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澜干嘛给我打电话，沈凌泉有些疑惑但还是按下接通键：
“你现在在哪里？”
“你怎么一直没回我？”
“沈凌泉，你到底有没有看消息啊？！”
凌澜一连串的质问在耳边炸开，沈凌泉都能想象到手机另一边女孩炸毛的模样，她低低笑出声。
“你怎么不回答我！”凌澜声音有些恼怒了，但可能她现在身处人多的地方，于是不自觉压低了声音，倒是显出了几分暧昧。
沈凌泉虽止住笑，嘴角却上扬起来，带着笑开口回答：“别生气嘛，我一直在听。”
宿舍里，正在吃麻辣烫的李小萌听到这句话，动作很大地望向沈凌泉。
“……”对面听到后突然安静下来，过一会才传来一句急匆匆的回答，“反正你记得看微信，先挂了。”
不等沈凌泉说再见，“嘟”一声对面就挂断了通话。
沈凌泉握着手机看，无奈又溺爱地盯着备忘录中[女王]二字：啧，还真是独断的女王啊。
沈凌泉爬下床穿拖鞋打开灯，边招呼李小萌：“我出去一趟，你就待宿舍的话我就不带钥匙了啊。”
“好。”李小萌点头，被辣得嘶嘶吸气还不忘八卦，“小凌，嘶哈嘶哈……你刚是在和对象打电话？”
沈凌泉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扬起微笑，抓起椅子上那件外套、拿上手机出门：“你还是去喝点水吧。”
凌澜在数学系宿舍楼外徘徊，过于出挑的外形令来来往往的学生时不时投去好奇的目光。
沈凌泉关好宿舍门，把外套扎腰上，走在宿舍走廊才点开微信，置顶的对话框有几个红点：
17：31
[转账500]
[沈凌泉，这是你餐厅工作半个月的工资]
[那黑心老板本来想讹我钱，被我反将一军]
3分钟前
[你怎么还不回我？]
[喂，回我。不然我打电话了！]
沈凌泉点了收款，斟酌一会回过去一句：[谢谢。我请你吃顿饭吧。]
凌澜秒回：[不用，你晚点陪我去个地方。]
[行，我先去吃个饭。]沈凌泉一口应下。
凌澜站在人来人往的宿舍大楼外，看到沈凌泉发过来的消息后，堵在胸口的闷气不知为什么一下子就散了，纤细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敲点点：
[都不问我去哪就一口应下，你也够心大，真不怕我把你卖了？]
[不会。]沈凌泉回得很快。
[认得我车吗？停在你们宿舍楼旁边的马路上，去那边等我。]凌澜发出这句话后，四下环顾一圈后，就迈开长腿，往学校超市方向奔去。
沈凌泉回消息时就已经在宿舍楼下看到站在外面的凌澜了，她没有提醒凌澜，只是隔着玻璃门，混在来往人群中饶有趣味地观察着。
沈凌泉见凌澜离开后才走出去，径直往马路旁去。
路边种满了香樟树，来来往往是朝气蓬勃的大学生：有小情侣在散步、有男男女女大笑着在打闹、有骑着自行车刷夜跑的……
沈凌泉找到凌澜的车后，就站在车旁继续看上次没看完的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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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凌澜用拎着食物的袋子抵了下她肩膀，沈凌泉才回过神来。
车内，舒缓的钢琴曲静静流淌，凌澜坐驾驶位上手撑车窗边，看沈凌泉吃东西。
“学校食堂关门了，就去超市附近给你买了一份过桥米线和一个梅菜扣肉饼。”凌澜递过去一包抽纸，“不用着急，不赶时间的。”
沈凌泉点头，不紧不慢地吃着：“你都不怕别人看到我们在一起？”
凌澜轻笑一声：“这个点路边只剩一些小情侣在你侬我侬，那些人根本就没心思关注我们，更别提我这车窗还是单向的……”
“嗯。”沈凌泉很轻地应一声。
“奇怪，本来我根本不饿，但看你吃的样子，竟然又有点想吃了。”凌澜自顾自嘟囔一句，瞥见沈凌泉腰上的外套后，又提高音量，“上次那外套我不要了，你不用还给我。”
“哦。”沈凌泉闻言，脸上浮现出受伤的表情，只一瞬间又恢复正常，垂下的左手紧紧捏住外套下摆，心里异常兴奋：太好了。
凌澜装作没注意到沈凌泉一瞬难看的脸色，侧身从后座取来一个化妆包，打开后翻出很多沈凌泉没见过的漂亮小瓶子、小刷子、眉笔这些，在仪表盘上方支起一个化妆镜，开始化妆。
沈凌泉吃完后，凌澜妆也化得差不多了。
“行，出发。”凌澜点火启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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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分钟后，车停在一家酒吧外。
下车后，沈凌泉不知从哪变出来一顶鸭舌帽，单手将帽子扣在沈凌泉头上，对上她询问的眼神才开口解释：
“戴着挺好看的。”
沈凌泉乖巧点下头，精致的五官被鸭舌帽投下的影子遮住大半。
如果说凌澜的长相是美艳的罂粟花，那沈凌泉的长相则是纯白的茉莉花
——没有冲击力，胜在五官小巧精致，只是她长期留着厚重的齐刘海加上有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才在人群中显得不怎么起眼。
一进酒店，各种声音在沈凌泉耳边炸开，劲爆的音乐、穿着暴露的男女调笑声、酒杯碰撞的清脆玻璃声……
她一路跟在凌澜后面，七拐八拐绕进一间包间。
一推门进去，她就察觉到里面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凌澜身上，男男女女们热络起来：
“澜姐来了，路上堵车了？”
“还得是我澜姐啊，小爷我好久没沾酒了，可想死我了！”
“姐来了，您坐这啊、就中间那位置——后面这位是……”
“我朋友，跟我坐一起。”凌澜径直走到卡座C位，给自己倒了杯酒，站起来，周围人停下动作听她说话。
“今晚大家敞开了玩，我请客！”
人群中响起热烈的欢呼声和口哨声：
“澜姐你是我永远的姐！”
众人三三两两一组开酒瓶边跳边喝。
沈凌泉安静坐在卡座上，倒杯饮料插根吸管，慢慢喝起来。她视线一直黏在凌澜身上：
凌澜自己喝了一瓶红酒后，又端着杯酒逐一敬了包间里的男男女女，再回到位置时，脸上只是泛起一点点红晕。
“喂，你不喝酒？”凌澜毫无防备贴近沈凌泉耳畔，吐出的热气喷洒在沈凌泉脖颈间，痒痒的。
“你喝酒了我开车，开车不喝酒。”沈凌泉含着吸管，声音有些含糊。
凌澜闻言，笑得花枝乱颤：“你果然是个书呆子~”
“小心点，别摔了。”沈凌泉见凌澜笑得快要从座位滑下去了，敏捷伸手搂住她盈盈一握的腰。
凌澜完全靠在她身上了，浓密顺滑的大波浪卷棕发缠在沈凌泉肩上，沈凌泉放下饮料，右手圈住她，两人仿佛拥吻一般。
此时一屋子人都喝嗨了，没什么人看到这边的情况。
“还可以自己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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