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冬意拎着个大袋子进来,柳荨好奇凑近。
“堂姐,你手里提的是什么呀?”
“路过零食店看见在做活动,就买了些糖。想着孩子们吃点甜的,说不定能放松些。”柳冬意拆开包装袋,露出里面花花绿绿的糖果。
她从中找出一根橙子味的棒棒糖,“给你的,我记得你最爱这个口味。”
柳荨接过糖,还怪有些新奇,“我都好久没吃糖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小时候你可没少打着我的旗号买糖,我怎么会忘。”
她嘿嘿一笑,撕开糖纸,“也是哦。”
“叔叔婶婶到了吗?”柳冬意问。
“路上堵车,说要晚点到。”
“那你先把这些糖分一分吧,我去接绘珊他们。”柳冬意把糖果袋交给柳荨,正要转身,却被拉住了手臂。
她回头,看见柳荨递来一根糖。
“给,你爱吃的巧克力味。”
她望着糖纸,眼神一动,
“那…再给我两根吧,我给绘珊他们。”
“行,你要什么味的?”
柳冬意在糖堆里找了两根牛奶味的。手指划过糖纸,停顿片刻后,又挑了一根巧克力味的出来。
“这个糖挺好吃的,我多拿一个。”
不等柳荨问起,她便自顾自地解释。
来到门口,柳冬意看着手里的四根棒棒糖,忽然觉得自己实在幼稚得可笑。
三十多岁的人了,竟为一根棒棒糖又撒了谎。
“柳老师。”
突然的呼唤让柳冬意下意识攥紧手,慌忙将糖塞进口袋。
抬头望去,是徐哲丽,而她身旁站着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子。那人齐肩黑发,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裙,衬得她气质格外优雅。
“徐老板,”柳冬意打招呼,目光转向她身旁,“这位是?”
“上次跟你提过的,我那位朋友,沈牧华。”
柳冬意立刻想起,微微欠身。
“沈前辈您好,我是柳冬意。”
沈牧华连忙扶住她,“别这么客气,我都离开舞团好些年了,叫我沈姐就好。”
“无论过去多久,您都是我的前辈,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沈牧华笑了笑,“能有你这么优秀的后辈,反倒叫我不好意思了。”
“您过奖了,”柳冬意问,“两位是来看表演的么,需要我带路吗?”
“柳老师,我可是这里的老板,认路可比你在行。”徐哲丽打趣道。
“抱歉,一时忘了。”
“冬意,”沈牧华柔声开口,“我这么叫你行吗?”
“当然,您随意就好。”
“那我就不客气了,其实今天来,还是想再问问你舞团的事。请你别嫌我啰嗦,我是真不想错过你这么好的舞蹈演员。”
柳冬意抿紧嘴唇,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拒绝人这种事情,她不擅长。
特别是在对方如此盛情的情况下,更加惶恐。
但...柳冬意不想让人失望,
也不愿被别人失望。
“沈前辈,真的很抱歉,”她抱着十足的歉意,“现在优秀的后辈很多,相信她们一定更适合您的舞团。”
沈牧华原本还想说什么,衣袖被徐哲丽轻轻扯了一下。
她会意过来,将方才的劝说咽了回去,“好吧,我不勉强你。或许做老师对你来说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相信在你的教导下,一定会培养出很多优秀的学生,到时候可要记得给我推荐几个好苗子。”
柳冬意唇角弯了弯,正要道谢,一个念头从脑中浮现。
“沈姐,那您今天可以多留意表演的学生,说不定会有您中意的好苗子。”
她说得含蓄,毕竟对方只是来看表演的,若直接推荐,万一表演效果不佳,或是达不到沈牧华的期望,对谁都不好。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埋下一颗种子,然后相信对方的眼光能让它生根发芽。
沈牧华在人际场历练多年,自然明白这话中深意,当即应道:“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一定要好好看看。相信你带出来的学生,一定会让人眼前一亮。”
“那我们先进去了,柳老师你忙。”
徐哲丽适时接话。
柳冬意点头目送,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厅内,才长长舒了口气。
她靠墙而立,从口袋里掏出糖果。
棒棒糖在指间旋转,糖纸上的卡通图案晃出模糊的重影,让人眼花缭乱。
柳冬意拿起糖轻轻敲了敲额头。
还在想什么呢?都已经拒绝两次了,没有回头路,也不该有回头路。
好好休息,认真上课,这才是正事。
把糖重新塞回口袋,她看了眼时间。
离演出开始还有二十分钟。
想起刚才和沈牧华的对话,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她得去叮嘱希希,让她好好表现才行。
想到这里,她立即站直身体走向后台,担心时间不够,快步走匆匆变成了小跑,以至于刚到门口的原拓只瞥见一片裙角,便消失不见。
演出厅内人头攒动,热闹非常。
原拓一排排找到自己的座位。
第三排,十六座。
见他来了,秦容芳立即和邻座结束了交谈,“从学校赶过来很远吧?午饭吃了吗?”
