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小院中。
“主山没有。”
“东山没有。”
“外门没有。”
“……”
谢子阙一走进小院,就察觉这气氛有些不对劲。
两道黑影已经迅速在宴沧玦眼前消失,各自分散,不知去往何处。
谢子阙一脸好奇地问:“怎么了?”
秋瞑:“喵~”
谢子阙哈哈大笑:“人跑了?是不是在你这煎药太辛苦了,干脆直接不告而别了。”
宴沧玦淡漠地瞥了他一眼,谢子阙赶紧摆手:“人肯定不在西山哦,我刚从西山过来。”
谢子阙大胆猜测道:“总不能夜里你这小院里进了灵兽,把人叼走了吧!”
宴沧玦心思一动。
灵兽可不敢来这个小院。
但她到时候有可能去找某一神树……
*
此刻的云溪正坐在山中的小溪边。
她绕了山中一大圈,却一直找不到神树。
许是上次答应来看它,她却迟迟没来,神树也不愿意见她了吧。
她压下心中的难受和失望,袖口沾了点溪水,撩起了裤腿。
白皙的小腿上是满是刮擦,其中一道伤口最为严重,还不断向外冒着血。
“嘶……好冰!”
云溪轻轻擦着伤口,嘀咕道:“怎么都不见好啊……”
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你在这念叨几句,伤口就会好吗?”
云溪猛的一转头,就看见白衣师兄踏着落叶走到她面前。
“宴师兄……”
云溪手忙脚乱地将裤腿放下,却被人抓住了手腕。
清贵男子单膝半屈在云溪脚边,金线月白长袖坠落在地上,沾染了溪边泥泞的泥土,主人却丝毫不在意,握着她的小腿,将她的裤腿重新翻起。
清凉的手指碰到她裸露的肌肤,云溪不适应地想要收回腿,却被宴沧玦拽住了脚腕。
“腿不想要了?”
那还是想要的……
芩菩这一风刃,没有丝毫手下留情,自创的风刃带着细碎极小的冰石,顺着云溪的伤口渗透到肌肤当中,让她的伤口无法愈合。
而且她的腿上除了这道伤痕外还有许多擦伤和细碎的伤口。
宴沧玦眉间皱起,问她:“为何那么多伤?”
不知道她这一晚上经历了什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哦对了!”
一句话提醒了云溪,她从自己的储物袋里小心翼翼地将一个包裹拿出,将外面的碎布一层一层掀开,最里面是五六片泛着蓝光的贝壳。
“师兄,这个给你。”
轻薄易碎的贝壳放在手心,还带着夜间河水里的冰凉。
少女吸了吸通红的鼻子,解释道:“我以前认识一个人,叫刘全,只记得每日跑出去找他的妻子,经常忘记回家,于是逍遥域的哥哥姐姐们就去寻了这蓝玉贝壳。这蓝玉贝壳只有在结冰的山中河溪才会出现,不仅碰撞的声音好听,能够指引仙回家,而且还有安神静心之效。”
想起来在逍遥域的日子,云溪开始碎碎念地和宴沧玦讲起了过去的日子。
讲起了何公。
讲起了刘全。
讲起了记忆中的每一个细节,说到有趣的地方还轻笑出声。
男人突然打断她:“疼吗?”
