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棠接到消息就晚,出发的也晚。
离京只一个多时辰,天色就暗了下来,夜路要更难走一些,但谢晚棠并没有因此停下。
时间不等人。
到了淮州之后,还有很多事要安排,也需要时间。
赶早不赶晚,早到些有好处。
谢晚棠想的明白,也吃得了苦,除了简单的歇歇马,喂些草料之外,谢晚棠几个就一直赶路。夜路难行,谢晚棠就让天岚、天露随自己走在前面,天月、天雪断后,她们相互保护着走,一路向前。
是以,她们几个人的速度,比彭远昭一行人,一直要快些。
彭鹤言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爹,这么来看,谢晚棠是不是也还算不错?”
“哼。”
听着彭鹤言的话,彭远昭冷哼。
“这才哪到哪?”
“爹,话可不能这么说,”放低了声音,彭鹤言斟酌着措辞,柔声念叨,“谢晚棠到底只是个小姑娘,没吃过多少苦,跟习惯了日夜奔袭的士兵,那肯定不一样。她能一直跑在前面,不停不休,可见是对慕枭,对南边的事上了心的,这就不错了。”
“上心管什么用?她去能做什么?掉眼泪吗?”
听着彭远昭的话,彭鹤言无奈。
耸耸肩,他垂眸笑笑。
“爹,你还记得我最初跟着爹进军营,上战场的时候,什么样吗?”
彭远昭闻言愣了愣。
思绪,一下子被彭鹤言拉到了很久之前。
彭鹤言也没停,他自顾自的念叨。
“那时候,我十四岁,进军营的时候就是个愣头青,没多少本事,只有一身的傲气。进了军营,训练我往**拼,我觉得我什么都行,可天赋在前,我不得不承认,我做的一点都不好。
后来随着爹上战场,从京中一路北上,赶路就赶了大半个月。
大军行进,速度并不算快,可我愣是累晕了一次,从马上栽下来,差点摔断了腿。后来,我骑不了马,实在没办法,我坐了押运粮食的板车,在那车上整整待了七日。”
“哼,你还有脸说。”
瞪了彭鹤言一眼,彭远昭冷哼了一声。
闻言,彭鹤言笑笑。
“是啊,现在想想,是挺丢脸的。”
以前在军营的时候,彭鹤言心里带着傲气,凡事都想跟慕枭比,明明年龄差不多,他却比慕枭差了一大截,他心里不服气。
可这阵子,他在军中的职务被停了,闲下来,回想过往,他的心境变了不少。
他承认慕枭的优秀。
也承认自己的平庸。
事实如此。
不甘心是一回事,面对现实,又是另外一回事。
轻叹了一口气,彭鹤言自顾自的继续。
“说来,谢晚棠也才及笄没多久吧?比我当初上战场的年岁,又能大多少?更何况她还是女儿身,身子骨本就要弱些,之前又遭郭远山暗算,中了蛊伤了身子,更不比从前。
她是为了慕枭也好,是为了平城百姓也好,她这么奔波,不停不休,都值得钦佩。当初,我比不过慕枭,如今,我比不上谢晚棠,就事论事,但说这事,爹若是连她都看不上,那我还真是无地自容了。”
彭鹤言的话说的很平静,十分诚恳。
不是劝彭远昭,而是最平静的父子谈心,是最寻常不过的聊家常,平铺直叙,只说事实。
彭远昭凝眉。
他承认,自己对谢晚棠有偏见。
若是不提谢晚棠的出身,不谈谢晚棠和慕枭感情,单说谢晚棠这个人,单说谢晚棠这吃苦奔波的劲儿,他心里也是有欣赏的。
可是,这事上的很多事,都是很难彻底分开的。
就事论事——
谈何容易?
彭远昭看着前路,明明瞧不见谢晚棠的身影,可那个影子,却似乎总在眼前飘,提醒着他,他太过狭隘了。
那种感觉,让彭远昭心里憋闷,他脸色阴沉的厉害。
“通知下去,所有人加快速度,到明早之前,除了喂马,所有人都不能停。”
谢晚棠能做到的事,他们也得行。
谁掉队拖后腿——
军法处置!
……
故城。
接连大雨,故泽堤附近的水也在上涨。
慕枭顶着雨又巡查了一次堤坝,确认之前修建加固的位置,都没有问题,之前挖凿出来的泄洪渠,也没有问题,随时都能启用,慕枭才算放心。
重新加派了人手,紧盯着故泽堤,又通知了临近百姓,随时做好撤离的准备,慕枭才算安心。
他回了营帐。
一回来,天同就过来,跟他回禀了平城的情况。
慕枭听着天同的话,脸色冷凝,“确定他们的修建加固,才刚开始?”
“确定,至多不足三成。”
“工部每三日就要上报进度,京中有父皇盯着,他们怎么敢懈怠至此?他们的脑袋都想要了吗?”
“这……”
天同抿了抿唇,没有继续。
有句话叫山高皇帝远,平城到底不是京城,就算有皇上盯着,但总归不是在眼皮子底下盯着,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朝廷的人办事,本就办一分说三分,办三分说七分。
如今隔着距离,报的虚些也正常。
尤其是,今年的大暴雨,的确比往年来的要早些,来的太突然了。
工部测算失误也正常。
这些话,天同没有说出口,只是,天同能想的明白,慕枭又怎么会一点都想不到?
他只是为百姓着急。
看着天同,慕枭急声询问,“现在平城情况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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