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令智昏。
这是姜南西坐到韩餐店凳子上时的第一反应。
地方是宁朝选的,望京这片有名的韩餐店,喇喇排骨火锅。
火锅店没有开在旁边的韩国美食城,而是藏匿在一处小区二楼,但酒香不怕巷子深,已经凌晨一点,店里仍然人声鼎沸,他们赶到时,只剩桌椅区角落的一张小桌。
这桌的点餐码白天刚坏,店里生意太忙还没顾得上换,服务员给了他们一张纸和一支笔,接着便转身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本着做东的礼仪,姜南西主动担起写字的任务,她问宁朝:“想吃什么?”
宁朝随口道:“土豆排骨,泡菜饼,芝士年糕,再来个炒饭。”
“之前来过?”姜南西低着头边写字边问,这不看菜单就能精准点出招牌的样子,看起来像是熟客。
好一阵没听见对方的回答,姜南西奇怪地抬头瞅他一眼,感受到探究的眼神,宁朝这才有些不自然地说:“在网上刷到过。”
宁朝点的菜完全够两人吃,也都正好符合姜南西的口味,她便没再要别的,只加了两罐韩式葡萄汁,她问宁朝:“要不要加冰。”
宁朝说:“随你。”
姜南西最后特别标注了都要加冰。
姜南西隔空将点菜单交给服务员,宁朝眼角余光瞥见上面的字,那晚酒吧的纸巾突然从记忆中浮现,两张不同纸张上的字迹恍然重叠在一起。
他不由得看了一眼对面的人,姜南西正埋头在手机屏幕上打字,不知道在给谁发消息。
为了证实心中所想,他倒了杯水给姜南西,不经意地聊起:“你在附近上班?”
“嗯,之前是。”姜南西收起手机,随即她轻笑了下,“但现在辞职不干了。”
宁朝语调平平:“工作不开心?”
“差不多吧。”没想到他能猜到原因,姜南西诧异又客套地笑了下。
店里冷气开得很足,空气里洋溢着脊骨汤和泡菜的味道,姜南西吸吸鼻子,话里透着一股摸爬滚打后的疲惫:“而且说句话你别介意,我也不喜欢北京。”可能北京也不喜欢她。
“理解。”宁朝点下头,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北京嘛,资源多,机会多,信息发达,只要瞅准时机,或许一夜之间就能出人头地。
但同样的,工作压力大,物价飞天,高居不下的房价宛如难以逾越的天堑,不是所有人都能一夜暴富,更多怀揣梦想的人,最终只能被无情的现实洪流冲进遗憾的鸿沟。
点的菜一一被端上桌,食物诱人的香气霎时扑鼻而来。
姜南西满足地缩下肩膀,表情中完全看不出刚才说话时的低迷和失落,她微微向前探身,热情地向宁朝介绍:“这个排骨一定要先吃土豆,不然到最后全都炖烂了,就不好炒饭了。”
宁朝递了双筷子给她:“你常来?”
“本来这是我的宝藏饭馆,就是最近一年太忙没怎么来。”姜南西夹起一块土豆放进嘴里,口感一如从前的绵密软糯,香得她忍不住眯起眼睛,竖起一个大拇指道:“还是那个味儿。”
宁朝跟着尝了一口,眼角瞥见姜南西开心自在的样子,兀自笑了下。
姜南西没注意到这笑容,而是全然沉浸在久违的美食中,一块土豆一块排骨,鲜美得她眉毛都舒展开来。
但也没忘记正事儿。
吃差不多,服务员过来用剩下的汤底炒饭,米饭下锅前,他按管理询问两人有没有忌口,姜南西拒绝了鸡蛋,她过敏,宁朝说都可以。
服务员炒完饭离开之后,姜南西出声问宁朝:“你衣服多少钱,我赔你。”
宁朝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你不是请我吃饭了?”
这话给姜南西听乐了:“你那一件衣服都够吃多少顿这样的饭了。”
吸管搅动着杯子里的葡萄汁,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叮咛声,姜南西好心提醒:“而且三个月后我就不在北京了,到时候你再想找我赔,可能就没机会了啊。”
听到这话,宁朝深黑的瞳孔闪过一抹异样,好半晌才缓缓问道:“你要离开北京?”
姜南西理所当然地耸下肩膀:“说了不喜欢北京嘛。”
那晚的纸巾上写了要告别北京,所以这也算宁朝意料之中的答案。
他拿过那罐葡萄汁,骨节分明的手指摁住易拉罐,食指微曲扣进拉环,“啪”一声拉开,葡萄汁倒进加了冰块的玻璃杯,杯身细密的水雾迅速凝成水珠,淌进宁朝的指缝里。
姜南西抽了张纸巾给他。
一点点擦掉手上的水渍,宁朝慢条斯理地开口:“是要赔偿,不过只要你帮我一个忙。”
姜南西咬着吸管,疑惑地歪下脑袋,亮晶晶的眼睛示意他继续。
“我那条微信的意思是......”
话音未落,姜南西猛地一口葡萄汁卡在喉咙,她赶紧捂住嘴巴扭过身体,对着墙壁剧烈地咳嗽。
宁朝抽了几张纸巾给她,柔声关心:“没事儿吧。”
“没事儿。”姜南西接过纸巾紧紧捂住下半张脸,努力不看他的眼睛,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闷闷道:“你接着说。”
她边说话,边暗自用力握住手里的玻璃杯,心里盘算着,如果宁朝再敢口出狂言,她就把手里的葡萄汁连冰带水地泼他那张脸上。
“我是想让你以后顺带帮我买份福香斋的早餐。”宁朝终于找机会说出这句话。
姜南西差点以为自己听错:“福香斋......早餐?”
宁朝嗯了声,他摸了摸鼻子:“你不是每天早上要送幼儿园的小朋友吗?福香斋就在那旁边。”
“你怎么知道——”话说一半姜南西忽然想起来,“哦,我发过朋友圈。”
宁朝开出筹码:“给劳务费,多少你定。”
姜南西稍稍侧过身体,一手扶额低头不语,表情难以言喻的讳莫如深——她在想宁朝的话。
她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这些年社会上的毒打早在心里砌了一道坚固的戒备墙。
哪怕天上掉个馅饼砸她跟前,姜南西都觉得那里头包的是毒药。
旁边的榻榻米区出来几个客人,谈笑风声一片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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