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东实在不明白,平日里难得见次面的粟琴怎么会有心情在半夜三更跑来朝自己发一通火,更何况她还把矛头直接指向了邵文佳。再也思量不出个所以然,他也就没太把这事放在心上。洗完澡出来他还给邵文佳打了个传呼,她回电话过来时只说在和粟琴一道吃夜宵,还笑着问他来不来。他委实是怕了粟琴,所以就说不去了。他还让邵文佳别听粟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她笑着说她知道,粟琴说什么她也不会计较。他就告诉她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他们再联系,他有很要紧的事和她说。然后他就去睡了。
但是他一晚上都没睡好,直到墙壁上的挂钟那闪烁着绿色荧光的时针指向凌晨三点,他才好不容易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醒来就给邵文佳打了个传呼。刷牙洗练时他都在寻思,待她把电话打过来时,他应该把她邀约到哪里去,哪里才是最适合说话的地方呢?
他真有要紧事要告诉她。
昨天晚上粟琴那么一闹腾,倒让他拿定了主意,今天一定要给她提个建议:要是她愿意的话,她完全可以重新搬回这套房子里来住――理由就是这里的环境更适合一个作家安心搞写作。假如她接受这个邀请,那么他们的关系就算确定下来了;可要是她不答应哩?这不可能!他立刻就否定自己多疑的假设,现在他们地关系其实就差最后那么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了。
邵文佳一直没来电话。
看来她们俩昨天晚上一定聊到很晚。要不就是她忙着写文章睡得太晚。他又给她挂了一个传呼。
他一面烦躁地坐在沙发上等她回电话,一面打量着自己的屋子。假如她答应搬来这里住,他需要为她准备些什么吗?他马上就找到了急需添置的东西。她不是一直上写作吗?毫无疑问,他首先要去买台名牌报纸上说现在的电脑都用上奔腾处理器了,他那台电脑还是五八六的老式机哩,应该换换了;买电脑时还要顺带着买一台新式的打印机。然后要买一张好点的写字桌,还有椅子他找来一张纸把这些都记下来。当然。这些东西都要她亲自去挑选。然后哩,他还要为她准备什么?哦,对了,还有钱,这么大地事情差点忘记了。她她现在手头基本上没有什么活钱,他得为她预备下一些。但是这不用记到纸上,卧室的抽屉里就有一张银行卡。还
是上回参加省城一家娱乐城开业庆典时人家给地出场费听叶强说是两万那上面的钱他一分都没动过连信封都还没拆开
电话一直就没响。
难道说她没收到传呼还是自己拨打的自动传呼没能把信号传送给她?他有些担心就拨通了传呼台让传呼台帮他去叫醒她
直到中午时分他也没接到她的电话。他就象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屋子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从客厅这头走到那头再从那头走回这头端起水杯喝水凑到嘴边才发现杯子里什么也没有抓着遥控器一通乱按也没见电视屏幕上有个人影晃动。急得他几乎摔了遥控器才看到屏幕下的电视机开关压根就没亮起小红灯。他最气恼的事情就是他竟然从来没记下她租住地方地电话号码现在她不回传呼他就没法找到她!
她这是怎么了?
疑神疑鬼的欧阳东把电话挂到粟琴手机上可粟琴也不知道邵文佳出了什么事。
气急败坏的欧阳东在电话里就冲粟琴吼起来:“你昨天晚上到底和她说了些什么?!”
粟琴的回答倒是理直气壮:“我是为你好!”但是她马上就软下了口气嗫嚅着说道“其实我也没和她说什么要不我把她住的地方的电话给你吧”
欧阳东现在顾不上和粟琴罗嗦他挂断这个电话就心急火撩地拨通了那个号码。
没人接?!
再打还是没人接!
再打依然没人接
那一整天他都在拨打她的传呼。人工的自动地都打了无数个。可她一直没给他回电话;他也不停地拨打那个经粟琴再三确认后绝对不可能出错的电话号码。然而电话那头永远是教人心烦意乱的单调长音。
傍晚时那个电话终于有人接了但接电话的人却不是邵文佳。
欧阳东听见那个接电话的女人拖长了嗓门喊了好几声然后就告诉他邵文佳大概是出门去了。
胡扯!欧阳东恼怒地骂了一句她就是出门也不可能出去一天哪怕她就是出门一天也要回他的电话吧!“你们住哪里?把地址告诉我!我是谁?我是她男朋友!”
