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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共四个26寸的行李箱,跟沈越泽在一块之前,全部东西顶多装满两个。
平时没感觉自己衣服鞋子多,一整理起来,才发现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买过这么多了,就连不起眼的发圈,都有十几个不同花样的。
这两天几乎没休息,把卧室客厅打扫了一遍,里里外外擦了一遍,上一个租户明显是男的,老旧床柜子上落了不少烟灰,白色墙壁有烟痕,黄黄的一片。
床上也有枕头和垫子,不过不知道用了多久了,黄渍看起来洗都洗不掉。
她一直觉得男生不讲卫生,跟有钱没钱关系不大,估计是身体好不容易得病的原因,有些不爱洗澡,夏天还好点,冬天甚至好几天不洗,还穿着外面的裤子直接睡觉。
温亦川就这样,没出去留学之前,在家里通吃同住的时候,她经常很嫌弃温亦川碰她的东西,甚至都不让他进自己房间,担心他坐了自己的沙发和床单,还得再去洗。
因为她个子高,两人穿T恤的尺码差不多,偶尔温亦川看上她衣服就直接穿走了,他穿过的,她甚至都不想要了。
好在后来他出去留学了,家里经常就她一个人住,只有阿姨负责给她做早晚饭,父亲得应酬,在外面喝酒喝到凌晨,到家时她已经睡下了。
直到遇见沈越泽,她才能适应和男生同吃同住。
他每天洗澡,每天换衣服,穿出去的鞋几乎不重样,也不知道是新鞋还是阿姨每天给擦干净。
皱着眉铺上干净的床单,跪在上面抚平,这四件套看起来和屋内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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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肆经常夜不归宿,或者半夜两三点回来。
那时候她已经睡下了,早上七八点醒来的时候,人家又没有醒。
中午她出门吃饭,许肆刚好背着吉他坐着男友的车离开。
本来想商量一起把客厅大扫除一遍,结果连续三天没有碰上面。
而且许肆对卫生要求没有那么高,觉得客厅不算邋遢,住起来也挺习惯的。
她只能一个人清理了,里里外外连同角落也没放过,房子长期不打扫会很费劲,累得她腰酸背痛。
客厅还好点,顶多脏衣服多点,当打开冰箱门那一刻,她整个人都麻了,里面剩了一堆烂掉的水果蔬菜蛋糕,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蛆,连带着冰箱门上也是,还都活着,以细微的幅度慢慢蛄蛹。
低头一看厨房的垃圾桶,也全是一模一样的蛆。
她终于忍不住,直接拨号,给许肆打电话,“你家冰箱多久没有打扫了?怎么全是虫子?
许肆那边都是伴奏音,噪音挺大,各种乐器混合,还有男生唱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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敷衍地说:“也没多久啊就一个多星期吧。”
“冰箱坏了你知道吗?我不知道是坏了还是没插电生了一堆蛆里面不能放东西夏季很容易生蛆你不知道啊??”
“我把吃的放桌上一会儿就有小飞虫了都不敢留着过夜。”
“啊
温以宁把另一只手套也摘下闷出了一身汗发丝黏在颈侧胡乱理了理手掐着腰上很无语地说:“那你为什么不插上电?没有常识吗?那天来的时候比较着急我也没有仔细看你的生活习惯也太差了吧。”
对面停顿一会还能听见别人跟许肆说话许肆回了一句才接着说:“咱们平时见都见不着我生活习惯差点儿怎么了合租都这个样多得是比我还懒的人你卧室干净不就行了?”
