忙活着宴席的事,门外只留几名小厮接应。
好在孟书达时常走访,早已对宋府了如指掌,轻车熟路便到了正堂。
众人刚到门口,里头便传来孩童的叫喊声。
“你这糟老头子放开我!谁稀罕回京!我要回去寻祖母!”
“寻什么祖母!你这混小子怕是叫你祖母惯坏了,才回来没两日便又吵又闹!今日可是你的接风宴,莫要再同你老子整幺蛾子,不然我定是要将那棍子打折!”宋贤被那孩童烦得不行,放下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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