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瑪加斯泰克州的午後,熱風猶如滾燙的鐵鍊,在城市的街道間盤旋纏繞。太陽尚未沉沒於地平線,炙熱的光線仍舊無情地照射在瀝青鋪設的公路上,仿佛整個城市都在蒸騰。一切都顯得躁動不安,卻也因此而更為鮮明。
此刻,海瑪加斯泰克市的主幹道兩側早已擠滿觀眾,許多手中舉著旗幟,高聲歡呼;也有的端坐高架看台,等待著比賽的開始。交織的噪音匯成一股驚人的洪流,連高空盤旋的無人機所發出的聲響,都在其中顯得微不足道。
17:00,隨著一聲如雷貫耳的砲響,空氣中彷彿炸裂開來,震得人耳膜微微作響。那不是傳統的發令槍聲,而是一門真正的火砲——這裡是首屆耦托納壓卡選拔賽的練習賽之後的第一場預賽,注定不同凡響。
在那瞬間,坲盧摩薩車隊三輛卡車猶如脫韁野馬,自起跑線如箭般衝出,輪胎與地面摩擦激起碎石與火星,鋼鐵與速度的結合,在陽光下閃耀出野性與榮耀。
「張雲廷,右前方兩點鐘方向,綠色那輛應該是布里德納隊的主車,我來擋一下,妳往左切進第三線道!」無線電中傳來的是徐麗珍果斷的聲音,語調不高,卻充滿壓迫感。
駕駛座上,滴雍·琿鼎,也就是張雲廷,兩手緊握方向盤,眼神如同狙擊鏡般精準。「收到。我進內線,妳小心,那輛好像有強化轉向助力裝置。」
話音剛落,琿鼎一扭方向盤,輪胎幾乎貼地側滑,沉重的車身驟然向左橫移,驚險避開前方一輛灰色車輛的壓迫。他的操作毫不拖泥帶水,即使是轉彎半徑極窄的路段,也能硬生生擠出一條空隙。
後方十公尺處,趙文峰則穩定地駕馭著自己的車,身體略微前傾,專注看著前方戰局。
「妳們兩個別拉太開,我右邊被夾了,這兩輛不打算讓我過!」他大聲喊道。
「我來!」麗珍的聲音從無線電中回應,幾秒後,她便猛然一踩油門,車尾噴出劇烈火舌,瞬間追近趙文峰右後側,一記斜向擠壓將原本要封住文峰的藍色車逼退。
趙文峰得勢,急忙變道,「感恩啦!妳這招真夠狠!」
麗珍冷冷一笑,「叫姐就對了。」
比賽時間剛過六分鐘,整條賽道已經進入混戰。原本還保持基本隊形的十多輛車,這時早已各自分散。有的被迫走入緩慢的外線,有的在彎道時試圖超越卻發生擦撞,一輛車甚至翻覆在第四轉角,被工作人員以吊臂吊離賽道,畫面隨即被現場轉播切換播出,引來觀眾一陣驚呼。
琿鼎此時位居第五,前方是兩輛緊咬不放的黑紅雙車,其後是麗珍,第七則是文峰。
「隊長,你再撐三公里,我來拉後方節奏,幫你清空前線。」麗珍低聲說道。
「這邊的空隙快出來了……可惜內道有個陷阱區,我不能冒進。妳看能不能從外線上切,三十秒後會有一段平直路。」琿鼎精準預判路況,已經將全場地形牢記於心。
麗珍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簡單回了句:「收到。」
緊接著,她忽然減速,車尾略微向右滑動,幾乎貼著路緣畫出一道漂亮的半弧,隨即急加速從外線迅速竄出,整輛車騰空一瞬後重重落地,掀起大片灰塵與金屬碎片。這一切在轉播鏡頭下如電影畫面般精彩。
觀眾席上一片沸騰,麗珍的名字響徹各處。同時,她已迅速逼近前方第三名的白色車輛,兩車距離縮短至不到三公尺。
「再不讓路我就上去撞了,別以為妳這點護板能擋我。」她冷聲在無線電中自語,雖然對方聽不見,但她的語氣像極了戰場上撕裂敵陣的女將。
白車顯然也感受到壓力,試圖改變路線逼迫麗珍失速,但她早已預判其路徑,在對方剛轉動方向盤的一瞬間便斜斜切入內線,從對手與防護牆之間僅一車寬的空間強行穿越。
劇烈摩擦聲中,麗珍以驚人的膽識與精準度衝上第三,現場掌聲如雷。
「漂亮!」琿鼎低聲讚嘆。
「現在前三名是誰?」文峰問。
「麗珍第三,前面是卡維塔車隊的兩位主力,輪型配置偏輕,等直線路段我們有機會追上。」琿鼎說。
文峰的聲音透出一絲喘氣:「我現在第六,但後面那輛黃車很黏,擋也擋不住。」
「放他過。」麗珍忽然說道,「妳先保自己不被拉出圈外,我會幫妳牽制那傢伙。」
比賽進入倒數七分鐘,整條城市公路已被輪胎與熱能摧殘得不成樣子,柏油融化痕跡與剎車痕線交錯,如同一場戰爭的遺跡。
琿鼎穩穩踩住油門,重車爆發的力道如山洪傾瀉,他抓住一個轉彎對手煞車過重的破口,一舉將排名推至第四。此時麗珍仍居第三,前方兩輛始終未現鬆動跡象。
「還差一點……」他自語。
比賽進入第10分鐘,賽道上的緊張氣氛已達頂點,空氣中瀰漫著燒焦橡膠與金屬摩擦的氣味。麗珍穩居第三,但前方卡維塔車隊的兩輛黑紅賽車依舊如影隨形,絲毫不給她任何超車的空隙。琿鼎已趁著一次轉彎的混亂,成功擠進第四,與麗珍僅隔一車之遙。文峰則陷入苦戰,後方的黃色賽車如猛獸般緊追,數次試圖從內線切入,迫使他不斷調整路線,消耗大量體力。
「雲廷,我這邊壓力不小,黃車的傢伙像瘋了一樣。」文峰在無線電中喘著氣說。
「穩住,文峰,別硬拼,留點力給最後衝刺。」琿鼎冷靜回應,同時瞥了一眼儀表板,油量和輪胎磨損仍在可控範圍。他注意到前方第二名的黑紅車在連續彎道中略顯吃力,車尾微微偏移,似乎輪胎抓地力已開始下降。「麗珍,準備了,下一段直線路他們可能會犯錯。」
麗珍咬緊牙關,目光如刀般鎖定前方,車速已推至極限,引擎的咆哮聲震耳欲聾。觀眾席上的歡呼聲幾乎被賽車的轟鳴蓋過,轉播螢幕上她的賽車身影如閃電般掠過。
比賽進行到第20分鐘,賽道已是一片狼藉,碎屑與剎車痕遍布,部分路段的柏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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