“……”
温以宁感觉跟她说不通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又像回到了住宿舍的感觉其实在学校里边跟其两个人处得都还挺好准确来说是耿初桐跟她们三个不太合。
面对数量密集的蛆实在大脑发麻本来打算叫个小时工最低两小时起一小时150。
一想到这种日子不知道还得过多久钱留着还有别的用处就没舍得先用的杀虫剂等了一会干脆利落把蛆的尸体连同冰箱里边其他垃圾给扔了。
晚上冲了个澡本以为问题都在明面上了磨合一下也能过结果花洒出水就出一半好多小孔都堵了老旧了水流小速度慢用起来很不方便。
往身上涂泡沫心事重重地想在沈越泽那公寓住的日子。
120平的卫生间……全屋净水系统……几百万的室内气候系统恒温恒湿恒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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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白天干活太累没空胡思乱想入睡得极快。
住了三天大概也能适应了没有像程屿舟说的那样完全忍受不了不过落差感强烈。
第三天开始她起床后腰有些疼也不知道是快来例假的缘故还是床垫的缘故。
反正在他家里睡的时候仿佛身体哪里都舒服。
现在的床垫比较硬连席梦思都不是就是个很薄的垫子房东不想花太多钱装修全都能省则省。
许肆其实人不错长得也好看就是卫生习惯真的不太行。
才短短一周的时间客厅又堆满吃剩的外卖餐盒和零食包装袋还有几件穿过的衣服。
可能是一个人住习惯了脱完衣服直接扔在沙发温以宁都不太想坐上面沙发套之前已经换过了放洗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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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洗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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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这天,她在阳台,穿着拖鞋,宽松的短袖短裤,给自己的盆栽浇水,搬家一块搬来的。
看起来蔫了吧唧的,她皱眉蹲下,观察了一会。
不知道是浇水不及时,还是磁场的问题,明明在照山公寓的时候,这些花花草草还活得好好的。
养这些财运会好,店家老板说植物也有灵气,总不可能因为换了环境的事吧。
无声叹息了下,忽然庆幸自己没把他买的狗狗给带走,不然连空调都吹不起,区别不亚于从豪宅搬到贫民窟。
虽然这地方就是普通居民楼,活着肯定没问题,一月狗粮的钱也有,区别在于狗生舒不舒服。
狗本来就毛发厚,夏天热得直吐舌头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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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在厨房煮面,总算跟许肆碰面了。
许肆喝了不少酒。神色涣散,声音含糊,“做饭呢。”
背着把红色电吉他,穿着黑色吊带短裙,腿细胳膊细腿,身材薄薄的一片,皮肤很白,头发不长,清丽的少女颜,给人沁人心脾的感觉,特别灵的长相。
她让许肆先别回房间,“咱们能不能商量点事。”
“你说就行。”
许肆一进门就瘫坐在沙发上,手里拿了盒酸奶吸着。
“吃完东西以后,你别忘了把垃圾给收了,出去的时候顺便扔楼下。”
“每次都是我去扔,连续一周了,而且夏天很容易生虫子,你看我照下来给你发的蛆,多到没法住人。”
看到茶几的水蜜桃和半个西瓜,又说:“水果吃一半,也不能放在桌子上,第二天就生虫,西瓜可以放冰箱,其他的直接扔了吧。”
许肆大脑缓慢地转了一会,“唉,我都想不起来,对了,你跟别人合租过吗?”
“我基本都住宿舍,我们在宿舍里的时候,一般都会立规矩,垃圾轮流倒,卫生也轮流打扫。”
“那好吧,主要是我一个人习惯了,要不我给你钱,你你找保洁吧,而且我平时大晚上回来,没精力弄这些,累得只想睡觉。”
许肆打了个哈欠,“你是不是白天不出去啊,咱俩作息不一样,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出的门。”
她停顿几秒,“我没有戏拍的话就在家里,现在还没毕业。”
感到这人不难相处,态度还行,她又说起房子其他毛病,“我屋那个空调不太好用,你会调吗?是不是坏了?”
“应该是坏了,都十多年前的老款了,要不你找房东修修吧,换新的倒是不太可能。”
“出来的风是温的,不过晚上倒也不是热的睡不着,
花洒也坏了,我从网上买了个几十块钱的给换上了。”
许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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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的面脱掉短裙,扔到沙发,换上睡衣,然后再摘胸贴,“找保洁的钱我出吧,你一看就没住过这种房子,这个已经算是条件好的了,我租之前逛了好几套,就这一套还稍微好点,家具电器也都能用,先将就吧。”
“不过你长这么好看,多去剧组试镜几次,有戏演了,就能换地方了。”
温以宁:“下周我有个配角,得出去几天。”
许肆切开半个西瓜,打开风扇,分给她一半,“你几号出去啊,我能让我男朋友来住一晚吗?”
温以宁犹豫下,想到保洁的钱她都出了,就说:“我应该不回来住,但你们动静小点,这个楼不隔音。”
见过许肆的男友,胳膊有纹身,是个文身师,长得还可以,但是吧,出门偶尔碰到邻居,楼上楼下的都住人了。
真听见点动静了,别再以为是她叫的。
许肆会心一笑,“就一晚上,放心吧,你的东西都不碰。”
“不过,暑假你不应该呆在家里,你应该多去横店跑跑,那边都有招龙套的,肯定有人让你演戏,你长这么好看,就算是那种没台词的也可以啊。”
“前两天收拾东西比较多,过几天我就过去了,而且签了公司。”
“在哪个公司?”
