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颜抱着笔记本电脑从主编办公室出来,发现他们组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工位电脑的屏幕上倒是还亮着。
看了眼时间,原来已经十二点半了。
早上还没来得及吃早餐就被主编叫去开会,程颜这会确实也饿了,她摘下脖子上的工牌,准备下楼吃饭。
刚走到门口,张深就跑了上来,和她搭话:“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呢,刚看你工位没人。”
“找我有什么事吗?”她问。
“没事啊,就想请你吃顿饭。”
程颜脚步一顿,忽然想起昨晚温岁昶说的话,心里忐忑。
张深为什么突然要请她吃饭,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你想去新开的那家泰国菜,还是我们上次聚餐去的火锅店?”张深一边按下电梯,一边在大脑里搜刮附近餐厅的名字。
“为、为什么请我吃饭?”
程颜在公司和他的关系算不上熟稔,也只是普通同事的关系。
“为了感谢你把采访的机会让给我啊,你都不知道智驭的温总多有人格魅力,不仅事业有成,而且还有社会责任感,采访了这么多人,他还是第一个让我有这样感慨的,程颜,我预感我们这篇专访绝对会爆的,”张深说到这兴奋了起来,把手机拿了出来,点开某个页面,“我还和他加了微信呢,给你看,他还说下个月邀请我去参加新车试驾会……”
张深滔滔不绝地说着,程颜则看向他举高的手机屏幕。
那页面的确是温岁昶的微信。
但应该只是他众多工作微信中的一个。
程颜轻声道:“那挺好的,你不是正好对车感兴趣。”
“本来是不怎么感兴趣的,现在确实有点,”张深见电梯来了,“走吧,咱们一边吃一边说。”
张深平时节俭,但请客却是个大方的人,选了附近商场新开的一家泰国餐厅,人均也要一百多。
今天是工作日,店里人不多,很清静,他们选了个靠窗的位置。
吃饭的时候,张深还在说个不停,聊起那天采访的细节,眉毛色舞的,程颜听着听着走了一会神。
似乎在每个人的眼里,温岁昶都是那么优秀,哪怕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也会对他称赞有加,没有人会对他给出负面评价。
吃完饭,张深到前台结账,又说起另一件事。
“对了程颜,今年的职工运动会,你报项目了吗?”
“还没。”
程颜也是早上看到OA的通知才想起这个职工运动会,他们杂志社隶属于深氦出版集团,每年集团总部总要弄些大动静,说是要引导他们加强身体锻炼。
往年是自愿报名的,但今年要求一半以上的人都要参加,他们杂志社有些记者外派去了别的省市,因此今年剩下的每个人几乎都要参加。
“那你要抓紧了,有些项目很热门,别到时候满人给你塞到去扔铅球或者标枪啥的了。”
张深说得有道理,程颜一回到办公室就在报名表“羽毛球”那一栏填上了自己的名字,还检查了两遍才退出。
说实话,程颜的羽毛球打得并不好。
但在一众拿不出手的运动项目中,算是矮子里拔高个了。
下个月就要比赛,留给她准备的时间不多,当晚回到家,她就去杂物房里找出了积灰的羽毛球拍,又用湿纸巾擦拭干净。
听说明天报名结束后,会有人建群,她想着可以在群里找人一起练习。
睡觉前,她临时抱佛脚,点开了网上的羽毛球发力技巧的教学视频看了一会。
“在学羽毛球?”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落在头顶,她被吓了一跳,立刻抬起头。
温岁昶穿着藏青色的家居服,似乎是刚洗完澡,头发还微微湿润着,身上萦绕着沐浴露的味道,正俯身凑近看她的手机屏幕。
程颜屏住了呼吸。
刚才她看得太专心,以至于没听见温岁昶走进房间的声音。
“嗯,”她摘下耳机,点头,“下个月公司要办职工运动会。”
温岁昶拿过她的手机,暂停的视频被重新按下播放,几分钟后,他表情认真对她说:“看这些视频没什么用处。”
“我随便看看的,”没想到他会关心这些,程颜低声解释,“到时候再找人实地练习。”
温岁昶在她旁边坐下。
“找谁?”
“同事。”
“我教你。”
程颜大脑嗡了一声,眼睛瞪大,眼底茫然夹带着震惊。
他要教她学羽毛球?
