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奕背着药箱到官衙的时候,却被人告知付知府和江林木都去了知府的宅子里,她又匆匆背着药箱去了知府的家宅。
一进门就感恩院子里的气氛有些凝重 ,想到江林木跟着去追匪,姝奕心里猛然慌了,脚下的步子也乱了起来,只求能快些见到人,至于会不会失礼她都不在乎了。
跟随着在大门处等候她的荣姑,姝奕一路来到了后院,一进月洞门就听到了付夫人的哭喊声。
以及看到了站在门口等着她的江林木,看到人姝奕连忙跑过去,“夫君……”
看清她眼里的担忧,江林木上前几步来到了她身边,握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我没事儿,付小姐中了毒,你快些进去瞧瞧。”
听到中毒二字,姝奕的心里咯噔一下,又快速打量了一眼江林木,确认对方没有受伤的地方,她在荣姑的催促下,这才朝着屋里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付婉珠和付夫人母女二人抱头哭的画面,而付婉珠精气神看着都很正常,甚至面如凝脂气色红润,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中毒的样子。
付知府时第一个看到姝奕的,赶忙让人上前把脉,揣着一肚子的疑惑,姝奕仔细的给付婉珠搭脉。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姝奕脸上的神色也越发的凝重起来,“他们给付小姐用了点梅散?!”
一旁的付夫人着急的询问,“什么是点梅散?”
姝奕震惊过后看了一眼一旁的付知府,神色有些为难,对方似是看出了她的意思,冷着脸说道:“无妨你说吧,这毒我们之前就有见到过,只是那些人还未曾等到医治,就已经香消玉殒。”
闻言,姝奕这才和付夫人解释道:“点梅散乃是一种慢毒,服用此毒的人须得每五日服一次解药,若是解毒不及时,一旦毒发女子身上会出现点点红梅,犹如……犹如欢好所留,随即全身燥热无法控制的撕扯自己的衣裳,最后喉头锁死无法呼吸,若是不知其生前遭遇,观其死状便如鱼水交.欢之事,失手所致。”
此毒可谓是阴毒至极,便是将人毒死都给对方留个好名声,想到这里付夫人更是抽泣不止。
这一刻姝奕终于明白,为何付婉珠明明有求救的机会,却次次错过,她不敢和对方硬刚,即便是逃出去若是没有解药,也是必死无疑,可若是单纯的死掉也就罢了,留下这样的死状便是到了地府只怕也死不瞑目。
她赶忙问到:“距离上次服用解药过去多久了?”
付婉珠这会儿哭得身子打颤,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见到父母了,却不想眼看着就要被送上船的时候,她爹爹带着人马找到了她们。
“昨日清晨他们才给我们吃过丹药,说是等着上船之后到下一个码头,自会有人将剩下的丹药送来,只要我们乖乖听话跟着走。”
“五日……也就说出去今日,只剩下三日了。”
这毒她也只在舅舅的手札里看到过一次,可上面介绍的十分简单,并无说明解药的配方,若不是她闲着无趣,没事儿翻翻那个手札,将这脉象记在了心里,今日便是把脉只怕也诊不出来。
付夫人突然从坐榻上滑落下来,双膝跪在了姝奕的面前,丝毫没有官夫人的价值,跪在地上朝着她磕头,“女先生求求你了,救救珠儿吧,我们夫妻二人福薄,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她若是有个什么好歹,我也是无法活了啊……”
“夫人您先起来,若是有法子我自己不会不救,只是这毒我虽识得,却曾未试着解过,我一时也无对策,不如请城中更为年长些的郎中过来瞧瞧,兴许他们行医多年,识得多见得多,晓得这药的解法。”
付知府闻言赶忙安排管家去请城中的郎中,但也没让姝奕夫妻离开,在等待郎中过来的时候,江林木看了一眼付知府。
“大人,既然小姐已经寻回,那我大哥……”
付知府这会儿也已经晓得了来龙去脉,之前江长生已经和他说过一遍,经过调查和对村长的问话,显然江长生的确没有什么罪过。
