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季瓷是早班,上班早下班也早。
因为前阵子的事,许姐把下班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晚上的天将黑未黑,她去隔壁汽修店了解情况。
靳老板的房子三室两厅,整租下来一个月的租金是季瓷之前的三倍。
季瓷:“打扰了。”
她打算缓缓地退下。
靳老板咬着根烟,没点燃,问:“急着租房?”
“也不是很急,”季瓷说,“只不过这边都是整租的,单间不好找。”
“原来那家怎么不继续租?”靳老板又问。
季瓷皱了皱眉:“问题挺多的……”
靳老板闲得没事,听季瓷说完后从屋里拿了个水泵,去她的出租屋三两下给装好,水流立刻就变大了。
季瓷问多少钱,靳老板摆手说不用。
“还是用吧,这不便宜。”季瓷说。
靳老板:“旧的,没多少钱。”
季瓷不信:“之前有个师傅过来,装水泵找我要六百。”
靳老板讪笑道:“六百?他怎么不去抢?”
季瓷把之前拍的照片给他看。
靳森手里玩着扳手,歪了歪身子,看季瓷翻转过来的屏幕,“哦”了一声:“这种扬尘泵是有点贵,不过也用不着六百,三百吧,带一个热水器也用不着扬尘泵。”
季瓷给听得一愣一愣的。
“我这泵新的才九十,放店里都快报废了,不值钱,你要心里过意不去,等退租时我再卸了拿回去,都行。”
他说完,顺手把厨房的排水系统给检查了。
最后随手把扳手收进口袋里,冲锋衣的口袋深,还能再装进去一卷胶带和一个螺丝刀。
靳老板出了厨房,抬眼看向天花板:“其他都是小问题,就是这楼上渗水挺严重的,能不租就别租了。”
季瓷听话地点点头。
姑娘家的房间不能久留,靳老板进来时门都是敞着的。
走时天黑,没让季瓷出门送他。
季瓷抠着门板,又说了声谢谢。
“晚上别给人开门。”靳老板站在走廊上说。
像教训小孩,季瓷嘀咕:“你也不行?”
靳老板脸皮挺厚:“我再说。”
季瓷有点想笑:“哦。”
靳老板替她把门关上了。
之后一个月,季瓷一下班就去找房子,不是位置不好就是价格不对。
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合租,另一个室友也是个女孩,她们约定好了二月开始,季瓷后脚就给现在的房东打了电话。
房东说行,季瓷提了押金的事。
当初押一付三,她退租房东该把押金给她。
房东又说退押金得去看房子,季瓷说自己随时有时间。
宠物店那边有小周撑着,临时走一个小时是可以的。
只是听房东说话磨磨唧唧的态度,季瓷感觉她这押金要回来得费点功夫。
果然,几天后房东看了房子,挑出一大堆问题,最后告诉季瓷,想要退押金就得把房子恢复原样,包括房顶那一大片起潮的墙皮。
这有点太欺负人了。
季瓷果断报了警。
中间调停半天,房东在电话里只说在外地,不出面,想拖着季瓷。
见不到人,警察也没办法把手伸到对方口袋里把钱拿出来。
折腾了一个星期,季瓷有点累了。
但她不是软骨头,非要跟房东死磕,不退我押金也不出现是吧,那我继续住,也不交房租。
小周知道后有点担心,季瓷一个外地来的女孩儿,跟本地人硬碰硬,最后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季瓷不服:“他们能弄死我?”
“叮咚~欢迎光临~”
店门口的感应门铃响了,靳老板推门进来,笑着问:“谁要弄死你?”
小周跟看见大罗神仙似的迎上去:“靳老板!您来的正好,小季有麻烦了!”
说实话,这事季瓷不太想告诉靳老板,因为他俩还没熟到那个份上,而且对方已经帮自己很多了。
小周这么突然的求助,等于把靳老板架在火上,不帮都说不过去。
“没麻烦,”季瓷一把拉住小周,“没什么的。”
小周一点不看季瓷向她使得眼色,自顾自地继续说:“还没什么呢?你肯定是要吃亏的!”
