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寒声，你觉不觉得这一切很熟悉？”
楼千月凝视着逐渐远离的虫女，架子一颠一颠的，几人不顾力道只想快些送她离开。天空骤然发出五颜六色的光，它们聚集在楼千月头上，但她似乎注意不到。
宿寒声盯着那些彩光，嘴巴一张一合，眼神躲闪着静默片刻后只得摇摇头。
“你......算了。”
见他迟迟也不说，楼千月也没强迫，她转而将话题扯回虫女之死。
“这件事...”还没有聊两句，熟悉的声音就在耳旁响起。
“阿月！”
“雨姐姐？”
何非雨怎么在这里？还不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圈进对方的怀抱里。寒风从袖口灌进，楼千月被怀抱着却并不觉得冷。她的手心被塞了一条红穗子，是她掉落在京城郊外的那条。
上面的血渍已被清理干净，许是她当时忙着克敌并没有注意到穗子上的圆珠，足足有七颗。
“你在这？”上次一别后，何非雨告知她自己被朱雀委派到别的地方做任务了，莫非就是南蛊族？
“嗯，之后我们再详谈。”何非雨谨慎的瞥了一眼宿寒声，后者感受到敌意只得耸耸肩。
楼千月本想跟宿寒声跟着虫女的尸体查找线索，哪料到何非雨听到是跟宿寒声一起，当即便要跟上不容反对。
“好吧。”楼千月没法，只好答应了。
天空几只乌鸦盘旋着始终不肯离去，它们齐齐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都怪这报丧鸟，我前几日亲眼看到它们出现在虫女屋子上空，久久不肯离去。晦气玩意，她就是沾了些不干净的东西才会突然死的！”
“那东西懂什么？估摸着是早就闻出了虫女身上的死气。”
“你什么意思？”
“诶呦喂，合着你不知道这事啊，也是也是你也没来多久，不知道那传说。”
两身穿朴素衣衫的老妇小声嘀咕着从楼千月身旁路过，正说着起劲便被突然拦住前路。见到来人是谁后，两人的头直接低了下去。
“传说？”
“我们不知道，不知道啊。”
楼千月还没说两句话便被打断，想细问却怎么也得不出答案。
“阿月，你也别问她们了，我来给你说。”她顿了顿继续开口，“还有沙曼花，我想你也许很感兴趣。”刚刚宿寒声和她拉那女子询问半天，何非雨就躲在一间巷子里听着。
三人跟踪虫女尸体的途中，何非雨缓缓讲起她来南蛊族所调查起的一切。
“多年前，南蛊族还叫梦还乡，是个小地方，依附于乌国而存。”周围人群的嘈杂声音渐渐变小，楼千月只能听到紧挨自己的人说话。她的思绪被何非雨柔和的声音拉进了多年前。
彼时，梦还乡是个以售卖精美稀罕布匹通往各国而存，每年这里都要选10名舞娘献给乌国。它坐落在沙海中，所处的地理位置不错，是沙漠中的绿洲。一日，自称萨曼的一群身裹白布的人来到这里，他们带来了足以改变这个族群命运的花－萨曼花。
无人见过萨曼人的容颜，他们常以白布覆面，只留一双视万物的眼在外面，行事让人怎么也猜不透。
他们来到这里教授蛊虫的豢养使用之法，并告诉族长一个秘闻，无人知道那是什么。只是从那以后，当时的族长更名梦还乡为南蛊族，全族上下开始养蛊虫，大量种植萨曼花。
沙曼人提出一个法子：养虫女炼万蛊虫。
无人知道虫女怎么养成的，她们的寿命一般很短，每个虫女的最终使命都是成为万蛊虫的新娘。
“什么？”像是听到了很荒谬的语言，宿寒声突然停下。
“你没有听错，就是万蛊虫的新娘。但怎么个说法，我还没有调查清楚。”楼千月示意何非雨继续说，此时三人已经来到了一处密林，这里只有一个半圆形的木制屋子。抬架子的几人将虫女尸体放下后便匆匆离开了。
“我们先等等，看看谁会来。”楼千月领着二人躲在茂密的竹林里，在暗处观察着。
“好，那我继续说。”
一天，族长突然暴毙而亡，沙尘暴来临，诡异狂沙席卷了整个梦还乡。无人见过族长死时的样子，但传闻他的口中含着萨曼花。奇怪的是，这场不知缘由的群沙只带走了族长的尸体，其余族人奇迹般活了下来。伴随着族长死亡，自沙海远方而来的萨曼人也消失了。
从那以后，萨曼花更名为沙曼花，当时的新任族长领着族人们来到了现在这片土地住了下来。
南蛊族的族民开始每家每户养蛊虫，种植沙曼花，每当上一任虫女死亡便会在第七日召开全族选拔，选出新一任虫女。
第七日......
楼千月的思绪像是陷入沼泽，一时之间无法抽离，她想到了系统所给出的时限。
“我们只需要调查出虫女之死。”宿寒声见楼千月眉头紧皱，在一旁提示到。
“你们干嘛要调查这个？”何非雨将楼千月的脑袋拂到与自己面对面的位置。
“虫女的身上会有我需要的东西。”她并没有想到很好的解释，只好这般说。岂料何非雨也没有深究，“没事，我想做的事情已经完成，接下来你想干什么我陪你。”
“人来了!”宿寒声往更为茂密的竹林里隐了隐身形。
楼千月定睛一看，对方的穿着与南蛊族内的男子并无不同。他看起来年老，拄着一根拐杖缓步行走。他的身旁只跟着一位面容俊秀的青年，青年弯身搀扶他走到虫女身旁。
“是南蛊族的族长和他的儿子。”
何非雨抱臂开口，她长袖笼住楼千月的头，替她拂去一片落叶。
由于位置太远，楼千月并不能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见老者用木棍狠狠打向青年的腿，后者吃痛跪倒在地。继而开始争吵，但内容听不清，只有依稀几个字“万蛊虫”“丢掉”。
“他们说，万蛊虫炼成在即，要立刻选出新一任虫女。这个没用了，丢到荒野里。”
楼千月感到惊诧，宿寒声听力过于优秀了。
“父亲，阿愿体内的毒虫难道没用了吗？”
“当然有用，虫女死，蛊虫还活着。六日后选虫女之时，开腹取虫，那时蛊虫吸尽她身体所有营养和血液，彼时定然能为万蛊虫的炼成起到重大作用。”
宿寒声照着二人所说的一字一句复述出来。
见二人离去后，楼千月几人即刻赶到虫女身旁。
“刚刚在吵什么？”楼千月询问与她站立在对面的男子，对方正蹲下身检查虫女的尸体。
“一开始没注意听。”
楼千月：？
“在想些事情。”回答的含含糊糊，楼千月没法，只能作罢。
从见到宿寒声起，对方的表现行为就很怪异，问原因也不知道。楼千月同样蹲下身，但此时她的视线停在了这个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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