真的吗?
程颜几乎有些不敢相信,下意识地看向他的眼睛,想确认他话里的真实性。
她既怕他在和她开玩笑,又怕自己喜悦得太过明显。
温岁昶把手机递还给她:“明天下午六点,在市中心的球馆等我。”
幸福好像要将她包围,温岁昶去了浴室吹干头发,程颜拿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平淡无味的白开水她竟尝出了荔枝冰沙的甜味。
睡觉前,温岁昶躺在她身侧,她斟酌着用词,对他说了声:“谢谢。”
温岁昶有片刻的错愕,随后勾起唇角笑了。
“不对。”
不对?
“你知道杨钊吗?”温岁昶问她。
她抿唇点了点头。
杨钊是他的助理,她见过几次的。
“杨钊和他女朋友之间从来不说谢谢。”
沉寂的天空放起了绚烂的烟花,枯萎的花被人重新浇上了水,程颜兴奋得几乎整夜失眠,连早上闹钟的铃声都变得动听。
一整天,她都在期待时钟的指针能指向下午六点。
稿件早早提交了上去,一下班,程颜就打车去了附近的羽毛球馆。
从出租车下来,她看了眼时间,17:43分。
在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两瓶矿泉水,正要找个地方等温岁昶,突然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程颜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接通。
“爸。”
程继晖浑厚严厉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阿朔在城南派出所,你过去处理一下。”
“派出所?”程颜愣住,看了眼时间,“现在吗?”
“对,你现在马上过去,在记者赶到之前,你先把他弄走,”程继晖似是气急,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砸到地上的响声,“不要让这件事传出去,到家让程朔和我通话!”
挂了电话,程颜无力地垂下右手,眼神黯然,没有一丝光彩。
她站在路边招了辆出租车,拿上羽毛球拍,马不停蹄地去了城西派出所。
坐在后座,犹豫了很久,她终于点开了温岁昶的聊天对话框。
风从窗外灌进来,程颜几次拿起手机又放下。
要怎么和他说呢。
这是程家的丑闻,自然不能让他知道。
信息编辑好后她迟迟没有发出去,手指还按在输入框处,温岁昶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我到了,你在哪?”
程颜攥紧掌心,支吾地说:“我、我今晚加班,可能去不了了,下午太忙,忘记提前告诉你了。”
说完,她紧张地等待着温岁昶的回复。
在心里默念了三秒后,温岁昶终于开口,男人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嗯,你去忙吧。”
“那下次——”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说,“下次我们再来?”
“嗯。”
程颜赶到派出所时天已经暗了,她刚走进去就看到穿着黑色夹克的程朔散漫地坐在转椅上,长腿交叠,和朋友说笑,惬意得像是在自家客厅。
别人为了他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他倒是完全没当一回事。
“来了?”
程朔像是笃定她会过来,语气里没有丝毫意外,他挑了挑眉,又伸手抹了下眼睑处,那里有打架时留下的擦伤,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用指腹擦掉上面的血渍。
程颜只看了他一眼,就望向打架的另一方。
对方一看就是学生,背着个黑色的双肩包,约莫一米七的身高,皮肤偏黑,但嘴角处凝固的血仍是扎眼,见有人打量他,他不自在地扭过头,程颜留意到他因为紧张害怕而止不住颤抖的右腿。
她知道程朔恶劣,但把一个学生打成这样,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我是不是破相了?”程朔问她。
在这个时候,问这样的问题。
程颜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忍住了一些不文明的话。
“说话,你哑巴了吗?”
见她不说话,程朔把腿横在过道,挡住了她面前的路。
程颜仍是什么都没说,但程朔从她的眼神里听懂了她想说的话。
她想骂他。
看到她生气,他倒是笑了。
这时恰好有民警经过,程朔这才收回了腿。
程颜和民警简单地了解了经过,和她所想的一样,程朔是出手打人的那方,那个学生像是害怕极了,连看程朔一眼都不太敢,程颜厚着脸皮提出协商私了,原本担心对方不同意,但听到赔偿的金额,那个学生立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程朔不屑地勾了勾唇,冷哼了声。
走出派出所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处理完一切的程颜渐渐泄了气,她看了眼走在前面的程朔。
夜色很深,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覃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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