云溪一顿,转而浅笑着摇摇头:“不疼,我已经习惯了,一点都不疼。”
“之前每日在蚀骨崖,也是如此满身伤痕,其实也就看着吓人,服下点丹药就好了。当然这丹药也是分个三五九等的,有些烈性的丹药虽然见效快,但是副作用也强,有时候还不如一些温和的丹药,我记得之前霁慕寒就给我一些温和的丹药。师兄,你认识霁慕寒吗,他是我在外门的朋友……”
“云溪。”
这是宴沧玦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男人手中握着那冰凉的蓝玉贝壳,看向少女彻夜未眠的青黛和满头凌乱的发丝,以及眼角的通红。
“想说什么就说吧。”
山间的微风拂过两人,是难得的寂静。
云溪还想开口说自己没事,可喉咙却好像噎住了一般,从心底漫出的酸涩一直到了鼻尖,白净的小脸上终究是忍不住透出委屈的悲伤,大颗的泪水突然落下:
“师兄,真的好疼。”
*
云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哭了,这一哭还就止不住。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边流着泪,边咬了一大口香喷喷的鸟腿了。
没想到这西嶂山鸟,最后进了她的肚子。
味道……怪好的。
宴沧玦坐在她旁边烤着山鸟,又用黄纸包着一只腿递给她。
还带着鼻音的云溪问道:“师兄,你不吃吗?”
宴沧玦摇头。
云溪便接过,满足地又咬了一大口。
宴沧玦净了手,拿起了刚刚还未仔细看的蓝玉贝壳。
靛蓝如玉的贝壳透着清晨的阳光还带着微微细闪。这蓝玉贝壳依冰溪而生,平日里阳光照射根本看不见,只有夜晚的时候,才能根据这微小的细闪寻到一丝痕迹。
而这小师妹浑身的伤,应该就是在找蓝玉贝壳的时候摔进了冰溪里,被寒山溪流的尖锐的冰石所伤的。
明明自己还受着伤,却还是想着趁夜色为他寻来这蓝玉贝壳,只为他所说的一句“不想睡”。
很呆蠢。
但是却是旁人没有的真诚和纯粹。
感受到宴沧玦的目光,云溪也看向了他手中的贝壳,不好意思地说:“师兄,我不会编风铃,只能麻烦你找人帮忙用这个蓝玉贝壳编一个风铃了。”
“无碍,我很喜欢,谢谢师妹。”
一句话不知道触到了少女哪个悲伤的回忆,刚刚还有些止住的泪水又似泉水般地往外流。
少女啼啼哭哭的模样倒是让宴沧玦生平感受到了一次束手无策,问她怎么了。
云溪摇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因为……已经很久没有人对我说这几个字了。”
从回到玉清山的第一天开始,她努力地去拉进每个人的距离,去送礼物,去帮忙做事,却从未有过回应。
少女垂头丧气的样子落在宴沧玦眼里,像极了平时受了委屈的秋瞑,低着脑袋不说话。
宴沧玦站起身,云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顺手揉了一把她的脑袋:“回去吧。”
云溪愣了一愣,以为宴沧玦是要她回玉清山去,抬头大声哭道:“师兄,你也要赶我走吗?”
宴沧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指尖戳了戳这突然变身的小哭包的额头,说:“想什么呢?是让你回小院。”
“这里,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云溪抹着眼泪抽噎着,一双波光粼粼的大眼睛闪烁着光芒:“真的吗?”
“真的。”
云溪软软开口:“谢谢师兄。”
谢谢师兄,在她无处可去的时候,给了她一处栖身之地。
*
那一日之后,云溪感觉和这传说中的长洛仙尊的亲传弟子熟络了不少。
尤其是,他还愿意指导她的修炼。
“力道不够。昨日让你学的那套剑法再来十遍。”
等丹田内的燥热褪去,云溪浑身酸痛地倒在院中的软榻上。
对面的宴沧玦正风轻云淡地饮着茶。
缓过了一口气,云溪好奇地转头问他:“师兄,你最擅长的是哪个道啊?”
仙域的修行之道以“兵道、天机、符阵、医道、奇门、魂道”六道为主,入玉清门者都要择一道为主修之道。
宴沧玦回道:“符阵。”
符阵之道。
天地为书,借符通神。
云溪:“你对剑道如此熟悉,为何不走剑道?”
修行之道以剑道为首,如今的仙界四大仙尊,有三位都是靠剑道入仙尊之位。
宴沧玦:“那你明明不擅长剑道,为何要走剑道。”
“……师兄,你真伤人。”
男人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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