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画艰难行走在雨中,手中的油纸伞早已在登山过程中被风不知吹落到哪里去了,大雨滂沱,将他浑身淋了个透湿。梳的整齐的头发也被风吹成了鸡窝,一部分被雨淋湿粘在了脸颊两侧,另一部分牢牢贴着后背。
花纹繁复上好布料的衣裳也因跌跤而扯破了一个口子,白布鞋变成了黑布鞋,衣裳紧紧贴在皮肤上,冷风一吹,华画便打了个实实在在的哆嗦。
做猫那会的初见已经丢了不少面子,就想着给自己的人形好生打扮一番,再去见她时,心里多少能好受些。而如今一看,还不如自己做猫那会。
“这么心急做什么?”华画埋怨自己,“就不能等雨停了再上山吗?这么一个糟糕的样子,让她见了怎么得了?”
可是,华画又转念一想,自己真的等得了吗?
等不了,一刻也等不了。从自己伤好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迫不及待了。想尽他所能,帮助小余。
想到那个用微笑脸唤他“花花”的人,华画不觉笑了。只要能尽快见到她,丢不丢面子什么的,都无所谓了。
丢面子的是花花,和他华画有什么关系?
华画又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继续向山顶走去。
“余姐姐为什么会到我们这里来呢?”桃儿躺在余玥玺的床上,侧着脑袋看正看着书的余玥玺。
“没什么理由,我觉得我应该来我就来了。”余玥玺随口回答,想的却是自己莫名其妙来到这个时代的事情。
桃儿瞪大眼,鼓掌:“余姐姐你好棒。”
接着她又叹气:“如果皇城那边能有更多的像余姐姐这样的人就好了,我们烂泥村也不至于就变成这样。”
“以前也是来过人的,可惜他们没有待多久就全部走了,不仅如此,他们还极力鼓吹外面有多好,让我们都离开这里。”周小吉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隐隐的怒意,“有些人就是在这个时候离开的,他们离开以后,根本没什么办法好好活下去,没有住所也没有工作,过得比这里还要艰难。”
“本来人就不多,如今更是少了。”柳儿最后说,“我爹娘他们在外边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
桃儿立马从床上跳下来捂住他的嘴:“都说了不准想太多!”
“我没难过,真的。”柳儿摇头,“他们本身都已经不想要我了,我也不会为他们难过的。再说了,你们家对我很好,我更没有理由难过的。”
周小吉安慰般拍拍他,并未再多说什么。
门外风雨肆意,极力地撕扯着门外的一切,余玥玺看着书,表面平静内心却乱成了一团解不开的麻绳。
这次的雨不会下太久,但一个月后的雨就会带来威胁,能够给她用作参考的那本现代小册子也不知去了何处,她真的就要零基础学习洪涝灾害的灾后建设了吗?
想想便令她一个头两个大。
门不合时宜地发出“咣啷咣啷”声,屋内另外三人的谈话有所暂停,余玥玺也抬起眼睛看向门的位置。
“谁啊?”余玥玺喊了声,也不知是门外之人没听见,还是门外之人的回应声被风雨声所掩盖,屋内的人没有听见回应。
“这个时候村里人都应该好好在家的呀,谁会在大雨天跑出来敲余姐姐的门?”桃儿搓了搓手,不解道。
“就算有急事,也可以等雨停了呀,这样大的雨天跑出来,可是会被淋湿的。小玺,真的有急事吗?”周小吉也困惑无比。
余玥玺摇头:“没有。”
柳儿什么也没问,他走到堂厅中,侧着耳朵停了一阵子:“不是村里人。”
“不是村里人?那是哪里来的?”桃儿看起来有些紧张,“我们村这么偏僻,怎么会有其他人上来?”
“要不别开门了,万一是什么山匪呢?”周小吉也紧张道,“而且,为什么就偏偏来敲小玺的门呢?”
余玥玺继续端着脸看门外,半天才开口:“无事,让他进来吧。”
离得最近的柳儿欲伸手去开门,手都碰到门闩了,转头又确认了一遍:“真的可以开吗?”
“嗯,我有预感,会没事的。”她说了一句极其故弄玄虚的话。
门开了,余玥玺走出房门,准备见见这个冒着大雨来敲她的门的家伙。
柳儿在开门后后退了几步,既好奇又有些害怕的桃儿站在余玥玺的身后,周小吉待在房里没有出来。
雨中的人看上去狼狈不堪,从头到脚都在滴水,裤脚处溅满了泥点子,他手中空无一物,唯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余玥玺。
余玥玺被这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稍稍撇过去一点脸不与他直视。
“你是?”她迅速开口。
那人欣喜回答:“我名华画。”
听到这个名字的余玥玺转过来脸,认真地打量了一下这个人:“你叫花花?”
“嗯,华画!”那人又极高兴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我叫华画!华丽的华,字画的画。”
“你来这是要做什么?”余玥玺继续问。
她没说让他进来,华画便继续站在雨中,哆哆嗦嗦但高兴地回答:“我是个钓鱼的!啊——嚏——”刚回答完,就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
余玥玺见他淋了雨还这么高兴,回答起问题来更是胡言乱语。钓鱼的?钓鱼的能跑到如此深山里吗?她内心只有一个想法:这人淋雨淋发烧了,发烧到胡言乱语了。
“快进来吧。”她侧过身子让出一个位置来。
“好!”华画又是很高兴地点头,一路滴着水进来了。
“你怎么淋了雨还这么高兴?”桃儿壮着胆子问,“你莫不是发烧了?”
“没有,哈哈,我喜欢雨,非常非常喜欢雨,你们看我连伞都没撑。”华画张开双臂,原地转了个圈。
“唉。”柳儿似是同情地叹了口气。
余玥玺伸出手背在兴高采烈的华画的额上触碰了一下,刚触到就闪电般地又缩回了手,目光惋惜:“我说怎么胡言乱语的,原来真的是发烧了。”
她指着厅堂中的那条长凳:“你先在那边坐下,我给你烧些热水。”
自打被余玥玺触碰了那一下后,华画竟诡异地安静了下来,原先那副颠颠的神情也变作了静默。
“你从哪来的?”桃儿在认定华画没有危险后,便主动凑到了他的面前。
“我从山下来。”华画回答。
“山下是哪里?”桃儿觉得这个回答过于敷衍,便又继续追问。
“山下就是外面。”华画又答。
“我知道我知道,但这世上除了烂泥村就是别的地方了吗?”桃儿来了劲,似乎一定要从他口中套出一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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