“吃过了,不算远,”他把背包放在座位下面,“有直达公交,很方便的。”
“那就好,希希刚才还念叨你什么时候来,说好久没见你了。”
原拓心下愧疚,仔细想来他的确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上次学校突然有事就提前走了,不过下个月放暑假,到时候就能回家多陪她玩了。”
“那她肯定高兴,不过不管怎么样还是以学业为重,知道吗?”
“嗯,知道。”
“对了,有件事想和你商量。”秦容芳侧过身子,“希希今天表演完,可能就不再去舞蹈室了。”
原拓点头,当初柳冬意本来只是让希希参与演出,演出结束之后自然就不必再去了。
“但我看得出来,这孩子很喜欢跳舞,我在想,要不要让她继续学下去?”
他心头一跳,“在现在的舞蹈班学吗?”
“嗯,我问过希希了,她说想跟柳老师学。而且这段时间接触下来,我也觉得柳老师人很好,在她这儿学我能放心些。”
原拓垂下头,半晌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是短暂的,而是长久的正当理由。
但从一开始,答应让希希参与表演的时候,自己就预料到了不是吗?反正济北那么大,反正…就算有正当理由,也改变不了什么。
原拓摸向口袋,取出一个信封递过去。
“这些钱您拿着,应该够学费。”
秦容芳看向厚厚的信封,眉头当即蹙了起来,“这么多钱?你最近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
她左右四顾,声音压得低低的,“你跟秦姨说实话,这钱…是正经来的吗?可千万别为了希希的学费去做傻事。”
“秦姨,您别担心,”见她误会了,原拓忙解释,“是我开学后找的兼职,工资挺高的。”
“什么兼职能有这么高工资?”
秦容芳显然不太相信。
原拓正思索着该如何说明,一道声音从身旁传了过来。
“原拓,你坐这儿啊。”
两人同时转头,便见唐绘珊站在座位旁。
他立即起身,“珊姐,你怎么来了?”
“我当然要来,这可是冬意和柳荨第一次办演出,必须来捧场。”
他眼睛一动,似乎这才想起这层关系,
“那…你也坐这边吗?”
唐绘珊摇摇头,“不,我坐别的地方。”
见两人这么熟络,秦容芳也起身看向她。
“原拓,这位是?”
原拓想到什么,连忙向她介绍,“这就是我刚跟您说的兼职老板,她也是冬意姐的朋友,今天一起来看演出。”
“珊姐,这是我阿姨,姓秦。”
听闻是长辈,唐绘珊连忙伸手。
“秦姐您好,我叫唐绘珊。”
“你好你好,原拓刚才正说起你呢,说在你那儿做兼职。”秦容芳语气缓和了些,但还是带着几分不确定,“冒昧问一下,他在你那边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我在济北大学附近开了个小酒馆,原拓每周五都会过来唱歌。”
“那我就放心了,这孩子刚刚突然给我这么大笔钱说给希希交跳舞的学费,我还差点以为他是去做了什么不正经的工作。”
唐绘珊先是一愣,看到原拓手里那个厚厚的信封,和秦容芳担忧的神色,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秦姐,他现在可是我们店里的台柱子,好多客人都是专门冲他来的。”
她说着,很自然地拍了拍原拓的肩膀,“所以您就放心吧,这钱绝对是他正正经经唱歌挣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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