“东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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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算在进组之前,把那块劳力士拿回来,冰蓝迪,表盘是冰川蓝,银色和冰蓝配一起很有清冷感。
看到的第一眼她就喜欢上了,可65万,据说过后还会涨,涨到七八十万,表的行情变化大。
他说当作分手礼物,但没有给她发消息,让他什么时候过去。
她想着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再去,如果碰到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晚上十点,打车到了照山公寓大门口。
拉下肩膀的包带,从里面翻找门禁卡,翻了半天;才想起来好像还给他了,也能认脸识别,不过手机设置过后就取消了。
前几天独自过来,去自己住的那套房子收拾东西的时候,临出门前,放茶几上了。
保安大叔看她在门口呆了半天,打开保安室的门,“姑娘,你哪一户的啊?”
温以宁:“门禁卡忘带了,我进去拿点东西。”
保安大爷上下打量她一圈,似乎是在回忆有没有见过这号人,倒是认识她身上背着这个YSL的包,估计不差钱儿。
“那不行啊,你得给业主说啊,或者登记下,我们才能放心啊。”
她记得这小区的管家会把登记的记录给业主看。
抬起手臂瞄了眼腕表的时间,十点多了,他应该还没回来。
九点那会,谢雨晨朋友圈发了个十几秒打球视频。
他们正在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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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场里边篮球网球羽毛球乒乓球他们都玩而且他技术还不错在一起的时候她喜欢去那里打羽毛球。
那视频有他的身影就几秒钟穿了套运动装额头戴发带手腕戴护腕整个人都有种意气风发的帅特别蛊看不见丝毫神伤的影子跟人谈笑风生声音依旧好听。
他胳膊搭谢雨晨肩膀上散漫地笑手臂线条流畅而劲瘦淡青色血管透着性张力。
断关系断得坦荡又潇洒仿佛真的不计较了也不在乎了。
只当她是过客。
心里弥漫开来说不出的滋味。
……
……
温以宁把这包里东西全倒出来了也没找着门禁卡不得已跟保安大爷商量语气难为情:“我们已经分手了我有东西忘在他这儿了拿出来就走。”
保安大叔皱眉冲她摆手想让她离开见多了这种人“那不行啊姑娘要是每个人的人都这么说那就乱套了。”
温以宁继续商量:“我十分钟就出来行不行?你看我这样像小偷吗我记得之前也有人忘带卡就能进啊。”
现在扫脸也不行了手机上设置过
“那是因为人家是业主我问你门牌号你不说登记也不愿意”
你也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更何况我现在就算让你进了到了大堂还得刷卡你怎么上去嘛。”
争论中她站在过道入口旁边有个业主她给人让出道来人家路过时多看了她两眼然后人脸识别机器响了一声进去了。
温以宁掏出手机假装在找什么东西看了圈儿通讯录犹豫一番还是没给他打电话
他现在应该还没消气指不定又得冷嘲热讽甚至都能想象出来他那意味深长又特别欠的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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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点只能打车回去。
有些事就是那么巧她在路边百无聊赖地等车想着明天去了剧组又得进入个陌生环境的时候一抬眼看到辆熟悉的车型——
黑色迈凯伦P1窗户紧闭她定在原地盯着里面呼吸静止耳边聒噪的蝉鸣声、车辆鸣笛声统统消失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定住。
始终盯着这辆迈凯伦副驾驶坐了人似乎穿了裙子是个女生看不太清光线暗只能看出来有人坐里面。
血液几乎倒流心跳加快十几秒的时间几乎没有动弹直到那辆迈凯伦驶入地下车库。
他带了女生回家。
她怔了一会手心出了曾冷汗胸口堵得难受怅然若失感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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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屿舟扔给她的这个配角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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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上次多点是部宫斗剧就连一个丫鬟的角色都有无数人去试镜。
不过听说临时有事儿来不了了档期不合适这才轮到她。
姜珊算是女二同一个公司的艺人接触机会多进同一部剧是常有的事儿。
程程屿舟嘱咐她跟姜珊搞好关系过后能蹭人家流量她也想可姜珊这个一线根本懒得搭理她这种糊咖。
她还关注人家微博了姜珊就冷漠地哦了声什么都没说。
等戏的时间挺长前面不一定什么时候能拍完。
吃完中饭下午等了一个多小时还没开拍。
导演和旁边几个工作人员都挺着急问助理:“姜珊怎么还不过来她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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