他在那张写着许多要添置物件地纸的背后飞快地涂上
一行潦草的字,然后抓起那张纸就出了门。穿过水上公园时,他还特意去那间咖啡屋里寻了一圈,女老板说昨天晚上他女朋友来坐了好一会儿,但是她今天可没来过。他没理会满脸惊讶的女老板关切的询问,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就在他拿着那张纸在一大片看上去都差不多的灰色半旧楼房之间寻找确切地点时,粟琴也打来了电话:“她是不是出事了?我打传呼她一直就没回她出了什么事?从来就天不怕地不怕的粟琴现在连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我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到底和她说了些什么?!
“没,没说什么啊
。在他人的帮助下。欧阳东终于找到了邵文佳住地地?
“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说,罢了咱们慢慢谈!他恼怒地合上了三步并作两步就蹿进了那个阴暗潮湿的单元。
出租屋里地两个女子以前都见过欧阳东,虽然知道他俩地关系比普通朋友要亲密一些,但是也没好到耍朋友谈恋爱的地步,所以她们都是满脸揶揄神情望着他。她们最初还坚持认为她出门了,当欧阳东告诉她们。她一整天都没给他回电话时,她们又找到了新说辞。也许她地传呼机没电了或者摔坏了哩?或者,她因为昨天晚上工作到很晚想在白天好生休息一下,所以关了传呼机呢?大家都知道,作家们的作息时间本来就和平常人不一样,对他们来说,白天休息夜里工作是很正常地事情,这也值得大惊小怪吗?她们甚至带着几分看热闹的神情。把作家地房间指给了欧阳东。
欧阳东敲了半天门,屋子里也没人答应一声。个女子看不过去,便过来帮着欧阳东敲门,还嚷嚷着邵文佳的名字。她还笑吟吟地扭脸问欧阳东:“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额头上青筋跳起老高的欧阳东一把拽开那个砸门的女子,一脚就蹬开了那扇并不结实的房门。
邵文佳不在房间里!
这房间里不但没有人,甚至看上去就不象有人在这里住。张不大的老式木床上只剩下了一床棕垫;床头边小灯柜上有一盏小台灯;窗前的旧书桌上胡乱扔着一叠杂志和几张纸,还有个用易拉罐做地烟缸里面,灰白色的烟灰和老长的烟蒂堆得冒尖;桌边那个油漆斑驳的半高衣柜敞着半边――衣柜里什么都没有;地上有两个被人狠
狠揉作一团的烟盒。还有好些碎纸片。欧阳东一眼就认出搁在窗台上那个栽着一个郁郁葱葱仙人球的小塑料花盆,那是邵文佳最喜欢的东西,她曾经告诉他,她觉得自己就象那棵仙人球,哪怕环境再艰难她也会坚持下去,而且她还会很好地保护自己
唯一有点眉目的东西就是书桌上那几张满是潦草字迹地打字纸。上面翻来覆去就只有一句话:
“我是一只扑火的飞蛾。”
两个神色惊惶的女子都瞅见了那纸上的字。她们现在紧张得气都喘不均匀,“扑火的飞蛾”是什么意思?邵文佳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们俩人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们哆嗦着望向欧阳东,想把问题一股脑都端出来,但是却什么不敢问。
她走了
她走了!
一看见这空荡荡的房间,再看见这些字句和那满盈盈地烟缸,欧阳东就明白过来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觉得胸膛里突然变得空荡荡的,就象有一盆水从头到脚浇下来,那股浸入骨髓的冰凉从他的头顶一直弥漫到他的四肢。他咬紧牙关努力支撑着自己,慢慢地坐到床边,鼻翼张得大大的拼命地呼吸。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觉得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根本就没法把握眼前的任何东西
!她走了,什么都没对自己说。就这样走了。走之前她一定很痛苦,那些涂满字的纸片就能证明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她一定经受着难以想象的煎熬。她最终还是坚定地选择了离开。这不象自己印象中地她啊。她为什么会走哩,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走哩,为什么一言不发就这样静悄悄地离开哩!难道我就不值得让你说一句话吗?难道你就不能给我一个表白地机会吗?难道我就必然是那团“火”吗?
两个女子都没说话。她们敏感地察觉到,眼前的年青男人正陷入空前地绝望和痛苦中。事情来得太突然了,她们不多的人生阅历让她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安慰他,更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帮助他,何况她们自己也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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