靳老板摸了一圈小狗脑袋,走到她俩面前,把馄饨当皮球在手里倒来倒去:“说说。”
小周噼里啪啦把事情都说了出来。
靳老板听完认同地点点头:“那是要吃亏。”
季瓷耷拉着脑袋:“算、算了,也就是几百块……”
“几百块呢,”靳老板说,“要过来给我。”
季瓷语塞:“要不过来啊……”
靳老板笑着说:“我给你要啊。”
季瓷:“……”
“不过我要完房东该赶你出来了,新房子找到了吗?”
那房东压根没出市,靳老板带着季瓷哐哐砸他家的门。
一开始,季瓷生怕局面会难以控制。
但门开了,靳老板客客气气给房东点了根烟,温和细语陪着笑:“我是她哥,有什么问题你跟我讲。”
一米九的汉子一堵门,房东有问题也成了没问题。
回去的路上,季瓷把讨回来的押金转给靳老板,靳老板给退了:“说着玩的你还当真啊?”
“我总得谢谢你,”季瓷耷拉着脑袋,小声道,“你帮我很多忙。”
“小事,”靳老板把烟按灭在路边的垃圾桶上,“你一个姑娘家也不容易。”
季瓷红了眼。
当晚,她自己动手把靳老板的水泵给拆了,然后联系了新房东,打算先把东西搬过去。
然而没想到的是,季瓷微信被拉黑电话打不通,着急忙慌跑过去问情况,发现已经有人先她一步搬进来了。
当初和季瓷口头商定的姑娘支支吾吾地说她们也没签合同。
这是被人放了鸽子。
季瓷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只好暂时把行李放在宠物店,晚上勉强在折叠的小床上先凑合。
半夜,一道车灯扫过,小狗突然狂吠。
夜里凉,季瓷本就睡不安稳,登时一个激灵蹦起来,抄起手边的扫帚把灯打开,小心翼翼走到店门外,却意外发现了晚归的靳老板。
她想起自己刚卸下来的水泵,拿出去给他。
“你怎么在这?”靳老板下了车,很惊讶。
季瓷一脸尴尬,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什么。
“被新房东放鸽子了?”靳老板摘了皮手套,接过水泵笑盈盈地问。
季瓷:“……”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靳老板笑出了声,弯腰把卷闸门“哗啦”一下拉开。
“之前听你说就觉得不靠谱,你没给钱,谁愿意等你。”
店外有些冷,季瓷把身上的珊瑚绒睡衣裹紧了些,说话带着轻微的鼻音:“她也没找我要。”
这种默认的人情世故真的很讨厌,又没人告诉她,她怎么会知道?
靳老板停在那儿,侧身看她,季瓷巴掌大的一张脸被黑发裹着,原本就白,被月光映衬着,像个营养不良的女鬼。
“怎么这么可怜?”靳森越看越好笑,“看把自己弄的。”
季瓷好看的细眉一拧,关门就要回店里。
“哎,”靳老板还在笑,大步迈过去,一把拉住门把手,“要不租我的房子吧,单租一间卧室给你。”
“你不是整租吗?”季瓷问。
“本来是整租的,但是年后我老家有个亲戚过来,我得给她安排个地方住,总要拆一间。”
季瓷眨了下眼:“女亲戚?”
靳老板“啊”了一声:“男的我还特地给安排地方?睡我床底下。”
季瓷揉了揉眼睛,被他的语气逗得也有点想笑:“如果你的亲戚要来,我就租。”
这事就这么拍板下来了。
隔天,季瓷去看房子。
靳老板的房子没买多久,一楼两户,正好门对门。
房子里硬装齐全,瓷砖大白墙,有一些基本家具,有新的,也有二手的。
季瓷选了北边朝向的最小卧室,靳老板说这里西晒厉害,给她挪去主卧了。
“我我我去次卧就好,”季瓷连忙拒绝,“主卧可以留给你的女亲戚。”
靳森沉默片刻,微一挑眉:“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季瓷小脸一红,睫毛乱颤。
“真亲戚!”靳老板叹出一声笑来。
季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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