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祝闻声额角的青筋狠狠地跳了跳,他此时此刻真的很想知道,一向优雅的黎旻听见这句话,会不会被气疯?
五十?
后面加个万还差不多。他在俱乐部每个月请的教练、营养师、团队、一起去比赛的车马费……零零总总加起来都不止五十万了。
他填一百块,纯粹是不缺钱,不需要吃陶真喂的这口软饭,所以随便填了一个数字而已。
“不,”祝闻声沉默两秒,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为黎旻正名一下,“她不是只……”
等等,不对,被绕进去了!他跟黎旻是正经的表姐弟关系,什么时候扯到包养费了??
“没关系,不想说就不说了,”陶真见他沉默,体贴地接过了话茬,只是看向他的目光饱含着愈发浓郁的怜悯和心疼,甚至还在为他找补,“我知道,应该不可能这么少。有可能是你听错了,哪怕没有五万,至少……也得出到五千块吧。”
祝闻声:“……”
“不过不管怎么说,幸好你没有同意她的包/养。因为无论她给你多少,我都会努力给你双倍!”
金发少年说完,忽然握拳,眼睛亮晶晶地拿起笔,在那张协议上的“100”后加了三个零。
“这个只是基本工资,”他兴致勃勃地说,“每个节假日、休息日都算加班,会有三倍工资。月末还会发奖金……除此之外,你有任何想要的东西,都可以直接跟我说,我额外给你买。”
真是……相当贴心的老板,相当高昂的工资。
祝闻声摁了摁眉心,还是鬼迷心窍般开口:“嗯,行。”
陶真欣喜地弯起了眼。
他高高兴兴地在协议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圆圆墩墩的两个字挨挨挤挤地靠在一块,像两个虎头虎脑的小孩。
“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他笑眯眯地看向祝闻声,“男朋友,从今以后,多多指教!”
祝闻声的喉结滚了滚,也不知到底是在适应那句“男朋友”,还是适应些别的什么,总之,他最终还是轻声道:“嗯,好。”
一式两份的恋爱协议签完了,陶真高高兴兴地收起了属于自己的那份,想赶快回家把这个消息跟朋友们分享一下。只是还没来得及拧开门把,他就感觉到身后忽然袭来了一阵滚烫的风。
祝闻声的动作算不上轻柔,已然忍耐了许久。
他将陶真抵在自己和门板之间,眉骨的阴影遮住了丹凤眼,声音有些许沙哑:“陶真。”
灯光大亮,刺得眼前一片模糊
陶真不得不眯着眼睛,笑着问:“嗯?怎么啦。”
手背骨节上的青筋脉络神经质地跳了跳。
祝闻声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也许是发了疯,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没什么,”过了好几秒,祝闻声才淡淡地收回目光,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有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这扇门要这么开。”
“咔嗒”一声,锁开了。
“哦!”
陶真毫无所觉地笑着,顺势从祝闻声的怀里出来,脚步轻快地往外面走。
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祝闻声还要继续在酒吧干活。陶真在吧台陪了他好一会,最终受不了自己被弄脏的T恤和满身的烟酒味,先回家洗了澡换了衣服。
酒精的作用姗姗来迟,陶真脸上挂着笑沉入了梦乡。
这会才八月份,离正式开学还有会工夫,正是人生当中最爽的一段暑假。
陶真毫无心理负担,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还是被亲爹打来的电话吵醒的。
“喂……”
“儿子啊,吃过饭了没有?”陶大俊粗犷的声音从那头响起,“这两天在干什么呢,怎么都没主动给爸爸打个电话?”
陶真清醒了,一骨碌从床上翻了起来。
从很早以前开始,陶真就知道,他家的情况和旁人家的不太一样。明明父母双全,但从小学开始到高中,来给他开家长会的人永远都是家里的保姆。
妈妈作为国内知名的音乐剧演员,在全球各地四处乱飞。爸爸也在矿里忙上忙下,几乎没时间来照看他。
他不怪妈妈,因为妈妈生养了他,又用自己的事业、靠演音乐剧的钱养家。
他也不怪爸爸,因为爸爸早出晚归,自己抠抠搜搜才买一套西服,却对他和妈妈都大方得不行,从香奈儿买到爱马仕,恨不得把所有昂贵的奢侈品都堆到他们身上。
人不能既要又要。
他从未被父母短过金钱和爱,就不能再贪心地跟他们要陪伴。
不过即使把自己劝得很好了,有些一个人孤零零的夜晚,他还是会想念小时候。
——那时候家里没有钱,但爸爸妈妈都陪在他的身边。
“睡过头了,没吃呢,”陶真笑着喊了声爸,很快却又想到了什么,手指无意识地扣上了真丝被褥的边缘,讷讷地说,“我这两天……没干什么,就是在家里睡觉。”
也许是少了家人的关心,陶真格外珍惜自己身边的朋友。
尽管陶大俊曾告诉他,要小心那些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他却始终不想把朋友们想的太坏。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想跟爸爸说自己昨天晚上见义勇为的事,可话到嘴边却又迟疑了,不敢讲自己被带到那么乱的酒吧里“长见识”。
毕竟他爸从小就告诉他,做人要诚实守信,要忠诚专一……绝对不会同意他去那种乱糟糟的酒吧,跟一个男人暧昧不清,还签下恋爱协议。
陶真只能岔开话题:“你给妈妈打过电话了吗?她最近在港城演出吧,还安全吗?”
“安全,当然安全,”陶大俊一说到这个,立刻精神了,不无得意地说,“我老婆可是她们剧团的金字招牌,谁不是冲着她去看剧的?无论到哪儿都会被好好地保护起来!”
陶真也与有荣焉地笑了。
他们父子俩都是林曼妙女士的忠实粉丝。
“我老婆咋这么厉害呢?我以前真是撞了狗屎运,她一个正儿八经考进名牌大学的大学生,那么出息,竟然看上了我这个在村里挖矿的穷小子,”陶大俊每次说到这儿,都会感叹自己的好命,“哎,儿啊,不知道你以后有没有这么好的机会……”
往日里听腻了的话,如今传入耳中却忽然多了点不同的意味。
陶真不可避免地想到了穿着白衬衫、冷淡而清俊的祝闻声。
他也跟林曼妙女士一样,傲然,出息。
“爸,你就别担心了,”陶真翻了个身,捧着小脸,翘起唇角,“我有!”
陶大俊以往从没听过他这么自信的回复,愣了几秒,笑骂道:“你这臭小子!要是真有这么好的机会,你自己也得加油,不能错过啊。要自己努力干出一番事业来,跟在我后面好好地搞——”
陶真鼓起小脸:“爸,我对化工没兴趣。”
“那你用什么养你未来的对象啊?用脸吗?”陶大俊佯怒,无意识地说,“你瞧瞧你,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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