甚至细说起来,他还间接的帮着他们寻到了女儿的踪迹,“来人,去牢中带江长生出来,放他归家。”
小厮拿着知府大人的手书,转身就要跑,姝奕连忙喊住了对方。
“劳小哥帮着和江长生带句话,让他就和他说:“让他回城中的宅子里,和父母说我和夫君在府中有要事,让他们早些吃饭歇息,不必等我们。”
“是。”小厮看了一眼自家的主子,见对方颔首,他当即领命退下去。
这边江长生的事儿刚处理好,小厮带回了回话,那边门房就引着两位白发灰须的老者进来,显然这便是城中的明轩堂和济世堂的当家人。
二人进门后先行礼,随后站直身子目光在姝奕的身上顿了顿,便听到付知府的指示上前搭脉。
明轩堂的杜郎中看着年轻些,大约四十多岁,他一边捋着胡须,一边搭脉,冗长一阵诊脉之后,他眉宇轻挑看向一旁的付知府,“回禀大人,付小姐只是有些脾胃虚寒之症,并未有什么大碍,待老夫开两副方子喝上几日便可。”
他说的心有成竹,甚是眼角眉梢隐隐带着几分得意的笑意,看得一旁的付知府咬了咬后槽牙,最终隐忍着什么,态度冷淡的吩咐着,“来人,请杜郎中下去用茶写方子。”
人就这样被请了下去,自此明轩堂和知府府的缘分也算是尽了,付知府不动声色的看向一旁的济世堂当家人赵纲,“老先生请吧,瞧瞧我儿今日这是怎么了。”
老者面色淡然,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却又给人十分温和的气息,并不会让人紧张,他处之泰然的坐在了绣墩上,低垂着眼皮搭脉。
逐渐的他脸上淡然的神色逐渐发生变化,眉宇间夹杂着凝重和震惊,他缓缓抬起头看向付知府,“敢问小姐近来可有食不洁之物?”
付夫人这会儿红着眼睛说道:“小女选秀归来,一路奔波今日方归,回来便有些不适,还请老先生明言即可。”
闻言,赵纲坐在绣墩上,有些笨拙的转身回望着姝奕,“这位便是进来城中相传,医术不错的女先生吧?”
姝奕上前一步,裣衽一礼,“在老先生的面前,晚辈当不起先生二字,晚辈年幼巧得祖上传承,学了些许医术立志为百姓解难,如今未成材,不过是混口饭罢了。”
老者微微颔首,似是思索着什么,“年纪轻轻已然不易了,你对此毒有何见解?”
二人对视一眼,姝奕明白这位赵老先生显然也看出了是什么毒,且对方似乎有些胸有成竹的意思,姝奕眼睛一亮。
“此乃热毒,记载中这毒中还有两位毒菇,可使人致幻,若要接出此毒,晚辈暂时没有法子,可观其脉象有些像铭肌散中毒所致,若以此方解毒或许可有缓解之效,但却不能完全解毒。”
赵纲捋着胡子,眉眼间看着姝奕满是欣赏之色,“的确如此,此毒更为霸道狠辣,用此毒之人应也是极为阴狠之人,此毒早年间就有,可能接此毒之人却是寥寥。”
一旁的付知府着急的问道,“那老先生可有解毒之法?”
赵纲脸色上也多了一丝的愁容,“老夫年少之时倒是见到过有人接此毒的过程,正如这丫头所说,铭肌散的解药方子可以缓解此毒的毒发,可不能全然解毒,此毒须得配合着铭肌散的解药,以及针灸和药浴一同用,方可奏效。”
付婉珠听到这里已然眼睛里失去了光,赵郎中可是附近有名的神医,而姝奕在她的心里也是医术了得,现在二人都没有把握接出此毒,只剩三天的时间,她也只有一死了事,省的毒发之时丢人现眼。
姝奕陷入了沉思,而付知府夫妻也陷入了绝望,就连姝奕和赵纲都不晓得如何解毒,这三日里他们又能找到谁?
就在赵纲也沉默着合眸陷入静坐的时候,姝奕突然说道:“针灸我好像知道是哪几个穴位,只是这药浴的方子我不知晓。”
正在阖目的赵纲眼神里带着讶然看向姝奕,这次不仅仅是欣赏,而是满眼都是对杰出晚辈的喜爱之色。
他当即说道,“汤药和药浴的方子我会斟酌着改改,这两个倒是不难,可这针灸……丫头,老夫问一句冒昧之话,你这祖上可有名号?我行医多年或许老一辈的人我还是认得的。”
听到他这样说,姝奕也晓得,这次解毒怕是这针灸才是关键,若是出了差池怕是不好办,她也得回去再翻翻舅舅的手札和曾经的医书。
“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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