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夫人一时语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在苏氏赶忙出来打了圆场。
“母亲,我在家中时,就与你说过,这事儿定不是真的。沅沅有我们两家护着,若是日后还有贼人上门来,我们也能护住她……”
“能不能护住是一回事,应不应该护住是另一回事,这次寻到陆家门前的这个娼妓不是亲娘,保不齐下一个就是。”
她这话才说完,白氏心中便怒了,却因为她是长辈而不能顶撞。
陆老夫人想到江老夫人对退亲这件事,不肯轻易作罢,可没想到她竟会将这话说得如此直白。
可如今就算与她撕破脸,于陆家的体面和陆嘉沅的清誉,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是以她笑着开了口:“没定这门亲前,两家关系便十分好,不管是永毅侯同我家老大,还是江然同我家阿洵,两辈之间,无论是在朝中还是私交,关系都是甚好的。”
“说句不知轻重的话,我一直觉得,我们陆江两家是守望相助的关系,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退了婚,旁人难道只会笑话我们江家?怕是背地里不知会将江家说成何样。”
“这些流言蜚语的倒也无妨,可若是坏了侯爷和江然的官声,便不好了,小辈的婚事,何时谈不是时候?您说是吧?”
陆老夫人这话说得恳切,江老夫人只陪笑了两声,边喝茶边在心里默默想着,今儿一早,从家中来陆府时并未考虑这么多。
孙儿钟情陆家这位六姑娘的事儿,她这个做祖母的如何能不晓得,江然一有机会便往陆家跑,她就这么一个孙儿,平日里便对他关心的紧,陆家六姑娘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她如何还能想得到那么多。
如今被陆家老太太一提醒,她才回过神来,婚约什么时候解除都不晚,总归让陆嘉沅进不了他们江家的门就好。
是以,她的脸色缓和了几分,陪笑道:“老太太,您说的是,是我今儿个太着急了考虑不周,婚事日后再说吧。”
她说完尴尬地笑两声,就怕今儿个自己来陆家说的这番话惹的陆家人记恨,于是转头朝堂下坐着的白氏笑笑,“今日老身说的话,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而后她转头又同陆老夫人说:“如此,我们便不再叨扰,回府去了。改日再前来拜访。”
苏氏听见这话顿时松了口气,望了望坐在对面的挚友,心里一阵儿愧疚。
说到底,这婚她并不想退,陆嘉沅是她瞧上的儿媳,她知道她是个好孩子,可瞧见婆母这模样,还有今日来陆家这一通闹,她便也晓得婆母是打定主意想要将这婚退了。
如今婆母年岁已不小,为人儿媳,她如今有诸多为难。
想来,也只能能拖则拖,时间一久,自然能想到打消婆母念头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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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虽十分不满江老夫人今日说的这些,但依着体面,还是起身相送。
寿安堂的院门外,江然心事重重地等着,陆洵却在一旁的小桌上悠闲地浅酌。
桌上放的是桂花糕和杏仁酥,瞧着是十二分的惬意,与一旁站着的江然全然不同。
“急有何用。”边浅酌着,他边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江然转头看他一眼。
他从未见过好友陆洵这个时候饮酒过,但他还来不及想太多,侧目便瞥见那边院门中走出来的苏氏一行人。
“……”
他不着痕迹地瞥了白氏身侧跟着的陆嘉沅一眼,本欲开口,却被娘亲苏氏朝自己使的眼色打断了。
望见祖母恨铁不成钢般地瞅了自己一眼,他退到一侧,同白氏和陆嘉沅行了个礼,而后走到娘亲身侧,由陆府的侍从引着往府外走。
翻身上马,离开陆家门前时,他回头望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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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老太太同儿媳及孙儿一大早便去过陆家的消息,没过多久又在盛京城中不胫而走。
市井中便有两家已退了亲事的传言,许多见过陆家六姑娘的公子,皆暗中听着风声。
唯一让他们为难的,是将那陆家六姑娘迎到家中做妻还是做妾……
如今知道了江家老夫人的意思,不知为何,陆嘉沅心中的石头反而似放下了一般。
自然知道嫁到江家去,会面临的困境,兴许会比如今在陆家面临的要更多。
她虽也敲出了江然对自己的情意,可这情意能维持多久,谁也说不准。
若是这说不准的情意都没了,哪怕在江家她还有苏氏照拂,也只会是寸步难行。比起那般活着,她更愿做个老姑娘,一辈子陪在阿娘身边,为她端茶递水,孝敬她。
白氏对养女十分了解,自然瞧出了她的小心思。
她明面上未点破,可心里却犯起了愁,如花似玉般的小姑娘,哪能真的守在自己身边,一辈子不嫁人。
与江家的婚事不成,还有张家、李家、王家、孙家,寻常的人家,配不上自己女儿,羊毛不好的,她也不愿意让女儿委屈将就。但到底陆嘉沅年岁还小,陆家四姑娘到了十六岁,也没定下亲事。
如此一想,白氏心中也就释然了。
权当是舍不得小丫头,将她留在家中多做两年姑娘,总是能寻着不计较小丫头身世、又真正怜惜她的人家的。
中秋次日,虽是休沐的日子,可眼见着就要入冬,边境时常有戎狄骚扰,陆松一早就出门到兵部议事,可听闻江家已来过家中的消息,他撇下身后追着他的永毅侯直奔家门去了。
白氏命人备了一桌子美味佳肴,喊人去寻墨堂和芫芷阁将儿子女儿都叫到自己的院子里,母子三人只等着陆松回家便用膳。
陆松一脚迈进房中,瞧见一桌子的美味,只以为自己花了眼。
若是真的退婚了,自己的夫人白氏如何还能有这样的好心情,命人准备一桌子的美味?
是以,他笑了两声抬脚往桌子那边走过去。
陆嘉沅恭恭敬敬地起身朝他行福礼,“阿爹。”
另一边的陆洵也站起身来,朝着陆松行礼,却是缄默不言,半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直到陆松落了坐,朝着陆嘉沅说了句:“沅沅快坐,别傻站着。”
见他乐呵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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